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兒子這種不開口迴應自己叫喊的行爲非常的不滿,語氣裏已經充滿了怒氣:“如果讓我發現你在搗蛋,小心你的屁股!”
“對不起,媽媽。”坐在牀沿上的布瑞塔終於開口,對自己的母親迴應道。
“你剛纔在做什麼?”孩子的母親看着有些過分老實的孩子,語氣不善的問道。
“沒什麼,媽媽,我想出門……”布瑞塔的睫毛忽閃忽閃,看着自己的母親說道。
“好吧!喫晚飯的時候趕緊給我滾回來,懂了嗎?”孩子的母親警告道。
“好的,媽媽。”孩子跳下了牀沿,然後走到了門口,當他低下頭看着門口放着的那雙新的皮鞋的時候,微微愣了一下。
“怎麼了?”站在他身後的母親看到自己的孩子在門口又奇怪的發呆,開口問道。
“沒,沒什麼。”布瑞塔彎腰穿鞋,仔細的繫好了鞋帶,推開的房門。
“怪怪的,又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惡作劇……”孩子的母親將手裏的抹布掛在了牆上貼着的鉤子上,然後走進了廚房。
大門關閉的剎那間,布瑞塔站在那裏沒有邁開腳步,在略顯昏暗的樓梯緩步臺,他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許多新奇的事物。
牆壁上貼滿了開鎖還有搬家公司的亂七八糟的廣告,偶爾還能看到有色情服務的電話號碼。
這裏是一個不算富裕的街區,人口流動性還是很大的,而且也並不如那些富麗堂皇的街區看起來整潔乾淨。
不過這裏還是有自己的許多特色的,至少布瑞塔現在就對面前的一個去新5區開墾徵募的廣告很感興趣。
廣告上面寫了許多優厚的待遇,包括100多畝土地的獎勵,包括定期的身體檢查,包括免費的移民證明辦理以及免費的船票等等。
如果是願意去那邊墾荒,願意去那邊建設祖國的魔族人,滿十年還可以獲得帝國身份證明……
反正,就是一大堆新奇的事物,讓布瑞塔感覺到非常的有意思。
他看完了牆壁上的廣告,又擡頭去打量那個聲控燈,剛剛它在布瑞塔開門的時候亮了起來,現在又暗了下去。
總之,這裏的一切,似乎都讓布瑞塔感覺到着迷,他就這麼站在自己家的門口,四處打量,好半晌都沒有挪動一下自己的腳步。
“布瑞塔……”一個鄰居走下樓梯,手裏拎着一個垃圾袋,對着布瑞塔微笑:“你要去哪兒?”
布瑞塔沒有開口回答,他只是漠然的看了一眼自己的鄰居,然後終於邁開了腳步,似乎等不及的跑下了樓去。
“這孩子……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沒有禮貌了……”鄰居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布瑞塔家那貼滿了廣告貼紙的房門,繼續緩步走下了樓梯。
衝出了單元門的布瑞塔,走在似乎很繁華,又似乎很普通的街道上。馬路的兩邊是熱鬧的店鋪,馬路的中間是川流不息的汽車。
說是汽車,但是這些車輛已經和汽幾乎沒有任何關係了。它們是真正意義上的電力車,完全依靠電能來驅動。
因爲有魔法的存在,愛蘭希爾帝國在電力的儲備和能量的轉換上面都已經達到了驚人的高度。
各種型號各種大小的電車現在到處都是,街道上幾乎都是這樣的電車,擁堵在滿是霓虹燈的街道上,煩躁的等待着信號燈的變化。
“糖炒栗子!華夏神域的美食!糖炒栗子!”一個小孩子稚嫩的聲音在街上回蕩,那是一個推着車的婦女,車子上坐着一個可愛的孩童。
那手推車上堆滿了糖炒栗子,看起來似乎很好喫的樣子。布瑞塔吞了一口唾沫,然後伸手在空空的口袋裏摸了摸。
他皺了一下眉頭,然後看向了街邊站着的一個魔法師模樣的女人。於是他走了過去,仰起頭來,對那個魔法學院的女孩子開口說道:“我能用晶石和你換一些錢嗎?”
“什麼?”今年還在魔法學院2年紀學習的女魔法學徒愣了一下,看着只有她三分之二高的男孩兒,一時間沒有確定自己有沒有聽錯。
“我能用魔法晶石和你換一些錢嗎?”布瑞塔仰着頭,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有魔法晶……。”女學徒笑着回答,話說到一半的時候,她就瞪大了眼睛,看到布瑞塔攤開了自己的手心,露出了裏面的一顆瓶蓋大小的魔法晶石來。
只不過,這個大小看起來很普通的魔法晶石,晶瑩剔透閃爍着女魔法學徒從未見過的嫵媚的光芒。從這個發光的晶石裏面,女魔法學徒甚至可以看到……浩瀚的宇宙。
因爲驚訝,女魔法學徒沒敢第一時間伸手去拿那塊魔法晶石,就彷彿,她用手去觸碰這塊石頭,是對這塊石頭的一種玷污一樣。
“你確定,要用它來交換……交換……錢嗎?”女魔法學徒有些不確定的問道。
“是的,我確定。”布瑞塔回答。
女魔法學徒立即開始翻自己的口袋,她掏出了自己所有的錢,連零錢都算上了,似乎如果不這麼做,就配不上這塊石頭一樣。
等她把所有的錢都塞進了布瑞塔的手裏之後,又掏出了一個套着可愛卡通貓圖案手機殼的手機,開口問道:“我支付卡里還有2700金幣……”
“不用了。”雖然好奇支付卡是什麼,不過布瑞塔還是搖了搖頭,捏着這些錢就去買街對面的糖炒栗子去了。
“那個小子!嘿!叫你呢!給我站住!”一個穿着制服的男人,對着想要過馬路的布瑞塔喊道。
“嗯?”已經走到了街邊的布瑞塔,在想要邁步過馬路的最後一秒鐘,被穿制服的男人給伸手抓住了。
布瑞塔仰起頭,臉上露出了詭異的笑容,開口問道:“你想要搶走我的錢嗎?”
“錢?”那個穿着制服的男人一愣,然後皺起眉頭呵斥道:“什麼錢?我讓你過馬路的時候看紅綠燈!給我小心點兒!不要命了嗎?”
他指了指那邊的信號燈,大聲的呵斥道:“在學校裏白學了是嗎?你知道你這樣做會給其他人帶來多少麻煩?小鬼!”
“很久沒有人這麼和我說話了。”布瑞塔臉上那詭異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平靜:“謝謝。”
“什麼叫很久沒有人……你……抱歉。”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那個穿制服的男人突然間就變得柔情了起來:“過馬路要注意安全,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