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陸遲墨黎漾 >第668章 是要我們站着尿尿的意思嗎
    可服務員卻告訴他,蘇鬱辭職了,在一個星期前。

    一個星期前,也就是顧念北自殺的那天。

    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問服務員要了蘇鬱的住址,找到了他的住處,一棟老舊的居民房,在市裏最偏僻的地方。

    他按了很久的門鈴,久到他以爲蘇鬱不在家的時候,門纔打開了。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蘇鬱,頭髮亂糟糟,衣服皺巴巴,卻長的出奇的白淨,眼角有一顆淚痣,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憂鬱的氣息,沒有一點少年該有的陽光氣。

    都說有淚痣的人,命途多舛,大約是真的吧。

    他問他,“你就是蘇鬱”

    蘇鬱看見他,微微愣了一秒,眨眼間恢復如常,“進來坐吧。”

    剛一進屋,他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味。

    不用猜都能知道,這幾天他在家裏喝了多少酒。

    租來的房子本來就不大,裏面更是亂成一團,地上橫七豎八的全是酒瓶子,只有沙發上能勉強坐人。

    蘇鬱一點沒有要收拾的意思,反倒拿上了茶几上的啤酒,遞給他,“要喝點嗎”

    他接過,拉開易拉罐,咕嚕咕嚕灌下幾口。

    蘇鬱像是知道他爲什麼來,所以什麼都沒有問,只是和他喝酒。

    客廳裏就一盞昏暗的燈,老舊的電視機裏播放着一部悲情的電影,被調了靜音,所以根本聽不見男女主角說了什麼,只聽得到電視機裏發出的沙沙的雜音,將氣氛染得異常悲慼。

    兩人一罐一罐的啤酒喝,蘇鬱盤腿坐在沙發上,一邊喝一邊看着電視,眼睛一眨不眨,尤其是看到女主角去世的時候,他眨了下眼,眼下的淚痣,就真的像是眼淚,掉了下來。

    他拿上遙控器,關掉了電視。

    蘇鬱側過臉來看他,什麼都沒說,可那一瞬間,他卻在他眼裏讀懂了所有。

    所以,他什麼都沒有問,沒有問他爲什麼辭職,沒有問他爲什麼在高三這麼重要的時刻,選擇了休學,沒有問他,爲什麼窩在家裏喝了這麼多酒,沒有問他爲什麼自暴自棄。

    他說,“我送你去國外唸書吧。”

    他看着他,就那樣看了許久,纔回了一個字,“好。”

    那時蘇鬱還算平靜,後來,他是真的喝多了,拉着他的衣袖,問他,“她爲什麼不肯等我,我以後一定會賺很多很多錢,娶她的。”

    他的心像是被一把重錘給狠狠撞擊了一下,痛的幾乎窒息,他痛苦的閉了閉眼,說,“她等不了了。”

    蘇鬱突然哭了,像是個小孩子,嚎啕大哭,他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在傷心欲絕的時候,可以哭的這般聲嘶力竭。

    他哭着喊他哥,哭着對他說,他永遠都看不見她的笑臉了,永遠都聽不到她對他說,蘇鬱,好巧啊,你也在這裏。

    他哭了又吐,吐了又哭,最後對他說,今天是她的頭七,她一定會回來找他的,他要等她,他要等她來找他。

    後來酒勁上來,他醉倒了,他把他扶到了牀上,一個人在沙發上待了一會兒,抽了幾支煙,才離開了。

    走出老舊的樓房,外面的天已經矇矇亮了。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下了起來,整個城市都陷入了冷寂之中,他攏了攏身上的大衣,沒有開車,在寒風冷雨中,就那樣走了回去。

    後來,他給了蘇鬱一張銀行卡,送他出了國。

    只是從那天開始,他再也聯繫不上蘇鬱了,卡上的錢,也沒有動過一分,他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像一個過客,在他的生命裏出現了一次,便匆匆而去。

    再後來,他玩得更兇了,身邊的女人扎堆的來,來了又去,去了又來,每天他都在不同的女人身邊醒來,一顆心卻越發的空。

    有段時間,他甚至不知道活着的意義,直到唐果兒的出現。

    那天是在一個飯局上,他本來沒有注意到她,後來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求他幫忙救黎漾的時候,他才注意到了她。

    這都什麼世道了,居然還有這麼蠢的人,一看他和陸遲墨就是一夥兒的啊,她居然求到他頭上來了,活脫脫一智障。

    他全然不顧她的苦苦哀求,拉着她的衣領把她丟到了大馬路上,然後自個兒開車離開,她就跟在車屁股後面追,一邊追,一邊破口大罵。

    他故意把車速放慢,讓她在後面追,聽着她罵他混蛋,賤人,不要臉,王八羔子之類的,他忽然覺得,這小丫頭片子,有那麼一點意思,畢竟他顧夜白這輩子,就沒人這麼被罵過,還是追着罵,她可真是膽兒肥。

    他終於停下了車,她也終於追了上來,扶着他的車不斷氣喘吁吁,好不容易平復下來,她擡眸,用一雙出奇大的眼瞪他,正要說話,他卻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飛馳而去。

    她踉蹌了幾下差點摔倒,不可置信看向他的方向,回過神來,氣得直跺腳,他在後透鏡裏看到這一幕,不由笑了出來。

    本來,他的確只是想逗她玩玩兒,可她不僅長的像個未成年少女,甚至連思想都單純的有些過分。

    當他意識到玩她自己會於心不忍,甚至覺得自己有點髒的時候,他忽然明白了,原來他已經動心了。

    他不知道他的動心能維持多久,他怕辜負了她,所以開始故意不去關注她,壓制住自己不偷偷見她,可越是壓制,他心裏就越是想她,像是陷入了惡性循環。

    他被逼得受不了的時候,就不停的找和她長的有相似之處的女人上牀,可爲什麼,爲什麼在牀上越激烈,他的心裏就越是空虛,彷彿被硬生生挖了一個窟窿,這個窟窿越來越大,怎麼都填不滿。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着,持續到那天唐果兒喝醉了酒,闖進了男廁所,醉醺醺的指着他身邊的一個便池,大罵,“臥槽,這尿尿的玩意兒爲啥是豎着的,是要我們站着尿尿的意思嗎”

    她居然闖到了男廁所

    還好在這裏的是他,要是換做別人,把她帶走給幹了,她就哭吧她。

    想到這裏,他的臉頓時黑了一大半,喊了她一聲,“唐果兒”添加”hhxs665”威信公號,看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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