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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第四百四十二章 你不配

    假笑着,停筆,悠悠的轉動着骨節之上的扳指,望着沐千尋的神色,微怒。

    他果真,還是小看了這個女兒,他以爲,她沒這麼快從慕宥宸的死中走出來呢。

    她回來的竟這般快,還是在沒有驚動他的情形下,最令他驚異的,莫過於她的功力,好似與之前有所出入啊。

    先前,百里孤蘇回來向他覆命,他雖心有猜疑,也只當是慕宥宸的死刺激到了她。

    眼下,他親眼看着百里孤蘇死在她手上,並且不費吹灰之力,才知,此事,究竟是何等的蹊蹺。

    百里孤蘇死在她劍下,是事實,可她那尋常的氣息,亦是事實,着實令人捉摸不透。

    沐千尋扯扯嘴角,注視着因赫連銳絕一個手勢停滯的守衛,心中泛起一陣冷意。

    論陰險狡詐,赫連銳絕無人能及,她都鬧到這個地步了,他又何必裝模作樣。

    凌銳殿外吵吵嚷嚷的,廝殺聲,喊叫聲,刀劍相擊之聲,縱使雨水滂沱,也難以掩蓋。

    沐千尋緩緩的勾勒起嘴角,看來,這一戰,勝負已定,赫連銳絕大勢已去

    “不好了不好了宮門被破開了有逆黨殺進來了”

    混雜着雨水,隱隱的傳來一道清晰的聲音,凌銳殿大開的門檻前,一名渾身是血的守衛,話音未落,就直挺挺的撲倒在地。

    赫連銳絕那鎮定的面色,終是一點點陰沉下來,盯着沐千尋的目光,帶着幾分凝重:

    “這,也是你搞出來的”

    “你既已知曉,又何必明知故問只是,你不知曉的,還有很多,譬如,我今日不僅要反,還要取了你的性命”

    提着劍,劍尖划着地面,火星四濺,所經之地,是一道力度均勻的劃痕。

    語氣淡漠,眼神凜冽,周身的氣勢讓人避之不及,深幽的眼眸,一點一點,變得猩紅

    赫連銳絕依舊沒有吩咐守衛動手,到了如今,他仍不覺着沐千尋能威脅到他的性命,又似乎,沐千尋的暴怒,他早有預料。

    在下令殺慕宥宸的那一刻,他早已知曉,沐千尋會有何等的反叛心思,遂,他仍不驚慌。

    “這部落,本就是要留給你的,你爲何要反

    你可知,這弒君殺父,是天理不容的,是要遭萬人唾棄的

    你若是此刻停手,父汗也只當你是任性,不會計較,停手吧”

    聽着赫連銳絕輕描淡寫,冠冕堂皇的說辭,沐千尋只覺着荒謬,他以爲,事到如今,她是稀罕他的江山,還會稀罕他的寬恕嗎

    “父汗我的父親,遠在夏國,你從來,都不是我的父親你這般的稱呼,我只覺着噁心

    天理不容萬人唾棄你這位置,是如何得來的,會比我磊落到哪裏嗎

    我殺你,是懲奸除惡,是順應天道就算有報應,你也看不到了

    你惡事做盡,可曾念及過你所做的,爲不爲天道所容

    孃親幫你,助你,親手將你推上這位置,你都能狠心叛她,殺她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天理”

    每往前邁一步,外圍的守衛圍的就緊一步,沐千尋越說越激憤,徹底的撕破了臉,刨開了心。

    “你說什麼是誰告訴你這些的”

    素來鎮定自若,臨危不亂的部落長,此刻竟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被沐千尋擊破了所有的僞裝,將他的本來面目,原原本本的暴露了出來。

    站直身子,滿面猙獰,銳利的眸子兇光乍現,額上的青筋似乎都要爆出來了。

    用力的拍擊着案桌,案桌上的硯臺被打翻,墨水染的到處都是,整潔的案桌,狼藉一片。

    “這就觸怒到你了嗎你不是殺人不眨眼,什麼都難不倒你的嗎怎麼心虛了這麼些年,我孃親可曾入過你的夢,可曾想向你索命”

    守衛的長槍刀劍,就圍繞在她身前,她卻是毫無畏懼,能在他臨死前,一睹他的醜態,也是件樂事,只是爲何她一點都不覺痛快呢

    “你給本汗閉嘴閉嘴”

    赫連銳絕越是失控,沐千尋嘴角眉間的笑意就越是濃郁,眼眶也越是猩紅。

    看來,赫連銳絕果真是對凌星萬分忌憚的,二十多年了,這仍是他不敢提及的,是被他潛藏在心底的,妄圖極力掩飾的東西。

    撥開守衛的長槍長劍,慕宥宸瀟灑的站在沐千尋身邊,握着她微微發抖的肩。

    修長的手指,摸着鬢角,將面上那薄薄的面具,輕輕的撕扯下來,露出那張俊逸的,同樣讓赫連銳絕深深忌憚的面龐。

    “部落長別來無恙啊”

    慕宥宸淺笑着,滿目寒意,明亮如斯的眸,滿意的注視着赫連銳絕的醜態。

    “你沒死你竟然沒死拿下,給本汗拿下統統拿下”

