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陳實 >第三十二卷 不要忘記我第489章 七夕殺人魔
    沒有開燈的辦公室裏,林冬雪用手指輕觸筆記本電腦,把一張照片投影在白幕上,照片中是個穿着鮮紅色連衣裙的女孩,身材纖細,雙手交疊在臍下,神態安詳,身上撒着雪一樣的白色粉末,尤其是脖子周圍,鮮血滲透了堆積其上的白色粉末,向周圍擴散,由深紅逐漸向淺紅轉變。

    “死者嚴齊琳,死亡時間13年8月13日晚十點左右,死亡地點是勝利街附近一間搬空的拆遷房,周圍沒有監控,連路燈都不多,報警人是一對無意中闖入的小情侶。死者是被人從正面一刀割喉,然後窒息而死,地上有劇烈掙扎的痕跡,死者身上被撒了約500克的食用鹽,份量大概就是超市裏能買到的一大袋。”

    林冬雪一邊說一邊切換照片,讓陳實看到更多細節。

    陳實用手指敲打着桌子,思索着,他說:“死者看起來很安詳啊!”

    “那應該是兇手事後擺放的。”

    “繼續!”

    林冬雪切換下一張照片,是死者手部的特寫,“死者的右手上有一串字母和數字,從方向和筆跡看應該是別人寫上去的,只是到底有什麼意義,至今都沒人知道。”

    陳實念出來:“hp6527963665……不明白,破譯密碼是我弱項!這案子是二隊負責的嗎?”

    “一開始是a分局在查,三年前才轉到總局,由林隊接手。”

    陳實點頭示意繼續。

    投影在白幕上的照片變幻着,林冬雪繼續說:“第二起案件,死者蔡婷婷,死亡時間14年8月2日晚八點到九點左右,被發現地點是利民路往南一座路橋下面……”

    照片上,第二名死者的樣子和第一個人幾乎如出一轍,同樣的齊耳短髮,纖細身型,年齡應該也差不多,穿着一件大紅的裙子,雙手交疊於臍下,身上撒滿食鹽,死因也是一模一樣,正面割喉致死。

    陳實思考着,爲什麼要從正面割喉,這種行兇方式並不是很有效率,時間地點人物在變,兇手要完全遵照上一次的行兇手法,必然是很困難的,除非此人有嚴重的強迫症。

    或者,就是這種死法對ta來說,有着某種非常強烈而特殊的含義。

    照片繼續切換,白幕上出現了死者的右臂特寫,上面也有一樣的文字:“hp6527963665……”

    陳實讓林冬雪倒回去,林冬雪說:“不用倒了,字母和數字一模一樣,之後的所有命案,死者手上寫的記號都是一模一樣。”

    “第二起案子誰負責調查的?”

    “b分局,因爲是發生在他們轄區裏。”

    “所以當時沒有併案調查?”

    “是的,直到第三個案子出現,15年8月20日,總局才重視起來,把這案子給要了過來,直到這個時候才發現,三個案子的日期全部是七夕!”

    “嗯……一年時間內會發生很多事情,也不怪你們沒聯繫起來。”

    “你這話不是在諷刺吧?”

    “沒有啊,我幹嘛諷刺你們,你想想去年咱倆在幹嘛。”

    “去年……去年我們這個時候還不認識呢!”

    “對,瞧這一年發生了多少事,繼續吧!”

    林冬雪接着放幻燈片,15年、16年、17年、18年,打個不恰當的比喻,這個兇手就像聖誕老人一樣敬業,七夕這一天一定會用相同的手法殺害一個少女,她們的年齡、身高、體重非常接近,幾乎就是一個類型。

    林冬雪說:“去年局長說無論如何要抓住這個兇手,我們在七夕之前就開始各處佈防,投入了大量警力,還請來了一位犯罪心理學家。這位專家對兇手的畫像是25~35歲間的男性,有穩定的工作和家庭,有潔癖,可能有一兩個幼稚的愛好,他曾經遭到過伴侶的背叛,七夕對他來說是痛苦的一天,他的現任配偶從事的可能是服務業工作……你覺得說得靠譜嗎?”

    “基本上是靠譜的,死者平均年齡在23、24歲左右,兇手選擇這一特定對象,說明他在這個年齡段受過感情上的創傷,這段經歷令他的心理年齡低於同齡人,殺人的方式有一種埋葬的意味在裏面,他總是把死者收拾得很乾淨漂亮,這很有可能是一種補償心理,他對這個曾經傷害過他的人感情複雜,所以應該是情感上的糾紛。這個人的殺人週期又長又規律,說明平時沒有可以自由支配的時間,只有七夕這一天可以出來殺人,說明這一天他是自由的,這位專家得出他的配偶從事服務業倒也說得過去,這天晚上服務業是很忙的。”作完長長一段分析後,陳實託着下巴,“只是……”

    “只是什麼?”

    “這只是常規的心理畫像,如果這幾起案子不是同一個人做的,這套就說不通,或者兇手是個女人,雖然概率不大也是有可能的。”

    “這顯然是一個人做的吧?”林冬雪說。

    陳實盯着照片發呆,許久才說:“近乎刻板的儀式感,兇手並不想留下多餘的信息,只是不斷地重複一個命案,他在複製同一個命案。就拿那串數字來說,如果兇手真要給警方設下一道謎題,他應該會在不同的死者身上留下不同的數字,讓我們去發現這其中的規律,這纔是正常劇情吧?可是這個兇手六年裏就像簽名一樣寫下相同的數字,彷彿在嘲笑我們解不開一樣,如果這數字是他的殺人簽名,未免太沒有美感,我想象不到他寫下數字的時候能收穫什麼犯罪快感,也想象不到一直重複一個案子的兇手,究竟能獲得什麼快感呢?”

    林冬雪猜測道:“也許他的性格就是如此,每年到了七夕就出去尋找獵物,像完成任務一樣精確地完成一次命案。”

    “是,人的性格千差萬變,這樣的人也不是沒有,可是這案子既然已經查了那麼多年,我想你們能查的應該都查了。”

    “理解萬歲!”林冬雪苦笑,“是啊,能查的全部都查了,絞盡腦汁、廢寢忘食,一點線索也沒有,我們二隊現在集體得了七夕恐懼症,只要一到這個節日,就好像要脫層皮似的……所以想聽聽陳大神探有什麼奇思妙想。”

    “嗯,我想看看最早的那宗案子。”

    “好!”

    林冬雪去打開燈,把一份卷宗交到陳實手上,他瀏覽了一下,死者人際關係很簡單,身邊經常聯繫的只有三兩個人,而且警方已經排除了他們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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