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陳實 >劉姥姥殺人事件第182章 祕醫
    隔日早上,陳實獨自駕車來到利民路的一片城中村,這裏亂搭亂建現象嚴重,地上積滿雪融後的泥濘髒水,一些無所事事的青年蹲在一起抽菸,見有外人進來,便投來戒備的視線。

    陳實找地方停車之後,就有幾個鬼鬼祟祟的青年過來看他這輛紅色寶馬,陳實說:“開着行車記錄儀呢,別打歪主意”

    “什麼意思,臭大叔”青年感覺受到了侮辱,走過來,其中一人還朝車輪胎踹了一腳。

    陳實掏出“證件”,笑容可掬地說:“想和我聊聊”

    幾人見是“警察”,立即作鳥獸散。

    在九曲十八彎的私搭建築中走着,傳入耳中的是小孩的哭聲、夫妻的爭吵聲、狗的吠聲,這片老城區說是龍安市的內臟也不爲過。

    但這種髒亂差的地方,不是一紙規劃書就能剷平的。

    來到一家根本沒生意的小賣部,櫃檯後面一個黃髮青年正在投入地玩着手遊,陳實說:“找楊醫生。”

    “誰介紹的”

    “沒人介紹,我就是他的客人。”陳實指指自己的臉。

    問了陳實的名字,黃髮青年打了個電話,然後才帶他到後面,這裏藏了一間地下室。

    走進地下室,感覺就像來到某個殺人狂魔的小樂園,老舊的瓷磚牆壁上積滿可疑的污垢,空氣裏飄着一股血和消毒水的味道,一扇裝了毛玻璃的門後面,有人影在晃動。

    那裏有個聲音在說話,“一個星期後來拆線,這段時間注意忌口,按時服藥。”

    陳實在外面抽了一根菸,楊醫生才從手術室裏出來,他的“顧客”並沒有一起出來,其實手術室有另一個出口,防止顧客和顧客撞上。

    楊醫生穿着手術服,上面的血跡一層疊一層,感覺像個剛剛殺完豬的屠夫。

    “宋警官,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年逾五旬的醫生笑道,謝頂的腦袋上堆起幾道皺紋。

    “我現在不是宋警官了。”

    “對對,陳實,找我有事”楊醫生擰開銀質酒壺抿了一口。

    這個醫生曾經是國內頂級的整容醫師,技藝精湛,私生活卻不怎麼檢點,因爲賭博欠了還不清的高利貸,後來有個黑道大哥願意拉他一把,條件是他要給黑道大哥換張臉,那位大哥當時背了命案。

    於是他就把這當成營生,專門給跑路的黑道整容。

    他這裏還有一項vip服務,徹底把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連個人信息都能包辦,這些被替換的人,往往是失蹤了十幾年卻沒有正式宣佈死亡的人,在警方那邊也能查到,或者效仿克格勃的手段,從醫院買到死嬰的資料信息,履歷一片乾淨,隨便怎麼僞造都沒問題。

    “最近還好”陳實問。

    “老樣子,客源是不愁,但警察也沒少來煩我。”

    “給你看個照片。”陳實從手機中翻出一張通緝令,是個犯下滅門案潛逃的嫌疑犯,眼睛盯着楊醫生的臉,“他是你的客人嗎”

    楊醫生瞅一眼照片,搖頭笑笑,“你這不是難爲我嗎顧客資料我是不能泄露的,能平平安安活到今天,全靠我口風嚴外面想弄死宋朗的人也不少,說不定他們中還有人坐過你的出租車呢,你難道希望我把真相告訴他們與人方便,與己方便嘛,宋不,陳先生”

    陳實翻出另一張通緝令,仍然在觀察楊醫生的微表情,問:“這個呢”

    “哎呀,別難爲我好嗎我想好好活着。”

    “這個呢”這次陳實翻出的人,纔是季春馬。

    “我什麼都不會告訴你的。”

    雖然他嘴上這樣說,但陳實已經從他的神情中瞧出一點線索,他應該沒見過季春馬。

    陳實拿出第四張,“他呢”

    看見照片上的臉時,楊醫生的瞳孔收縮了一下,搖頭:“無可奉告”

    陳實突然激動起來,抓住楊醫生的肩膀,“他在這裏換過臉”

    “你有毛病我說了無可奉告,別瞎猜”

    陳實放開楊醫生,莫名地產生一陣危機感,這四張照片正是害了他的周笑,本來是用來當作試探楊醫生的參照數據,沒想到竟然有意外發現。

    陳實說:“和這個人作生意,你可得小心點,他是條瘋狗”

    “放心,我背後有人罩着,比你安全多了。”楊醫生整整衣服,“我可什麼都沒說,是你自己瞧出來的。”

    “保重”

    “沒事別來煩我了,我活兒多得要命。”

    陳實離開城中村,中午十一點趕到市局,問彭斯珏有什麼發現,彭斯珏給他看了兩樣東西,一樣是從中行找到的百元鈔票,這就是當年綁架案中,被作過標記的錢。

    彭斯珏指着裝在證物袋中的鈔票,說:“左下角有一塊污漬,是人血,我正在比對。”

    “原來如此,上面有幕後主使的dna,這無疑是枚核彈”陳實恍然。

    “幕後主使”

    陳實將自己的推理說了一遍,彭斯珏點頭,“有道理,這張錢怎麼會被花出去”

    “顯而易見,是被情婦不小心用出去了,於是季春馬選擇了殺人滅口,來阻礙警方的追捕還有一樣要給我看的東西呢”

    第二樣東西是在現場垃圾袋裏發現的碎片,總共有兩組,一組似乎是陶瓷玩偶擺件;一組是黑色瓷片,應該是個小罐子,林秋浦懷疑是個古董,正在找專家來鑑定。

    另外,死者的一些情報也更新了,兩人應該都是季春馬的情婦,同時在外面各自有情人,她們的收入來源一部分是季春馬的錢,一部分是各自的情人給的。

    陳實說:“兩個情婦住在一個屋檐下,真和諧。”

    彭斯珏拿起一份專案組內部發的文件,說:“年輕的死者秋平,是三年前搬進來的,應該是季春馬在潛逃途中認識幷包養的,據秋平的第二個情人透露,王喜鳳是個醋罈子,經常衝秋平發火,秋平一肚子委屈只能對外人傾訴。”

    “大房和二房。”

    “我覺得她們更像大房和通房丫鬟。”

    “你這邊呢”

    “作完解剖了,秋平的死亡時間是當晚十點左右,王喜鳳的死亡時間似乎要晚一點,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流血太多,導致肝溫下降的原故,但不會超過十點半。致兩人於死亡的兇器是同一把。其它的細節,你自己看屍檢報告吧”

    “十點半”陳實回憶着,“狗蛋是在之後去的現場,兇手當時還在那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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