    赫連銳絕全然失控的嘶吼,撐着案桌的手,不可抑制的用力,優質的案桌,生生增了裂縫。

    慕宥宸竟沒死,事情,似乎已經脫離他所能控制的軌跡了,運籌帷幄這麼些年,他居然也有輸的時候

    茫然的望着大殿中亂糟糟的一切,殿外的雨水更湍急了幾分,朦朦朧朧的,看不清遠處的景象。

    擁入大殿的守衛一擁而上,將沐千尋二人團團圍住,這些人,雖是這宮中最精良的守衛,可,卻不足以跟沐千尋對抗,沐千尋更沒有與他們糾纏的打算。

    長劍揮動之間,血流如注,就算他們人多勢衆,也仍不能動沐千尋分毫,甚至制止不住她朝着赫連銳絕逼近的勢頭。

    踩着守衛的腦袋,踏着他們的屍體,鋒利的劍刃,徑直朝赫連銳絕的眉心而去。

    她不是凌星,她不會對他慈悲,就算他有金絲鎧甲護體,今日也必死無疑,她要他的命,一定要

    赫連銳絕畢竟是赫連銳絕,就算被沐千尋激怒,就是方纔一度失控,現下,也仍舉得起劍,應的下沐千尋的招。

    插在座椅上的寶劍出鞘,雖然劍縫中蒙了灰塵,此刻也依舊亮的晃眼。

    與沐千尋糾纏在一起,赫連銳絕才知,百里孤蘇真的不是她的對手,一招一式,都不是百里孤蘇能夠抵擋的。

    面上的神情愈來愈凝重,面對這個他以爲他能夠控制的了的嬌小丫頭,從未有過的慌亂。

    沒有預想中的遊刃有餘,亦是無法做到勢均力敵,打一開始,沐千尋就沒有留情面,一開始,他就落入了下風。

    慕宥宸緊緊的將那密密麻麻的守衛纏住,滿大殿的守衛,愣是無一人能夠幫到赫連銳絕,赫連銳絕的敗勢,已成定局。

    長劍來來回回的相擊,赫連銳絕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防禦躲閃,都已是力不從心,照這樣下去,他難以撐太久。

    觀摩着沐千尋的招式,摸不到頭緒,沐千尋的招式似乎極其眼熟,又似乎從未見過,就好像是自成一派,尋不到破綻,摸不準進退。

    沐千尋甚爲自信,從頭至尾,都沒有怕過赫連銳絕的劍,拼了命的進攻,招招都衝着赫連銳絕的性命,不留給他一絲喘息的機會。

    赫連銳絕頹勢顯盡,額上汗水淋漓,衣衫貼緊身軀,比沐千尋這個在雨中泡久的人,還要狼狽。

    望着沐千尋的肚子,只一個晃神兒,破綻沒找到,反倒讓沐千尋繳了武器。

    一腳踢在他的手腕上,筋骨都斷裂般的疼,蹭蹭的往後退,有劍在手,都不是沐千尋的對手,如今,還不是如刀俎之肉嗎。

    拳腳的抵禦,放在沐千尋眼中,不值一提,忽的騰空而起,擊潰赫連銳絕的防禦,腳風落在他的後背,整個人無力的仰面跌倒。

    赫連銳絕翻過身,捂着胸口,面色慘白,停止了無用的掙扎,笑笑:

    “你當真要取父汗的性命”

    長劍抵在他的胸口,拼殺了這麼久都穩穩的招式,竟在停歇下來之時,手腕開始發抖。

    “你不配你不配做我的父親,你不配孃親愛你你該死”

    熱滾滾的淚水奪眶而出,流經她冰冷的面頰,心悶悶的發痛,手腕不受控制的刺不下去。

    她竟會猶豫,對這樣一個她恨之入骨,心心念念殺之而後快的人,她猶豫他十惡不赦,她不會放過他

    不知,赫連銳絕在把暗劍捅進凌星胸口之時,可曾有過猶豫定是沒有的,不然,凌星就會有所察覺,他行事又怎會那般成功

    提劍,閉眼,下一刻,她就能狠狠的扎進去,她就能替孃親,替那些枉死的冤魂報仇雪恨

    赫連銳絕的身上,沾染了太多太多的無辜鮮血,她的身上,也揹負了太多太多冤魂的期望,她今日,必殺他

    “等一下反正也是必死之人,現在死,還是等等死,於你而言,沒什麼不同

    你就不想,在父汗臨死之前,好好談談,這樣的機會,僅有一次了,再晚,這些話,父汗就要帶到墓裏了”

    稍稍刺進他胸口的長劍,硬生生的停頓,沐千尋咬咬牙,兩腮微動,她知曉,她不該聽他的說辭,赫連銳絕爲人狡詐,再遲了,恐生變故,可她還是停下了。

    “有什麼好談的”

    “算父汗求你將死之人,你還有什麼不放心

    都住手,退出去傳令下去,要守衛們停止反抗不聽命令者,就地正法”

    赫連銳絕苦笑一聲,氣勢淡去,似乎這樣的赫連銳絕,真的沒什麼可怕的了。

    對着與慕宥宸廝殺的不可開交的守衛,下令,莫名其妙,似乎真的就準備放下抵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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