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警察說:“不一定就是屍體吧”
“能是什麼裝在大袋子裏往山裏運的東西,難道是炒糊的青椒肉絲”
老張揮手說:“前面還有一大片荒地呢,真要掘地三尺地挖,興許真能找到屍體。”
“不行不行,今天實在搜不動了。”
雖然警察們有點不太願意承認,有時候破不了案就是運氣差,他們好像已經習慣了跟着陳實一個接一個麻溜地破案,今天一天的無用功讓衆人都有點氣餒。
林冬雪說:“我怎麼覺得,咱們越查越跑偏了”
徐曉東說:“那如果陳哥在這裏,你覺得他會怎麼說”
林冬雪想了想,“如果我是犯人”
“怎麼樣”
“不行不行,我沒有他那種刁鑽的思維。”
“哎呀,大家都是人,爲什麼陳哥能搞定,我們就搞不定呢”徐曉東抱着腿嘆息。
一天毫無所獲,一想到回去沒法交差,難免有點沮喪,但肚子實在是餓了,於是他們回到城裏吃了一頓飯,然後趕回局裏。
林秋浦這一天也沒閒着,把幾個和郝傑父親有過節的人全部拘傳了一遍,長達八個小時的審訊,問出一堆話來,但每個人都在表示自己與本案無關。
這些人只好先放了,林秋浦從審訊室出來看見灰土頭臉的衆人,問:“有發現嗎”
“沒有,不過我們找到了一個目擊證人,但他提供的情報可能不是這個案子的。”老張說。
“那也別忘了記下來。”
“林隊,不是我說,這案子可能破不了。”
“別一上來就打退堂鼓,今天回去好好休息,明天繼續。”
衆人離開了,最後一個走的林冬雪說:“哥,給你買了點東西,放你辦公桌上了。”
“知道了。”林秋浦冷漠地答道,“趕緊回去吧”
林冬雪一走,林秋浦衝刺回到辦公室,看到桌上的一袋新鮮木耳他愣了一下,然後坐在電腦前開始搜索:“送木耳的寓意”
喫完一頓豐盛的炒木耳大餐,林秋浦對着帶回家的文件沉思,簡直毫無破綻,甚至連兇手的動機都搞不清楚。
苦思了一晚上,他鬱悶地睡覺了,第二天來到局裏,正巧看到陳實,他喜出望外,卻故意繃着臉,輕描淡寫地說:“你來得正好,昨天我們發現一具男童的屍體,來會議室我說下案情。”
“不好意思,我今天有點私事,你們自己看着辦吧”
“你這傢伙”
今天的案情討論會比昨天還要沉悶,整個會議室裏瀰漫着一種“趕緊去請陳實”的氣氛,林秋浦不是沒察覺到,但他剛剛明明說了,這傢伙似乎有什麼私事不願意幫忙。
有些人,只有不在身邊纔會知道他的重要
林秋浦甩開這些思緒,敲敲桌子繼續開會:“我們今天的任務是”
“你自己找他去”
“我和局長又不熟,你幫個忙嘛”
“哼,我叫你幫忙你不幫忙,現在來求我”
“哦,你這人還記仇啊”
“你在哪”
“檔案室”
林秋浦趕到檔案室,問怎麼了,陳實拍打着手上的一份檔案,“我要複查這個案子”
“你在搞笑”林秋浦氣得要笑了,“我手上有個兒童被殺案件你不幫忙,卻要複查這宗舊案子。”
“這案子可能和周笑有關。”
“你確定”
“百分之六十吧。”
“我纔不信你的鬼話呢,你從哪來的線索,別告訴我又是靈光一現,突然想起來翻舊案,一翻還翻出驚天大祕密了”
“這樣,我幫你把兒童被殺案搞定,你授權我查這個案子,如何”
林秋浦一陣竊喜,就等這句話了,但不能便宜了他,於是豎起一根手指,“如果你一天之內能破案,我就答應”
“才一天”
“你以爲我多閒,每天陪你玩”
“好吧好吧,我去看看這份檔案給我留着。”
兩人來到辦公室,陳實坐下開始看資料,他說:“渴了,給我倒杯茶。”
“別蹬鼻子上臉,你以爲我是案子破不了才找你嗎”
“都寫在臉上了。”陳實笑道。
“不要揣摩我,你看你現在膨脹的”
“我膨脹了嗎”
林秋浦去給他倒了杯水,陳實一邊看文件一邊說:“警察們呢”
“出去查線索了。”
“別查了,你這什麼玩藝,該查的不查,淨去查一些邊角料”
林秋浦覺得他在諷刺自己,坐下來抱着雙手說:“陳大偵探,你倒是說說,我們遺漏了什麼”
“死者的情況,他的身高、血型、特長、愛好,死者的家庭,父母有沒有矛盾。”
“爲什麼要查這個”
“你覺得這是綁架案所以沒必要查這些如果是兇殺案呢,你會查嗎”
“那當然會”
陳實把文件扔在桌上敲了敲,“兇手在交付贖金當日根本不現身,他的目的不是錢,是殺人,你考慮是仇殺還是情殺了嗎”
“你這種假設站不住腳,從種種細節推測,兇手是單人作案,也許是第一次,他半途感到害怕,放棄了,殺了人之後就銷聲匿跡。”
“不,兇手很聰明,每個細節都很仔細,全程沒有露出破綻實際上他是故意讓人發現屍體的”
“爲什麼這麼說”
“血衣沒有跟死者一直埋葬,卻丟棄在附近,按照屍檢報告,死者是先中毒,後被砸破腦袋,兇手僞造了撕票,真實目的是殺人或者脫罪。”
“脫罪我聽不明白”
陳實意味深長地說道:“死的是郝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