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帽子,衣服和警察很像。”
“那應該是個保安”
“我以爲保安也是一種警察”蔣明嘀咕道。
林冬雪立即出去打電話,讓專案組的人趕緊去商場,把保安控制起來,她隨後就到。
另外給林秋浦打了個電話,說明情況,林秋浦沉默了幾秒,說:“挑小男孩下手,這可能是個跨省通緝犯”
屋裏突然傳來一聲響亮的哭聲,是後媽,她邊哭邊說:“卉卉啊,我一直知道你是個好孩子,怪我以前對你不夠好”
奶奶也在抹淚。
站在門口的班主任揉着眼睛說:“蔣卉是個勇敢、有擔當的學生,我會把她英勇的事蹟告訴學校,不,告訴報社”
林冬雪什麼也沒說,離開了。
走到樓下,樓上傳來一聲摔東西的聲音,蔣明在大喊:“夠了,你們不要再裝模作樣了,姐姐活着的時候,你們從來沒對她好過”
樓道里傳來咚咚咚的聲音,蔣明沒穿外套衝了出來,林冬雪叫住他:“你要去哪”
蔣明站住:“我不知道。”
“外面可能還有壞人,別亂跑好嗎我們還需要你協助破案。”
蔣明點頭,“姐姐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我知道。”
“你不要相信他們說的話,他們從來沒對姐姐好過一天,我媽媽從小就把最好的東西給我,壞的、餿的、爛的都給姐姐,只要爺爺奶奶不在家,她就用難聽的話罵姐姐,還叫她去死,我不止一次聽見姐姐在屋裏哭。我很難過,可我什麼也不能爲姐姐做,有時候我覺得是自己欠她的,因爲我來到這個世上,她才過得這麼痛苦。”
“你不用自責,這不是你的錯”
“我父親就是垃圾”蔣明淚流不止,“我恨他們一看到他們現在裝腔作勢,我就覺得噁心”
林冬雪一陣難過,過去抱了抱他,說:“每個人都選擇不了自己的父母,不過你很快就長大了,好好珍惜你姐姐爲你換來的人生吧”
蔣明哭着點頭,“你們會抓住壞人嗎”
“抓到了我第一個告訴你。”
林冬雪來到商場,警察們已經把所有保安全部叫來,也問過他們的不在場證據,一名保安稱那天他生病先走了,衣服放在更衣室,第二天發現被人偷了,他自己又買了一套新的。
林冬雪的手機響了一聲,是林秋浦發來的一條通緝令,那人名叫老黑,是個專挑小男孩下手的連環殺手,在外省犯案兩起,最近有情報顯示他出現在龍安市。
之後的種種調查顯示,嫌疑人極有可能是此人,爲了防止龍安市出現第二名受害男童,林秋浦給專案組派了更多人手,全力緝捕老黑。
大家都進入了沒日沒夜連軸轉的狀態。
三天後,某小學附近,一雙躲在樹叢後的貪婪的眼睛盯着放學的小男孩,盯梢者手中拿着一臺老式相機,時不時拍下一張照片。
“大叔,幹什麼呢”
大叔猛的轉頭,看見一個滿臉堆笑的男孩,臉色病態的蒼白,細嫩的皮膚和精緻的五官勾起了老黑的興致,他黑黝黝的臉上泛起笑容:“接兒子放學,順便拍個蝴蝶玩兒。”
“商量個事,我沒錢上網,能不能借倆錢”
“你怎麼還我”
“你想要我怎麼還”
捕捉到話語中的挑逗意味,大叔伸手去摸對方的手,說:“陪我玩玩”
“喲”少年抽出手,“原來好這口啊大叔挺時髦的嘛行啊一晚上500塊怎麼樣”
“我去,你不會是個賣的吧”
“滾你的”
“再罵我幾句,我愛聽。”大叔色眯眯地說。
“你這個賤b去哪玩啊”
“附近有個公廁,關上隔間,沒人看見。”
“p的,會玩”
大叔挺高興,沒想到還有一樁豔遇,路上他沒少喫少年的豆腐,摸着他緊緻的屁股說:“我以前有個男朋友,跟你一樣大,不,可能還小一點。”
“後來怎麼分的”
“沒分,我把他殺了。”
“真的假的”
“哈哈,你真信”
來到公廁,裏面沒人,兩人進了隔間,大叔興奮得已經綁硬了,迫不及待地上手,對方抓住了他的頭髮繞到了後面,扯的他的髮根有點疼,不過他不介意。
“原來你喜歡”
話沒說完,他的腦袋被重重地砸在抽水馬桶箱上,他根本想象不到,一個瘦皮猴樣的少年會有這樣的力氣。
對方一下又一下,砸得他意識恍惚,眼前已經血紅一片,像死豬一樣癱在馬桶上。
他血紅的視野裏,看見對方正在用打火機烤一塊三角型的鐵片,被火光照亮的臉冷笑:“這裏只能有一個連環殺手,一山不容二虎,懂嗎”
烤燙的鐵片摁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想叫卻叫不出來,因爲嘴被捂住了。
隨後,一個尖銳的東西從後背穿刺了進來,貫穿了肺葉,大叔眼睛瞪得像要擠出眼眶,血從對方堵在他嘴上的手指縫隙間不斷漫出。
“你自己作死,跑到這裏來搶我風頭的人,我是不會饒過的”少年從相機裏取出膠捲,用打火機點着,扔在慢慢沒有呼吸的大叔背上。
老黑的屍體被人在某小學附近的公廁發現了,旋即送到了公安局,林秋浦、林冬雪聞訊趕來,彭斯珏還沒開始解剖,指着死者脖子上的三角烙印說:“恥辱烙印,是那個人乾的”
“他他怎麼會殺別的罪犯難不成,老黑得罪了他”林冬雪十分驚訝。
“你知道周笑的案子”林秋浦說,“這傢伙殺人沒什麼固定目標,有權有勢的他殺,風塵女子他殺,普通市民他也殺。”
彭斯珏說:“之前有心理學家給他做過側寫,他是個心智不成熟、人格不穩定的兇手,對他來說,殺人是種挑戰,就像遊戲一樣。”
“沉寂三年,不知道他現在的目標又是哪些人羣”林秋浦很頭疼,這個最麻煩的連環殺手回來了,可是現在沒有宋朗了。
就算有宋朗又怎麼樣,就連宋朗不都被他禍害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