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的帝國 >508血腥的開始
    夏克本是一個海港城市,它的城牆並不完整,實際上這些城牆蜿蜒到沙灘之後,就被炮臺還海岸阻隔住了。

    嚴格的說,這個城市的港口區其實不在城市內,或者說,不在城牆的保護之內。

    這裏的港口區還有港口區的建築物只有簡單的防禦工事保護,不過卻被炮臺掩護,擁有一定程度上的安全保障。

    只是,在面對惡魔的攻擊,還有愛蘭希爾的攻擊的時候,脆弱的城牆尚且保護不了城市主要街道的安全,那沒有保護的港口區,自然也就不再有任何的安全可言。

    在夏克本城的城牆後面,是一些清理出來的軍隊駐紮的營區,再靠近核心的部分,纔是城市街道。

    現在這裏到處都是避難的平民,他們沒有地方撤離,只能擁擠在街道上,等待着屬於他們的命運。

    聽到投石機的響聲,看到軍隊一列一列的被調上城牆,這些擁擠在屋檐下,靠在建築物的牆角的難民們,膽戰心驚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他們能夠來到這裏,已經是他們能夠做到的極限了。雖然忍飢挨餓,但是這裏的老弱病殘並不多,因爲真正的老弱病殘已經都消失在半路上了。

    “所有編號的年輕人集合到武器倉庫去領取你們的武器惡魔正在攻擊城牆如果城牆被攻破,沒有人可以倖免所有人都要戰鬥動作要快”一個拎着長劍的軍官,身後跟着一個扛着長槍的衛兵,一邊走過街道,一邊大聲的喊道。

    略顯嘶啞的喊聲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不安,他們扭捏着不敢上前,因爲他們不知道自己一旦拿起武器,究竟會面對怎樣可怕的事情。

    “快你們必須戰鬥不然惡魔衝進來,你們都要死”那軍官依舊在大聲的喊話,這個時候一些男人只能硬着頭皮站了出來,畢竟他們也知道一些惡魔的可怕。

    另一邊,軍營裏現在所有士兵都在忙碌,有剛從陣地上撤退下來休息的士兵,有已經損失過半等待補充的部隊,還有大量的負責後勤的人員在不停奔波。

    突然間有人敲響了一支部隊的營房大門,進來開口就問:“有沒有人來幫忙”來人一身血污,盔甲內側的鎖子甲凌亂不堪,長劍歪斜的掛在腰間顯得狼狽不堪。

    “我們還沒有接到上城牆的命令。”屋子裏唯一的軍官站起身來回答。

    屋子裏駐紮的這個小隊的十幾個士兵都愣愣的看着闖進來的士兵,不知道他這個時候過來是要做什麼,畢竟根據消息,他們確實還沒有接到命令上城牆。

    “不好意思,我是撤下來的第五軍團的,我們傷兵太多醫院的人手不夠了,幾位大哥能不能去幫個忙。”來人有事相求,話語很是客氣,看得出來前線打得非常激烈。

    這個營房內的隊長是這支部隊裏唯一打過仗的,他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只有他們去幫忙,之後纔會有人來幫他們的忙。這都是相互的,也是友軍之間的一種默契。

    於是乎他站起身來,走到了自己的手下們面前,開口命令道:“能活着下來都不容易,我們現在也沒有什麼事,乾點活累不死。”

    說完,他就指了幾個自己的手下道:“你們留下守着裝備和東西,去的人把裝備放營房裏,帶着盔甲救人不方便。”

    “謝,謝謝。”那個第五軍團的人看來走了不少營房了,很可能是被一路拒絕過來的,眼裏有些溼潤,衝着面前的隊長鞠了一躬謝道。

    不一會,這些來幫忙的士兵就跟着隊長來到了附近的一個戰地醫院,除了那個經歷過戰鬥的隊長之外,其他人都被眼前的景象徹底驚呆了。

    一個擔架被急匆匆擡過了幾個人的面前,上面的士兵滿臉是血,半個身子的盔甲已經變形,支出了不少白森森的骨頭,他沒有出身,因爲鮮血從他的嘴裏流出,帶着內臟的碎塊和血沫。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隊長等人,似乎帶着不甘和痛苦。

    不遠處,輕傷員被丟在空地上,被一個大媽照顧着,慘叫聲不絕於耳,缺胳膊少腿的士兵在地上痛苦的掙扎,幾個頭上纏着紗布的士兵在幫忙照看着他們的戰友。

    “先生們你們是哪支部隊的盔甲呢”一個鎖子甲外面罩着白色布衫的軍醫官走了過來,皺着眉頭。他的白色罩衫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半,看上去溼答答的讓人非常噁心。

    聽到問題的隊長認識這個軍銜比自己高一些的軍醫,立即敬禮回答道:“大人,我們是第四軍團的士兵,聽說您這裏需要人手,是過來幫忙的。”

