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有這麼快嗎”林冬雪說。
“逮到了我就不用看了一天眼睛差點沒看瞎了。”
陳實說:“你1倍速的嗎”
“是啊,你不叫我仔細看嗎”
“太耿直了吧2倍速就可以了”
“去,不早說不行,我眼睛難受,去窗戶那站一會。”
陳實坐下來,問:“進入過值班室的有誰”
“沒有誰啊,只有保安自己。”
“確定”
“很確定,不是說兇手進值班室刪了記錄嗎我盯了一天,根本沒有外人進過值班室”
“那你覺得是誰刪掉的記錄”
“呃聽說有一種光學迷彩,可以讓人隱形”徐曉東又開始天馬行空了。
陳實笑着搖頭,說:“我問個更靠譜的,冬雪你覺得呢”
林冬雪說:“如果進入值班室的只有保安自己,那排除掉所有不可能,剩下的就是可這也不可能啊,保安爲什麼要自己刪記錄,偏偏又是在發生命案的節骨眼上。”
“小區平時總是很平靜,監控根本沒人會去看,保安日復一日地上班,基本上全天對着電腦,突然有一天這裏出了人命案,他居然把硬盤格式化了,會是什麼原因呢”
“電腦裏有不可見人的東西”林冬雪說。
徐曉東驚呼,“我明白了,保安平時a片下太多,怕被警察發現,被老闆開除,就把硬盤格式化了。”
陳實想了想,“你的想法雖然猥瑣,但有一點說到點子上了,保安最怕的不是查不出命案,而是被開除,所以命案的什麼的他無所謂,只要硬盤中的東西別被人看到就ok”
陳實打開文件夾,“咦,這u盤裏怎麼只有一份視頻沒別的嗎”
“信息科交給我的時候,就只有視頻。”
“趕緊攔住一兩個,讓他們把整個硬盤都恢復,我要看所有內容。”
三人又不厚道地攔住一個下班晚了的小哥,以請喫飯以誘餌,強迫他加班,這時彭斯珏從外面經過,陳實叫住他:“老彭,第二具屍體解剖了嗎”
“解剖了,但是彈道專家已經下班了,所以報告還沒有寫。”
“有什麼發現嗎”
“你過來看看吧。”
陳實隨他來到法醫試驗室,兩名法醫正在工作,屍體被開了膛,法醫正一片片往外取碎骨片,旁邊的盤子裏放了幾十塊細碎的骨片。
彭斯珏說:“我就是準備去找你的,解剖屍體時發現一個疑點,你知道子彈進入身體,會在體內快速打開一個近乎真空的腔管,然後空氣從後面涌入,造成二次爆破,所以出彈口周圍會有大量碎骨。”
“直接說結論。”
“你之前判斷後背是入彈口,可是前胸並沒有太多碎骨,反而是後背碎骨更多,且爆破方向是朝後的,如此看來,前胸是入彈口的可能性更高死者的衣服我保留了下來,明天會去向彈道專家來確認。”
“前胸中彈”陳實有點喫驚,拉着彭斯珏來到外面,找支筆準備在他身上點。
“還原一下現場嘛”
“等下”彭斯珏從抽屜裏拿出一盒橡皮泥,“用這個吧,這是我們作非牛頓流體試驗買的。”
陳實用不同顏色的橡皮泥在桌上擺放當時的情景,他說:“這裏是橋,這是河,人站在這裏撒尿,如果前胸是入彈口,兇手會在哪河裏”
“誰告訴你死者在小便”
“保安說的,他們晚上都會到河邊小便。”
彭斯珏把標示小人的橡皮泥轉過來,“也許死者是感覺背後有人,轉了過來,然後中槍落水不對,這樣打不出這種彈道,彈道會前高後低。”
“兇手在水裏開槍”陳實恍然,“兇手在水裏開槍我明白了,爲什麼兇手沒被監控拍下,那條河走走走”
“去哪”
“現場你帶上一件防護服,防水的那種。”
兩人驅車回現場,此時夜幕已經降臨,小區裏一片萬家燈火、祥和寧靜,陳實來到保安被殺現場,彭斯珏已經知道他的來意,說:“你確定要晚上做這個”
“案發也是晚上,這樣才還原。”
“我可不下去。”
“在這裏望風”
陳實穿上防護服,立即感覺悶熱難當,下了水之後稍微舒服一些,只是這水裏混合着居民的生活污水,臭不可當,他向彭斯珏要了手電筒,打着燈走進橋下。
這橋其實是半個路橋,一面有水一面沒水,其實下面是個管道,他淌着齊腰的水往前走,管道壁長滿噁心的苔蘚,而且十分悶熱,防護服已經全部是汗水。
不知走了多遠,前面出現一道光,陳實往上爬,居然從小區內部一處不顯眼的陽溝鑽了出來。
他欣喜萬分,這就是兇手從監控前消失的祕密,差點就要舉手歡呼,這時一個居民發現了他,以爲是可疑人員,尖叫着跑開了。
陳實跑到小區外,彭斯珏仍抱着雙手在朝水裏張望,他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兇手是從水路出來的,那個撒尿的保安正好看見水裏鑽出一個人,兇手便殺人滅口了。”
“消失的監控呢”
“那是巧合我先把衣服脫了。”
聞着他身上的氣味,彭斯珏一陣皺眉,“你爲什麼不弄個小紙船來測驗呢”
“說得倒容易,洞口不是那麼找到的,它藏在小區裏一片綠化帶裏,可能是個雨水井,但是上面沒蓋子兇手要麼是以前就知道這個出口,要麼是事先來踩過點。”
“這麼看來,她相當聰明”
“你們要不要進去探探,看有什麼線索”
“你覺得呢”
陳實想了想,道:“算了,裏面髒得很,都是污水,應該找不到什麼證據。”
這時林冬雪打來電話,說:“你跑哪去了,追着彭隊長出去,怎麼就沒影了”
“我和老彭在現場。”
“居然不打聲招呼就溜了,真是的”林冬雪苦笑。
“你們找到什麼了嗎”
“找到了,嗯一言難盡,我發幾張給你感受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