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機會卻是來了
雖然蕭略名聲不太好,但畢竟有實力呀,最關鍵是彼此之間志同道合,這絕對是可遇不可求啊,若是自己再挑三揀四的話,到最後也只能去投靠劉表,可劉表年邁多病,恐也活不過幾年,誰知道荊州新主上任又會是什麼想法。
人都是有私心的,徐庶也同樣如此,他不得不爲自己將來去做打算
“求先生輔佐於我”蕭略躬身施禮道。
“蕭主公如此器重於在下,我若是在不懂得進退,那就枉爲人臣了。”徐庶晃晃悠悠下了牀,跪地叩首:“從今日起,徐庶願全心全意輔佐於主公”
“快快起來。”
蕭略伸出雙手攙扶起他,心中愉悅之情不亞於撿了座金山般。
接下來,蕭略毫無隱瞞的把此次來河邶的真實目的告訴給徐庶。
聽完之後,徐庶誇讚道:“主公這一步走的非常明智,所謂獨木不成林,僅靠我們自己是難生存下來的,所以必須要尋求到一棵大樹來庇護。”
蕭略點點頭:“我也是這麼想的,可是尋求庇護,同樣也要付出代價的。”
“那是自然,這就好比做買賣,那就要看我們怎麼討價還價了。”徐庶淡笑道。
“看軍師的表情似乎已是胸有成竹了”
“敢問主公的價值在哪裏”
“袁術自然是希望兩軍交戰之時,我軍可以偷襲曹操後方,爲他創造有利的戰機。”
“不錯,這就是咱們的價值”徐庶說道:“偷襲曹操後方相當於引火,我軍不但要承擔所有風險,同時還要花費大量軍力物資,這筆昂貴的費用該由誰來支付,是咱們自己,還是袁紹,不知主公可曾考慮過”
“我與軍師果然是心有靈犀,這幾天我與袁紹相處,隻言片語間,他多次都在暗示於我,可我卻裝作渾然不知,你可知道爲什麼嘛”
徐庶稍稍思索,便是心領神會:“看情況是價錢沒有談攏吧。”
“知我心者,軍師也,哈哈”
蕭略之所以遲遲不走,就是再繼續壓榨着袁紹,眼下曹操二十五萬大軍已經壓在河邶前線黎陽,誰遭罪誰知道,袁紹若再無破敵之策,搞不好哪天曹軍便會直接殺到鄴城城下,到時候腸子都得悔青。
其實,袁紹也在觀察着他,此戰轉機就在於蕭略與韓遂身上,韓遂向來不滿曹操專橫跋扈自不必說,剩下的就是蕭略這顆棋子,不知能否在關鍵時刻起到作用,爲己所用。
一旦展開最終決戰,袁紹必然傾巢而出,無論付出多麼大代價也要死死拖住曹軍,到時候韓遂,蕭略兩軍從東西兩翼同時挺進曹操的腹地,如此一來,曹軍必然應接不暇,打也不是,撤也不是,必成崩潰之勢,這就是袁紹的戰略方針。
只是袁紹喫不準蕭略會不會臨時變卦,那樣後果他可承受不起。
至於劉備他不能利用,也不敢利用,畢竟劉備是打着皇家軍的旗號,喫到嘴裏的地盤,絕對不會吐出來
大廳內。
袁紹一邊吹着熱茶,一邊問道:“蕭代謀已經來幾天了”
許攸在心中算了算,然後拱手道:“回稟主公,算是今天正好是十天了。”
袁紹很是狐疑,按理說即便自己擺得不是鴻門宴,換做別人也早就跑了,這傢伙怎麼沒心沒肺的。
許攸捋了捋鬍鬚,微笑道:“依屬下看,他就是條搖尾乞憐的小狗,主公不丟根骨頭,他豈會乖乖的離去。”
袁紹微微一怔:“子遠的意思是他等着好處呢”
“除了等着好處以外,應該沒有更加合理的解釋了。”許攸搖頭苦笑道。
啪
將茶杯用力砸在桌案上,袁紹不悅道:“事情還沒辦呢,他就惦記着要好處,簡直是豈有此理。”
“主公這是件好事呀,此人若是不貪,反倒是難以利用,我們就抓住這個弱點,滿足於他便是了。”許攸奸笑道:“等到消滅曹操以後,我們徹底佔據中原,到時候連本帶利也就全都拿回來了。”
“哼,要不是看他有幾分利用價值,我早就把他殺了,真搞不懂這種人怎麼也能苟活到今天。”
袁紹倒不是心疼那幾個錢,關鍵是被這種垃圾人算計着,心裏很不舒服,但爲了大局着想,他也只能暫時忍着。
這時,一言未發的田豐拱手道:“曹軍雖渡河佔據黎陽,但糧草供給卻十分喫力,據探馬來報,近半年來,曹軍輸送糧草的船隻,已經不下幾十艘行至途中被湍急的水流弄翻了船。”
“元皓,你想說什麼”袁紹不動聲色的問道。
“屬下的意思是隻要我軍固守城池,避而不戰,曹軍必然會受糧草困擾,估摸着等不到年底,他們便會全部撤出河邶境內,退守白馬,與我軍隔江對峙。”田豐建議道。
話音剛落,許攸便是站了出來,反駁道:“我軍戰力遠勝於曹軍三倍有餘,田大人這麼說,是想讓主公當縮頭烏龜嘛”
“我軍人數雖多,但雜而不精,不然的話,也不會接連戰敗,我這麼說,也是爲了大局考慮,殊不知曹操巴不得立即與我軍展開決戰。”田豐氣憤道。
“田豐,你竟然口出狂言擾亂軍心”許攸抓住把柄,繼續呵斥道:“之前我軍吃了幾場敗仗不假,那是因爲低估了曹軍的實力,現在二十五萬曹軍精銳駐守黎陽進退不得,正是我軍一鼓作氣消滅他們的最佳時機,這次若是輕易放走他們,主公統一天下的夢想,豈不是又要被耽誤了。”
田豐用着鄙視的目光看着許攸,嘲諷道:“我怎麼就沒看出來曹軍有敗像,相反我們還要尋求外援相助,你可知道,一旦蕭略或者韓遂有一方失信,我軍便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你你敢質疑主公制定的戰略方針。”
“哼,主公就是受了像你這樣讒佞之徒的挑唆,纔會迷失方向的。”
此話一出,無異於是用刀子捅進袁紹心臟,只見袁紹舉起茶杯狠狠摔在地上,怒不可遏:“田豐,你辱我太甚”
“主公明鑑,自古良藥苦口利於病,忠言逆耳利於行,我不會像許攸那般只會阿諛諂媚,致大局而不顧,將河邶推進萬劫不復之中。”
田豐全然不顧自己安危,依舊力爭到底。
見狀,袁紹氣得七竅生煙,鐵青着臉,沉聲道:“平日裏,你多說幾句也就算了,今天你卻如此放肆,這個計劃是我與許攸一同制定的,你辱他,於辱我無異,我現在命令你自己滾出去領二十軍仗,以後若是再敢犯上,絕不輕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