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帝婿 >第七一九章 置之死地而後生
    餘長寧“呀”地一聲驚呼,急忙後退數步,正在暗中跟隨保護她的秦清看得心頭大急,正在思考是否出手之際,甄雲已從震驚中恍然回神,拔出隨身攜帶的彎刀護在餘長寧前面,對着拔灼怒聲道:“拔灼,你這是什麼意思竟對國師動手難道瘋了不成”

    拔灼臉上出現了一絲凌厲的笑容:“瘋了哈哈哈哈,我就是瘋了,竟有眼無珠愛上你這麼一個翻臉無情的婊子,你讓開否者別怪我也將你一併殺死。”

    聽他當着餘長寧的面叫破自己女扮男裝的事情,甄雲如遭雷噬,有些緊張地望了餘長寧一眼後,這才怒斥道:“你究竟在胡說些什麼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談難道不行麼”

    “我現在與你已沒什麼好說的”拔灼冷冰冰說了一句,視線轉到了餘長寧的身上,“餘長寧,你既然有膽子做出如此齷蹉的事情,難道還有臉躲在一個女人的身後當一名懦夫抽出你的劍,讓本可汗領教領教你的高招。”

    甄雲不知道拔灼爲何突然變成了這個模樣,此刻不由方寸大亂,對着餘長寧沉身吩咐道,“國師,小可汗一定是失心瘋發作才說出這番話,你先回去,待小可汗病情恢復本王再帶你前來。”

    餘長寧恍然道:“原來小可汗竟患有失心瘋,怪不得他會認爲汗王你是女子好,微臣這就離去。”

    拔灼眼眸中射出森厲的光芒,冷冷道:“甄雲,餘長寧,你們休要在這裏做戲了,本可汗並非是那種傻得任由你們欺騙的傻瓜,任何謊言都有被拆穿的那一天。”

    甄雲急聲道:“拔灼,你究竟對我們有什麼誤會,不如說出來聽聽講話不要在這麼不明不白的。”

    拔灼眼見爲實耳聽爲虛,此刻怎會再容忍甄雲對自己的欺騙,他冷哼一聲道:“本可汗不屑與你這浪蕩女人多做說辭要怪只能怪本可汗有眼無珠待會我便稟明父汗解除與你的婚約”

    甄雲臉色慘白,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句,雙目蓄淚傷心點頭道:“好好你可不要後悔。”

    “我拔灼頂天立地,從來不會做後悔的事情。”拔灼冷冰冰地說了一句,突然望着餘長寧咬牙切齒道,“突厥國師,本可汗要與你作生死決鬥,不知你是否有膽量迎戰”

    甄雲知道餘長寧手無縛雞之力,正欲替他拒絕,不料餘長寧已是慨然點頭道:“小可汗如此侮辱我們汗王,主辱臣辱,餘長寧身爲突厥汗國的一份子,豈有拒絕之理,好我同意你的生死決鬥。”

    “國師,你不要這麼衝動”甄雲焦急地說了一句,不料餘長寧卻是堅定搖頭,對着她正色開口道:“汗王,微臣一定要替你討回公道。請你不要阻攔微臣。”

    拔灼見他們如此“郎情妾意”,心頭又是憤怒又是嫉妒,仗劍冷聲道:“好,三日之後本可汗在汗帳外面的草地上恭候國師前來,我們生死勿論。”

    “好生死勿論”餘長寧也地說了一句,表情說不出的決然。

    立定生死決鬥的約定後,拔灼再也不願看見他倆,轉身氣咻咻地離開了。

    對於剛纔所發生的一切,甄雲又是疑惑又是傷心,然而拔灼根本不給她解釋的機會,只得暗歎一聲轉身離開了拔灼的府邸。

    回去的路上,甄雲面若寒霜一言不發,待到行至驛館門前才翻下馬背冷聲道:“國師,你隨本王過來。”

    餘長寧應命點頭,趨步跟着甄雲走入了她居住的院中。

    步入正堂,甄雲也未回身,對着餘長寧吩咐道:“你將門關上,本王有密事與你商談。”

    餘長寧“嗯”了一聲,轉身上前關上了房門,剛剛轉身正欲舉步,突然一把彎刀猶如閃電一般向着他襲了過來,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餘長寧心頭一跳,眼見甄雲正冷冷地望着自己,不由驚訝問道:“汗王,你這是什麼意思”

    甄雲的俏臉瀰漫着森森寒冰,眼眸冷得讓人心生膽顫,面對餘長寧的回答,卻沒有開口的意思。

    餘長寧知道秦清此刻一定躲在暗處偷偷地保護着自己,心裏不由微微放鬆,故作鎮定地開口道:“汗王你這樣不言不語就拿刀架在微臣脖子上,敢問微臣可是有什麼得罪你的地方”

    甄雲美目一閃,冷聲道:“你早就已經知道了”

