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易晴的案子嗎?警方查到了背後資助孤兒院的公司,是本市的大鴻集團,現任正副總裁是一對雙胞胎兄弟,名叫屈靜安和屈靜禮,幾年前這家公司還不屬於他們的時候,公司內接二連三發生上層人員神祕失蹤的案件,屈氏兄弟趁着股價跳水大筆買進,成爲大股東,很快掌握了大鴻集團的控制權,這幾年通過不斷排擠掉公司元老、內購股票,他們已經穩坐第一把交椅了。”
顧憂說:“這兩個名字很陌生,不像是我們的‘老朋友’,你懷疑周天楠在暗中協助他們?”
“可能性很高,因爲當時正是化名‘周笑’的連環殺手最活躍的時期,警方根本分不出身去調查大鴻集團的案件,轉移注意力一向是周天楠的拿手好戲。警方目前重點在查大鴻集團,他們的懷疑更誇張,林隊認爲大鴻集團可能在背後支持周天楠,不過他們本身也不乾淨,作爲一家迅速崛起的年輕公司,藏着許多見不得人的勾當,倒是給警方提供了調查它的理由。”
孫振舉手說:“這個彎子繞得是不是有點太大,要查周天楠,爲什麼不直接查他?”
“沒有證據啊拜託,警察都是講法律的,不能隨便調查一個公民。”kk說,“要我說,哪天他上街我跟在後面,猛的一下把他推到馬路上,一了百了,何必這麼麻煩。”
陳實說:“如果不能審判周天楠就沒有意義,他是‘黑色蜜糖’的精神領袖,他手下有許多狠角色,比如凌霜。而且我們現在還不能動他,只能慢慢挖他身邊的人,如果一下子讓他倒臺,他手下那幫兇神惡煞就會失控。”
“就好像一個腫瘤,貿然切除反而會帶來更糟的結果。”顧憂評價。
“好麻煩哦!”kk抱怨,“不是我說啊,你們這些正義的手段對付這種人渣根本沒用,他不講道理的,他肚子裏全是壞水。”
“上次讓你跟蹤那個老師,有發現嗎?”陳實問。
kk從抽屜裏拿出幾張照片,扔在茶几上,孫振掃了一眼,“這什麼也沒拍到啊!”
“白癡!”kk高深地笑笑。
照片裏拍的都是窗戶,陳實仔細比較了一下,發現窗臺上有一盆花的位置一直在變動,他說:“這是晏科和幕後幫手的聯絡方式?”
“還是陳哥聰明,我發現這小子每天回家都擺弄這個花盆,心想肯定有貓膩,還真讓我逮着了!”kk從懷中掏出一張照片,像甩出王牌似地豪邁地扔在桌上,“瞧!”
照片上拍到一個人的側臉,那人穿着一件黑色衛衣,戴着墨鏡。
顧憂拿在手上打量,說:“許發,一個製毒用毒的高手,他也是周天楠忠心耿耿的手下之一。”
“可惜沒拍到凌霜,但就算拍到也很難當證據。”陳實感慨。
“那案子就這樣不了了之了?”kk問。
“只有等逮捕周天楠那天,才能真正給晏科定罪,不止晏科,還有許多受過周天楠‘恩惠’的人!”一想那天不知何時纔會來臨,陳實嘆息一聲。
“誰知道呢!不過這次調查大鴻集團是一個契機,kk、小蟲,你倆在這段時間繼續監視周天楠,一舉一動都不要放過,我想知道他有什麼反應。”
“收到!”
“對了,周天楠最近還嫖嗎?”
“老樣子,生活‘規律’得很,每週三都有個女人上門。”
晏科現在學校看管倉庫,這是份閒差,由於學生一致不願意聽他上課,學校爲了平息事態,只好將他暫時扔在這裏。
每天抱着一杯茶坐在這裏,對着滿屋子的圖書,晏科的心情很複雜,這份工作當然沒有升職的可能性,他心裏藏着一股怨氣,覺得這個社會對他不公。
他私下裏向周天楠表示,自己可以做很多事情,在他眼中,周天楠就是一個神,他無所不能,令晏科深深折服,他希望周天楠能拉他一把,哪怕雙手再沾血也無所謂。
經過上次的事情他看開了,只要過得好,犧牲任何人都不要緊,這世界上最重要的只有自己!
下課鈴,晏科從窗戶看見學生跑出教室,老師們相互閒聊着走出校園,一切都是那麼平靜,沒有自己的世界絲毫未受到影響。
晏科長嘆一聲,看看戴着塑料義指的左手,他一擡頭,看見周天楠站在操場上,指了指停車場的方向,晏科拼命點頭,他激動萬分,周天楠有“使命”要安排給他了。
等人走得差不多,晏科跑到停車場,周天楠坐在自己的車裏吞雲吐霧,只說了一句話,“去紅島咖啡廳,靠窗的位置有個戴黑帽子的人。”
“周老師,這是給我的任務嗎?我現在的處境你也看到了,我已經沒什麼能失去的了,我可以做很多事情,我可以向你證明我的價值!”
周天楠笑笑,“殺人能做嗎?”
“能呀!”晏科一陣興奮,他想要的就是這種,只有這個才能證明他的價值,他希望周天楠把他當作自己人。
周天楠搖頭,“我答應過不讓你涉險的,放心,這次要做的事情很安全,別讓我的朋友等急了。”
晏科點頭,臉上帶着笑容,像奴才一樣退下。
他來到校外的那家咖啡廳,窗戶邊一個戴着黑帽子的人正悠哉地喝着咖啡,這個位置天時地利,周圍根本不可能竊聽,晏科坐下,說:“周老師叫我來的。”
那人上下打量他,“你是那所學校的?”
“我姓晏,是名教師……以前是。”
“周先生就是愛幫助別人。”對方笑了。
“是的,我的命是他救的,我願意做任何事情?”晏科壓低聲音,“是要運毒?還是殺人?或者綁架?我有心理準備的,什麼都可以做,只要是爲了周老師!”
對方看了他一眼,道:“這年頭,像你這麼熱忱的小夥子已經不多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