    那軍醫官聽到隊長的回答,臉色立刻就和藹了起來:“願意自願來幫忙的士兵太少了,感謝你們能爲自己的同胞努力,到那裏領幾副擔架,幫忙把城牆上運下來的傷兵送到這裏來,謝謝了。”

    “是,大人”隊長再一次敬禮,那軍醫官非常鄭重的回了一個軍禮,匆匆忙忙轉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這些來幫忙的士兵在一片混亂之中找到了已經忙成狗的軍需官,在那裏領了幾副擔架,帶着小隊的人幫着擡起傷兵來。

    所有人都不怎麼說話,因爲他們只能從血肉模糊的前線傷兵堆放點尋找着還能救治的士兵,拖着擔架的士兵們,很快就發現他們腳下一步一步踩着的,是早已經冰涼的屍體。

    猛然間,一個手抓住了一名新兵的腳踝,讓正呆滯着的跟着自己的隊伍往前走的士兵身不由己的哆嗦了一下。

    他低頭一看,一個士兵吐着鮮血,用不清楚的聲音哀求着:“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嘿隊長這有個活人。”那個被抓住了腳踝的士兵被嚇了個半死,慌忙叫走在前面的隊長。ァ新ヤ~8~1~中文網.. <首發、域名、請記住

    可惜他的隊長連頭都沒回,依舊繼續向前走。他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嘴裏卻回答了身後士兵的問題:“把他留在這裏吧不是每個活人都能救的。”

    這個時候,終於壯起了膽子的新兵低頭仔細的端詳了一下抓着他腳踝的傷員,這才發現對方的雙腿都已經沒有了。

    大概只剩下三分之二的傷兵躺在泥濘裏,身邊都是被鮮血染紅了的土地。按照現在這個狀態,這種傷情確實已經沒有什麼再浪費時間搶救的必要了。

    狠下心來,甚至需要壯着膽子,新兵一用力甩開了抓着自己腳腕的手。他哆哆嗦嗦着向前走去,追上了前面的隊長,兩個人找到了一個肩膀和肋部中箭的士兵,把這個幸運的傢伙放到了擔架上。

    他們這邊將傷員放上擔架的過程中,躺在不遠處的那個滿身是血沒了雙腿的傷兵發出了一陣哀嚎:“救我救救我吧看在衆神的份上帶我離開這裏我盔甲裏有金幣帶我走”

    而在這個過程中,隊長一直頭也不回,最後帶着這些第一次看見這麼多死人的新手,不顧遠處一片哀求之聲,原路向着醫院方向返回。

    再一次經過那個倒在屍體堆旁邊的半截傷員,那個新兵又一次看見了剛纔抓住他腳踝的半截軀體。新八一中文網首發 ....

    現在那軀體躺在屍體堆旁邊一動不動,身下的血跡已經凝在泥土裏,對方一動不動,也沒有了喊聲,當然也就看不出他還活着沒有

    回到醫院,兩個醫護兵來到了那個新兵擡的擔架前,示意這個新兵把傷員平放在地上。

    這些第一次擡傷員的新兵當然聽話的照做,不過對方不等傷員有什麼反應,就在他們放下擔架的同時,一手抓着傷員身上插着的滿是鐵鏽和倒刺的惡魔箭支末端,一手按着傷口附近,用力拔出了那支鐵箭。

    “啊”傷兵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頓時血流如注,濺了擡擔架的新兵一臉。那醫護兵看也沒看傷兵一眼,盯着新兵吩咐道:“幫忙用手指頭把窟窿堵住等那邊兩個負責纏繃帶的人過來,你就可以走了。胳膊上的箭支不致命,先放着吧。”

    “我,我說這,這怎麼行呢怎麼能,怎麼能這麼粗暴”新兵已經被面前的景象嚇壞了,他現在覺得自己的腿都軟了,帶着顫音質問那個“草菅人命”的醫師。

    畢竟,作爲一名士兵,他可不想受傷之後也被擡到這裏,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被人來這麼可怕的一下。

    “士兵”那似乎是臨時客串醫師的男人皺了一下眉頭,指了指遠處一片一片的傷員,開口解釋道:“如果每一個我都按照程序來,我每天只能救20個”那醫護兵眼睛裏佈滿了血絲,不再理會廢話的新兵,疲憊的走向遠處另一個擔架。

    這個時候,隊長帶着胸前別人流淌的血跡,走了過來,不由分說的把自己的手下推到了一邊,和那個醫師道了一聲歉,然後纔回過頭來,哼了一聲呵斥道:“你們現在知道了吧這就是戰爭能活下來,就已經是不容易的事情了。”

    擔架上的士兵疼的直抽氣,大聲的呻吟着,看着隊長把自己的大拇指插進不斷流血的傷口裏,忍着蝕骨的疼痛,結巴着說道:“謝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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