    “知道什麼”餘長寧聽得不明不白,傻乎乎地反問道。

    “餘長寧,你還想騙我”甄雲的聲音冷得猶如千年寒冰,眼眸中閃動着攝人心扉的殺意。

    餘長寧頭皮一陣發麻,不知她究竟明白了什麼,只得苦着臉道:“汗王你說話這樣不明不白,微臣豈能明白你的意思”

    甄雲冷笑道:“國師果然好演技,剛纔聽到拔灼叫破了本王的女子身份,你竟沒有露出太多驚訝之色,而且視線也留在拔灼身上,竟沒有朝我看上一眼難道你就一點也不驚奇麼當時我雖然沒有太多留意,然而現在回想起來,什麼都明白了。”

    餘長寧沒料到自己一個小小的失誤竟被甄雲看破了端倪,心頭不由一陣驚慌,他想轉身而逃,然而甄雲的彎刀就架在自己脖子上,沒有秦清的幫忙一定是人頭落地的結果,所以他根本不敢有絲毫的動彈。

    見他一言不發地挺然而立,甄雲寒聲道:“對於本王的話,國師沒有任何的說辭嗎”

    遭遇如此危局,餘長寧反而冷靜了下來,無數念頭猶如閃電一般在他腦海中晃過,一個絕境逢生的主意已是浮上了心頭,他面不改色地昂昂道:“汗王你說的不錯,我早就看破了你的女子身份,若是汗王想要殺我隱藏這個祕密,現在就可以動手了”

    “國師果然是汗國的忠臣啊”甄雲無比諷刺地說了一句,美目流淌着冷然的光芒,“你是多久看出我是女子的”

    餘長寧如實回答道:“那日在孔林山汗王的帽子被山風吹落,我便明白了一切。”

    “那你爲何卻不拆穿我卻還請命去高句麗求取和親”

    “臣不知汗王爲何要女扮男裝,但是臣知道汗王一定有所苦衷,爲了汗王你的大業,我不敢說也不能說而前往高句麗求取和親,一來是爲了汗國與高句麗的盟約,二來是相信汗王迎娶漢和公主,必定有汗王你的考慮。”

    “此言當真”

    “千真萬確”

    一股被愚弄的感覺涌上了甄雲的心頭,她恨恨道:“除此之外,你還有什麼事瞞着我”

    甄雲本以爲餘長寧一定會堅決搖頭,沒想到他聞言竟露出了遲疑之色,半響後纔有些忐忑道:“微臣的確還有一件事瞞着汗王你”

    甄雲聞言爲之氣結,咬牙切齒道:“什麼事還不快快從實招來”

    餘長寧猶豫道:“這事微臣不敢說,也實在難以啓齒,說了汗王一定會殺死微臣”

    “國師難道以爲你不說出來就能免於一死”

    餘長寧猶豫掙扎了半天,突然悵然一嘆道:“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其實從微臣第一眼見到汗王女兒之態的那一刻起,微臣便已經深深地愛上了汗王無法自拔,汗王的一顰一笑,一喜一怒,看在微臣的眼裏都是那麼的漂亮,以至於微臣夜晚時常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汗王,對不起,微臣實在無法控制自己,要打要殺也悉聽遵命能夠死在汗王的劍下,微臣沒有半句怨言。”

    話音落點,劍拔弩張的氣氛被餘長寧這番表白一掃而空,甄雲整個人已經呆住了,傻傻地望着餘長寧良久,俏臉飛上了兩朵豔紅的晚霞,結結巴巴地問道:“你你說什麼”

    餘長寧望着她一字一頓地正色開口道:“真雲,我想我已經愛上了你”

    甄雲如遭雷噬,耳畔也是轟然一聲大響,驚得她連手中的彎刀也差點掉在地上。

    以前拔灼對她當面吐露情意的時候,甄雲的感覺除了有些意外,更多的是一種困擾,然而她卻能心平氣和地婉言拒絕。

    然而這次面對餘長寧的這番話,甄雲的心兒彷彿如戰陣之鼓一般劇烈地擂動,咚咚咚咚的響聲似乎已經快穿透胸膛,不消一會工夫,全身的血液都集中到她的臉上,俏臉燙得火辣辣無比難受。

    半響之後,她壓抑住紛亂的思緒,貝齒一咬紅脣冷聲道:“餘長寧,你若在胡說,我真的會殺了你”餘長寧淡淡一笑,頗有一種置生死於度外的風範:“常言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汗王你乃絕色佳人,而餘某人恰好愛妻身故,正是郎未娶來妾未嫁,若是汗王要責怪於我,夫復何言汗王要殺便殺吧”說罷,閉上雙目一副任由處置的模樣。甄雲又是心慌意亂,又是難以決定,她突然想了什麼事一般愣了愣,寒聲問道:“本王昨夜醉酒,你又對我幹了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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