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斯珏說:“你在那思考半天,突然冒出這樣一句,你覺得我們該是什麼反應”
“我意思是,兇手給死者洗胃,又把腦袋藏起來,是因爲,死者給他做過口.交,死者的口腔和胃裏都可能有他的dna”
彭斯珏心領神會,吩咐下去:“切開食道”
“對了,地點算出來了嗎”
“外面有一羣氣象專家在算呢”
“我去看看。”
整個驗屍過程,林冬雪都站在門口看着,她不敢走過來,光是聽着兩人的推理就覺得夠噁心了。
其實破案這麼多,她也不怎麼怕屍體了,只是出於女性的本能,一聽到這種x虐待殺人就會本能地感到不適。
陳實招招手叫她跟上自己,另一間會議室裏,一羣戴眼鏡的專家在爭執不休,桌上已經放了許多稿紙和地圖,陳實說:“大家好,我是專案組的,結果出來了嗎”
一名頭髮斑白的老專家說:“是這樣的,剛剛彭隊長說死亡時間大概是八點到十二點,以這個區間來計算的話,範圍還是太大。”
“分屍很費時間的,你們可以從十二點到凌晨五點計算。”
“也計算過了,你不知道情況,這兩天有負高壓入境,昨夜的風向可以說變幻莫測,一會是東南風,一會是西北風,可能還需要作個試驗。”
“什麼試驗”
“你們能找到一模一樣的氣球嗎我們想給氣球裝上等重的物體,讓它飛起來,看看它落下的時間是多久。”
“這有點危險吧,今天掉下來的屍塊沒砸死人已經是萬幸了,如果試驗出什麼意外”陳實說。
“我們會全程追蹤氣球,並且在郊外作試驗,確保不會砸到人。”
“那好吧”
陳實去技術中隊取來氣球殘片,專家們拿在手上挨個檢查了一下,大致知道了氣球的大小,萬幸的是其中一顆氣球還沒有炸,技術警員已經從中化驗出純度98的氫氣。
專家們這就打算回去試驗,陳實說:“等下,放飛的高度也要考慮嗎”
老專家一愣,說:“這位同志真心細,對對,這也是一個重要的參考數據。”
“據我們的調查看,放飛處是一座高樓的頂部,你們就拿全城最高的五十座樓,取個平均值好了。”
“給你打個預防針,計算出來的範圍可能會不小。”
“沒事。”陳實笑笑,“有個範圍勝過沒有。”
彭斯珏過來叫他們,大家來到地下車庫,技術警員已經買來半片豬和市場上能買到的各種鋸子,還包括幾種電鋸,首先從電鋸開始,電鋸一打開陳實就搖頭:“這聲音太響了,分屍不會用這個。”
“反正都買來了,還是試試吧”
鋸掉一隻豬腿後,彭斯珏檢查橫截面,搖頭,讓手下再試。
試遍所有鋸子之後,半片豬已經被肢解得跟屍體差不多碎,最終確定最接近的是一種摺疊式園丁用伐木鋸,那東西就像摺疊刀一樣,十分方便攜帶。
林冬雪說:“這東西只有大型超市才能買到吧”
兩人詢問了這種鋸子的供銷商,當即去幾家超市調查,購買這種鋸子的人並不多,符合作案時間的就更少了,他們在各家超市找到了五份監控錄相。
晚上八點,當從最後一家超市走出來時,陳實定定地站在原地,眼睛望着前方一棟大樓,林冬雪循着他的視線望去,說:“那是王朝大酒店,是一家五星級酒店,你該不是懷疑”
“沒有,我只是在想案子趕緊回去吧,陶月月大概餓壞了。”
“我今晚去你那喫飯”
“好,歡迎呀”
這一天累壞了,陳實連做飯的力氣都沒有了,晚上叫了一頓外賣。
喫完飯,陶月月還是回屋看書學習,陳實從冰箱裏拿出酒,問林冬雪:“能喝嗎”
“想喝就喝唄”
陳實喝了一小杯威士忌,一天勞累下來來杯酒,果然十分暢快,然後打開電視和林冬雪一起看。
電視是最近纔買的,以前他覺得沒必要,有臺電腦就夠了,但最近覺得,晚上喫完飯,和林冬雪在一起看看無腦的電視節目倒也挺開心。
可能家的感覺就是這些看似無關緊要的東西,一個男人在外面奮鬥一天,心裏盼着的就是回家喝杯小酒,看會電視,和妻子溫存片刻。
林冬雪拿着遙控器換臺,最後停在了平時常年的電視臺,此時正在演一部綜藝節目,歌手羅祖玉正在和主持人作互動遊戲,場面高能,滿屏的笑聲。
“今晚不看電視劇了”陳實摟着林冬雪問。
“星期六晚上沒有啦你知道這個歌手嗎”
“好像是幾年前說xx言論被封殺的,怎麼現在又復出了”
“告訴你個祕密哦,把他坑慘的那個人,就是我哥的偶像宋朗”
“是嗎”陳實來了興趣。
“我也是聽說,聽說宋警官查案的時候無意中查到他在半公開場合說一些不好的言論,宋朗竟然不顧經紀公司的求情,直接交給媒體了,真是冷酷無情,不過也是活該,來大陸撈錢還敢說這種話”
“哈哈,果然是活該”
這時節目中開始了採訪環節,其實也是互動遊戲的一部分,羅祖玉要從一堆問題中隨機抽出來幾個來作回答,他在主持人捧在手裏的問題箱中抽了一張出來。
主持人打開一看,說:“羅老師,有觀衆想知道,你最討厭的人是誰”
羅祖玉作了一個無語的表情,“怎麼說呢,我的成長經歷還是蠻順利的,非要說起來的話,那可能就是過去的自己了吧”
“討厭過去的自己”
“因爲覺得剛剛成名那會,自己有一點點小膨脹,就是那種驕傲自滿你知不知道,可能給粉絲留下了一些不太好的印象啦,這些年我一直在洗心革面,一直很努力地去做,做公益啦、做慈善啦,希望告別過去的自己,讓你們看到一個非常陽光非常正能量的羅祖玉”
主持人鼓掌,“很精彩的回答,我們也看到了你現在的形象,確實和過去不一樣了。”
看到這段採訪的陳實,卻露出一絲鄙視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