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重生之俏夫人當道 >第四百五十五章 埋伏
    ♂nbsp; 第四百五十五章 埋伏

    居薊城內,兩萬餘人的兵力,卻是硬生生將駐紮在城外,意圖攻城的七萬韓莦敵軍攪和的天翻地覆,焦頭爛額,退據了二十里紮營,一時間,再不敢打攻城的主意。

    漠板城前,拓拔勒達成日挑逗,卻是未曾動真格的攻過一次,達奚靖揣測不清他的意圖,便一直耗着。

    某日,漠板城中夜風乍起,烏雲蔽月,冷悽悽,黑壓壓的,氣氛壓抑,整整四萬的大軍不見蹤影,營帳也拆的一頂不剩,來的突然,去的也突然。

    整座城內,只剩五千守軍,而城外,守着拓拔勒達身經百戰的三萬餘千兵馬,虎視眈眈,一但攻城,漠板必定彈指可破。

    漠板城正門前,火光沖天,五千守軍整裝待發,沐千尋依然是那一身的黑袍,在軍前繞來繞去,整座漠板城,無聲無息,一片死寂。

    達奚靖的目光,跟着沐千尋的腳步移來移去,心中沒底,沐千尋近來行事,是愈發的詭異神祕了,他實在是看不懂,她這又是唱的哪出。

    “兩個時辰之內,拓拔勒達必定攻城”

    語不驚人死不休,沐千尋輕飄飄的話一出,鎮定的守軍,即刻亂成一團,嘈雜聲不絕於耳,不光是守軍,達奚靖亦是着了慌。

    沐千尋此言,如此篤定,定然不會是空穴來風,而四萬守軍卻恰巧不聲不響的沒了蹤影,他又如何能不慌。

    眸光一閃,面色突變,極快的恢復如初,他是城守,他若亂了,又如何平定軍心,身爲頭領,事先要做到的就是臨危不亂:

    “不知部落長有何對策。”

    “兩千先鋒準備迎戰,三千新軍退據北門,一旦城破,即刻逃離,與其餘撤出去的守軍在新鄴會和”

    城破逃離此等沉重的言語,無論是對生在這漠板,準備誓死守衛的守軍,還是將身家性命都託付給沐千尋的達奚靖,都過於沉重。

    一時間,軍心憤憤,怨怒不平,達奚靖更是徹底傻眼,等來的,盼來的,期待中這位不平凡的部落長,竟會要守軍不戰而逃,竟會將漠板拱手送給拓拔勒達

    “敢問部落長,他們逃了,城中的百姓,部落長當如何安置,他們的家眷,又當如何”

    達奚靖壓抑着,不甘着,年邁的面容,都被怒氣衝擊的發抖,沐千尋此行,大費周章的,就是爲了無聲無息的敗了他這漠板城嗎

    “百姓,家眷自然是留在城中這是命令,爾等只有遵從的份

    你若是信本汗,今夜過後,本汗定保你這漠板城中的百姓傷不到一分一毫,你若是不信,你大可按照你自己的法子抵抗城外的叛軍”

    沐千尋死死盯着達奚靖蒼老的眸,一片堅定冰冷,面上的情景,無一絲動容,心緒流轉。

    不會爲了一己之私而棄百姓於不顧,會爲了百姓與身在高位的她爭辯,不失爲一個好城主,可惜,此時着實不是解釋的好時機,無論他信與不信,最終都會妥協罷了。

    達奚靖用眼神在爭執,終還是敗下陣來,敵軍數多、兇猛,而眼前的漠板,只有這寥寥五千人馬,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無法將新鄴的守軍即刻召回。

    換言之,就算一萬三千守軍盡數留在城中,無那四萬援軍,他也無力阻擋拓拔勒達攻城,今夜,這漠板,是丟定了

    或許,他該信她的,此時,他也唯有信她了,咬咬牙,全然是在吶喊發泄:

    “遵部落長之命,退據北門,隨時準備撤離”

    縱使有千般不情萬般不願,五千守軍還是緊鑼密鼓的兩兩分散,一片混亂,風沙張揚略面而過,夜色濃濃,頗有幾分蕭瑟。

    “達奚靖,你隨着新軍撤離,留一名守將便可”

    混亂中,沐千尋拍拍達奚靖的肩膀,語氣冷冷,卻是柔和了不少。

    要他丟下守軍,獨自逃命,身爲老將的他,心中如何過意的去,丟了漠板,棄了將士,他又有何顏面存活於世:

    “可是”

    “沒有可是,這是命令

    你該知道的,這留下來奮戰的,最終能存活下來幾人,都要靠天意,而你,不能死,本汗收復疆土,少不了你這樣的忠勇之士。”

    達奚靖心頭猛的一顫,思緒一片模糊,收復疆土,沐千尋有此志向,卻爲何要平白葬送這漠板,或許她有她的道理,或許他真的老了

    望着忙忙碌碌,吵吵嚷嚷的守軍,沐千尋沉沉的嘆了口氣,與慕宥宸朝漠板城西退去,今夜,這漠板城,不是她的戰場。

    戰亂既起,就不可能不死人,她所能保證的,不過是儘量少死人罷了,爲君者,豈能婦人之仁,這兩千守軍,是舍定了。

    果然,在沐千尋所料的時辰之內,拓拔勒達大肆攻城,傾盡全軍之力,毫不留手,一副今夜不攻下漠板誓不罷休的架勢。

    實力懸殊過大,地勢本就不佔贏面,不過半個時辰,城門大破,廝殺吶喊聲響徹雲霄,守軍拼命逃竄,也只逃出城二三百人,城門前血流成河。

    拓拔楚行跨坐在馬背上,趁着夜色的遮掩,面色更顯陰柔,嘴角勾勒起一抹兇殘的笑意:

