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鎖頭試一下。”陳實提議。
“鎖眼被鐵絲堵實了,復原不了除非把鎖從中間鋸開。”
“幹吧”陳實打個響指。
“你是誰的領導啊”彭斯珏嗆他一句。
林冬雪說:“彭隊長,就拜託你檢查一下這把鑰匙是不是和鎖對應的。”
彭斯珏這才吩咐下去,讓人去找工具來切鋸。
這時徐曉東拎着一個貓包,興沖沖地來了,他把貓包放下打開,那隻貓很認生,一看見陌生人就往徐曉東懷裏鑽,徐曉東不停地哄着。
林冬雪說:“這貓跟你倒是挺能處得來嘛”
“那當然,誰叫我是貓薄荷體質呢”徐曉東不無得意地說,“不是說要化驗嗎”
彭斯珏將貓全身各處的毛剪下一些作爲樣本,然後拿個玻璃讓貓來舔,貓無動於衷,不停往徐曉東衣服裏鑽,彭斯珏說又換了一個棉籤,對貓命令說:“張嘴”
“彭隊長,你這樣不行的。”
“我需要它的唾液。”
徐曉東掰開貓嘴,讓彭斯珏取了些樣本,林冬雪看見貓一嘴尖牙,粉紅色的舌頭上都長着密密的倒刺,徐曉東居然也不害怕。
狗是雜食動物,貓卻是地地道道的肉食動物,據說貓經歷了千萬年依然沒有被馴化,一想到人類身邊大量生存着這種小型肉食動物,林冬雪就覺得挺不可思議的。
彭斯珏化驗去了,陳實說:“死者的手機被貓舔過,另外還發現了一種物質,可能是貓愛喫的,你有什麼思路嗎”
“甜的嗎”徐曉東問。
林冬雪笑了,“甜的鹹的你以爲化驗員還嘗一口嗎”
徐曉東搔頭笑道:“我是想說,如果帶甜香味可能是化毛膏或者營養膏,化毛膏更黑更油一點,這兩樣大多數貓都挺愛喫陳哥,你家不也養貓嗎你不知道這個”
“我家都是月月在養,我根本不關心,除了偶爾剷下屎。”
“去現場找找”林冬雪提議。
“不用查了,買個化毛膏和營養膏來比較一下。”陳實說。
徐曉東說:“陳哥,麻煩你去附近的寵物店買吧,這貓離開我就害怕得不行。”
陳實跑了一趟,回來彭斯珏說唾液確實是這隻貓的,就他來說,化驗貓的唾液倒還是頭一回,然後比對了一下化毛膏和營養膏,彭斯珏很快得出結果,“手機上殘留的是營養膏,和你買的成分相似。”
“看來有人把營養膏塗在手機上ta爲什麼要這樣做呢”林冬雪說。
“爲了發微博”陳實斷言。
“貓舌頭真的能觸動屏幕嗎”
“驗證一下不就知道了。”
陳實當即掏出手機,打開一個app,在屏幕上塗了營養膏讓貓來舔,這隻貓猶豫了半天才伸出舌頭,果然把屏幕舔動了。
實驗雖然是成功了,但林冬雪仍有一絲懷疑,“貓舌頭又不比人手指,萬一沒舔到發送鍵呢”
“你應該站在兇手的立場來思考,這種延時機關本身就帶有機率性,成功了ta的犯罪會錦上添花,失敗了也沒多大損失,畢竟ta已經把人殺了看似神乎其技的犯罪手法當中,往往都帶有一定的巧合。”
彭斯珏提醒:“肝溫顯示死亡時間是十二點左右,誤差不會超過十分鐘。”
“十分鐘足夠了。”
林冬雪說:“不對,十一點五十我們全部站在門外,曉東你還記得吧,記者讓我們再錄一遍。”
“對對,當時我們在門外站了十五分鐘都有。”徐曉東證實這個說法。
陳實沉默地思索起來,林冬雪突然想起來,“去見蔣小姐。”
陳實說:“我不去了,我想在這裏仔細考慮一下。”
林冬雪、徐曉東帶着貓走了,彭斯珏給陳實拿了一杯咖啡,問:“這次連你也被難住了”
陳實笑了,“不,我很喜歡這種思維遊戲,越離奇的案子我反而越興奮屍檢怎麼樣”
“沒什麼太重大的發現,胃容物顯示,死者在死前十二小時裏喫過米飯、生魚、紫菜、雞肉、豆芽、土豆這些,還喝了不少碳酸飲料。”
“我去現場看看”
陳實來到現場,已經有警察在這裏調查了,他們調取了小區入口的監控視頻,內容比較多,得回去慢慢看。
陳實轉了一圈,問了些居民,確定這裏只有一個入口,當然翻牆也不是辦不到的,所以他繞着小區外面走了一圈,檢查哪裏有異常。
下午一點,陳實來到附近的街上,看見有一家日料店,他記得彭斯珏說死者胃容物中有米飯、生魚、紫菜,組合起來不正是日料嗎
他來到店裏,中午人並不多,一名穿着白色飯店制服的女服務員笑臉相迎,“一拉蝦”
“日本人”
廚師長高聲說:“可拉倒吧,她跟我都是東北淫,揍會那一句日語。”
女服務員說:“客人裏面請,喫點什麼”
陳實笑笑,“這裏就一家日料店”
“這幾條街就我們這一家。”廚師長回答。
“送外賣嗎”
“送啊,牆上有外賣電話,你要點外賣”
陳實掃了一眼,說:“你們沒用美團”
“點餐的都是附近小區的,自己送就得了,你喫點什麼嗎”
“有生魚嗎”
“有有,有三文魚、金槍魚,你要哪種”
“都來一份,打包帶走。”
“好嘞”
女服務員倒上一杯抹茶,陳實詢問:“店裏幾個人啊”
“五個,店長、廚師長、兩服務員,還有一個幫廚的小夥你是警察吧”
“你怎麼知道的”陳實笑着問。
“昨天小區不是發生命案了嗎今天一大早就看見警察在小區進進出出,查到什麼了嗎”
“我知道我知道”廚師長說,“死的就是那個殺貓男,微博上都在說這件事,這種偏執男死有餘辜”
女服務員說:“明明是女的出軌在先,也不能全怨男的。”
廚師長說:“你不知道情況,昨晚那女的和一個警察在這裏喫飯,我都聽見了,她壓根沒出軌,都是那男的捏造的對了,那女警察不知道你認不認識,長得老哇塞了,我昨晚爲了瞅她,削鰹魚的時候差點沒削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