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雪坐在角落裏,將dna鑑定結果用微信告之陳實,陳實仍然沒有回覆,她埋怨道:“死哪去了”
突然吵吵鬧鬧的會議室瞬間安靜下來,林冬雪立即坐直身體,原來林秋浦進來了,他威嚴地環顧一圈下面,說:“都到齊了開會吧”
林秋浦將目前掌握的線索彙總了一下,經過技術鑑定,在現場找到的指紋、dna、唾液酶、鞋印均沒有外人的存在,林秋浦說:“看來兇手非常狡猾,他沒有留下一丁點蛛絲馬跡,這也證實他很心虛,他就在死者的人際關係圈內。”
徐曉東舉手說:“兇手一定是用502膠把指紋蓋了,可以化驗一下。”
林冬雪心想,還揪着這件事不放呢
一名經驗豐富的老警員當即反駁說:“有沒有用502膠蓋指紋,查這個沒意義,502膠又不能當法庭上的證物,而且浪費時間。”
“啊,說得有道理。”徐曉東碰了釘子,訕訕地坐回去。
林秋浦叫人打開投影儀,他工作效率很高,昨天已經將死者夫妻二人的人際關係排查了一遍,羅列出有犯罪動機的三人,排在第一位的就是已經查明的高利貸業者,綽號大虎的前流氓分子。
“大虎這傢伙可以說劣跡斑斑,留下不少案底,此人行蹤不明,我想他有很大的作案嫌疑”林秋浦說到這裏,突然頓住了,因爲一隻手舉了起來。
從來不在會議上發言的林冬雪固執地舉着手。
林秋浦不能視而不見,便說:“林冬雪,你有什麼要說的”
“我不明白,高利貸的目的是收錢,一般來說收不回錢他們會綁架、販賣借錢的人,怎麼會殺人呢”
“這裏面必有隱情,只有找到大虎本人才能弄明白。”
“那我還有一點疑問,高利貸殺人,爲什麼要放過小孩子”
“我說了,只有找到大虎本人才能明白了。”
“我還有一件事”
“行了你別說了”林秋浦粗暴地打斷。
林冬雪不滿地坐回,心說林秋浦這次百分之九十又弄錯方向了,林秋浦分派了一下工作,落到林冬雪和徐曉東頭上的任務,仍然是無關癢痛的外圍工作。
林冬雪和徐曉東走訪了一上午回來,累得腰痠背痛,在辦公室裏休息,徐曉東從抽屜裏拿出一盒曲奇,獻寶似地說:“冬雪,嚐嚐這個,我親戚從國外帶回來的餅乾。”
林冬雪意興闌珊地看了一眼,說:“不喫,喫甜食會長胖。”
“你又不胖,怕什麼,來一個唄”
在徐曉東的死勸之下,林冬雪才勉爲其難地從盒子裏拿了一塊曲奇,徐曉東像個小太監似地笑盈盈地問道:“味道如何”
“不好喫”
“口是心非。”徐曉東自己拿了一塊放進嘴裏。
林冬雪拿起手機,查看微信和短信,陳實還是沒有回覆,她心中埋怨,這傢伙死哪去了,爲什麼偏要在這個節骨眼上玩失蹤,難不成他也沒轍了
“哎,你就這麼關心他啊”
“你這人有毛病啊,我是關心案子,又不是關心他”
“他跟案子有半毛錢關係,林隊那邊不是進展順利嗎這傢伙就是走苟屎運破過一次案子而已,你還真以爲偏方治大病,高手在民間啊不可能的”
這話說,林冬雪耳朵都要聽出老繭來了,她不理他,自顧自地打開遊戲玩了起來。
見辦公室裏沒人,徐曉東從口袋裏掏出兩張張學友演唱會的門票,咳了一聲,林冬雪專注地盯着手機屏幕,他又咳了一聲,“冬雪”
“什麼”
“我這裏有”
走廊裏突然傳來林秋浦的聲音:“所有人集合,在的人全部出來集合沒帶佩槍的,趕緊去槍庫支領”
林冬雪立即放下手機衝了出去,徐曉東懊惱地捶了下桌子,收起門票也跟了出去。
幾十名在值警員迅速集合,林秋浦深吸一口氣,說道:“重大情況,交警那邊打來電話,剛剛攔下一輛裝滿現金的轎車,車上四人很可能跟大虎有關係,那輛車已經被攔停,車上的歹徒正在和派出所警員以及交警僵持,他們手上有槍”
衆人倒吸了一口氣,街頭槍戰啊,大多數警員這輩子只在電視中看過,心中既不安又期待。
衆人依次離開,當看見林冬雪也來參加任務時,他攔下她,說:“你不許去”
“憑什麼爲什麼要對我搞特殊,因爲我是女人,還是因爲我是你妹妹”林冬雪憤然甩開他的手,跑了出去。
林秋浦在後面喊:“你射擊成績很爛啊,你去有什麼用”
聽見這話,不少警員都笑了,林冬雪氣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她不想在人前丟臉,強忍住淚水,鑽進一輛特警的警用車裏。
這次任務因爲與刑事案件有關,所以刑警特警一起出動,坐在車上,這邊的特警大漢們談笑風雲、視若等閒,另一邊的刑警們滿臉緊繃、心事重重,大家都穿了防彈衣,體格健壯的特警穿着防彈衣顯得更加威猛,而刑警們卻好像穿着救生服的泳客一樣萎頓。
徐曉東問:“這防彈衣,真能擋下子彈嗎”
“能啊”一名特警拍拍防彈衣說,“不過子彈的衝擊力,會震斷幾根肋骨。”
“什什麼感覺”
“捱過拳頭吧,就好像一拳頭砸在身上一樣。”
另一名特警補充道:“當然,子彈要是打在腿上或者腦袋上,是擋不住的,還有,要是打穿了腿部的大動脈,也是會死的。”
徐曉東艱難地吞嚥一口唾沫,說:“我想上個廁所”
對面的特警一起笑了,林冬雪無奈地仰面扶額,跟這傢伙在一起真是丟人。
車突然停了,神遊的徐曉東猛然坐直身體:“到了”
門開了,特警們魚貫而出,拍拍徐曉東的肩膀:“走吧,又不是上戰場,有什麼好怕的”
徐曉東哭喪着臉:“我想先上個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