    “給本將軍追”

    “慢楚行,行事莫不可如此急躁,常言道,窮寇莫追。

    這遠不是漠板城所有的實力,唯恐有詐,我們今夜是奔着漠板城池來的,逃就逃了,宵小之輩,有的是機會屠殺”

    拓拔楚行頷首,退到拓拔勒達身後,高傲的揚起頭顱,等待拓拔楚行的指令。

    從小嬌縱壞了,若是沒有拓拔勒達在,這幾萬兵馬,怕是早就被安圖勳彥蠶食盡了,難得,拓拔勒達還對這個兒子寄予厚望。

    一切,都在沐千尋的預料之內,拓拔勒達狡猾多疑,當他把重心放在防備漠板城原先的守軍上,便不會再朝着別處想了。

    這亦是她早早將漠板城中的守衛遣至新鄴的緣故之一,強強弱弱,真真假假,混淆了視線,才能將這個老狐狸一舉拿下,機會,可是僅此一次的,再想引誘他入套,可就難了。

    “傳本首領的命令

    留三千將士守城,兩千將士埋伏在北門外十幾裏處,凡有折返軍隊,一律誅之

    其餘將士,隨本首領走,趁夜拿下野竹嶺,次日攻佔玉樞”

    老態盡顯,氣勢滔天,眼睛裏滿是熊熊燃起的欲,兩腮微動。

    呼延部落,安圖勳彥出力,他暫且不惦記,算是給安圖勳彥個甜頭,這達奚部落,他要牢牢攥着

    浩浩蕩蕩的,不足三萬的軍隊,朝着野竹嶺而去,之前,漠板城尚是青葛部落的地界,野竹嶺無須戒備。

    可如今,漠板城本就難守,拓拔勒達唯有佔了野竹嶺,這漠板纔是真真正正掌握在他手中的,他才能無後顧之憂的,談他的宏圖大業。

    野竹嶺前,拓拔勒達喊了停,野竹嶺地勢陡峭,黑燈瞎火的,天亮之前,無法帶着大軍攻佔野竹嶺。

    唯有從峽谷繞道而上,而峽谷,素來就是兵家大忌,更何況是在夜裏,無從防備,又怎敢貿然。

    雖說守軍逃竄的方向,與這野竹嶺的方向是兩個方向,可拓拔勒達還是不放心,一個疏忽,可就是全軍覆沒的下場。

    “派幾個身手好的將士,沿着兩處山嶺跑一遭,若有敵情,即刻發信號告知”

    沿邊山嶺,拓拔勒達派出的人馬,跑到半道,無緣無故的斃命,靜靜的躺在雜草間,一動不動。

    兩道黑影竄過,赫然是沐千尋與慕宥宸二人,沐千尋笑的一臉嬌媚,蹲下身,滿意的瞧着自己的傑作。

    “夫君,此次,可就要全靠夫君了,拓拔勒達留半條命即可。”

    “爲夫遵命,陌弦會寸步不離的守着你,莫要逞強,這山路崎嶇,務必要當心。”

    暗夜裏,修長的手指略過耳畔,拇指撫過她的面頰,墨色的眸明亮如斯。

    對慕宥宸的囑咐恍若未聞,轉身低聲招呼:

    “陌弦,將路上的毒針掃了去,找幾個身形相當的將士,換上鎧甲。”

    這野竹嶺上,整整埋伏了四萬大軍,拓拔勒達一旦踏入峽谷半步,便插翅也難逃了,這大軍,早在白日,就已然爲他準備好了。

    半道灑了毒針,掩藏在雜草叢中,茫茫黑夜,那些探路的士兵,怕是沒回過神兒來,就一命嗚呼了,哪還有時機發信號彈呢。

    三萬大軍,拓拔勒達又豈會熟知每一張面孔,探路之人,必定不會是他的心腹,趁着今夜無月色照明,正是要慕宥宸矇混進去的好時機。

    萬事俱備,就等拓拔勒達入谷了,滾石、弓箭,可是備了足夠的量,今夜,除了拓拔勒達,他的將士,包括他的寶貝兒子,一個都甭想活着出去

    留着拓拔勒達,是爲了給安圖勳彥一份大禮,不然,她也不必這麼煞費心機,拓拔勒達呵,也只是個開端罷了

    能夠謀算的如此一分不差,還得多虧了拓拔勒達那本意外到手的賬冊,憑着那本圖冊,預算拓拔勒達的目的,倒也不難。

    畢竟是拓拔勒達親手繪出的圖冊,自是按着他的意願來的,俗話說得好,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靠圖冊,揣測他的意圖,倒也不難。

    難得,拓拔勒達怕是臨死,都明白不過來,他究竟敗在了何處,到死,都還以爲,當初盜走圖冊的,是澹臺皓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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