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帝婿 >第七八七章 診治傷情
    望着眼前遍體鱗傷的女子,長樂公主喟嘆一聲道:“駙馬,不要與這等小人一般見識,我們還是先將武才人解下來送回宮中好好治療。”

    餘長寧點點頭,站到椅子上踮起腳正準備割斷吊着武媚雙手的白綾,不料此刻武媚竟轉醒睜開了美目。

    見狀,餘長寧急忙扶住了她的腰身,哽咽問道:“娘娘,你沒事吧,餘長寧救你來了。”

    武媚美目視線終於有了焦距,虛弱問道:“你你是餘駙馬”

    “對,我是餘長寧,不用怕,韋貴妃已答應放你離開。”

    武媚搖了搖頭,露出了一個滿足的笑容,用盡全身力氣開口道:還好武媚終於堅持到你來了”一言未了,螓首一側又是暈了過去。

    餘長寧一隻手抱住武媚的腰肢,一手持着短劍用力一揮,只見一道青光陡然閃過,白綾已是斷爲了兩截。

    見他將父皇的妃子就這樣摟在懷中,長樂公主眉頭微微地蹙了一下,上前扶着昏迷不醒的武媚道:“你的身份多有不適,還是讓本宮來扶她吧。”

    餘長寧點點頭,突然望着跪在地上瑟瑟顫抖的心兒,以及那正在哀嚎的太監厲聲道:“以後若還發現你們欺負才人娘娘,本駙馬和公主必定不會放過你們還不給我滾”

    心兒與太監如蒙大赦,急忙跌跌撞撞地狼狽而逃。

    長樂公主本就身體嬌弱,扶着武媚沒走幾步,便已是累得氣喘吁吁不止,餘長寧見狀皺了皺眉頭,突然上前抱住武媚的腰身,將她抗在自己肩頭道:“還是讓我來吧。”

    長樂公主搖頭道:“不行,這般出去被外人看見,只怕真的會坐實你倆的罪名。”

    餘長寧滿不在乎地一笑道:“我與才人娘娘清清白白,即便是到了陛下那裏也說得過去,怎懼他人閒言碎語公主,人命關天,我們還是快將娘娘送至殿內,請太醫診治爲上。”

    長樂公主犟不過他,只得默然無語地點了點頭,與餘長寧一道將武媚帶離了寧虛宮。

    躲在暗處偷偷察看的韋貴妃眼眸中閃過了一絲戾色,恨恨開口道:“李麗質,今天算你贏了一回合,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總有一天你與那可惡的餘長寧會栽在本宮手裏,到時候本宮要讓你救生不得求死不能”

    將武媚送至寢宮,餘長寧急忙吩咐秋兒去請太醫。

    不料長樂公主卻攔住他道:“太醫署的那些太醫們向來狗眼看人低,就武才人的身份,只怕半天也不會到來,算了,還是本宮親自。”

    餘長寧感激拱手道:“多謝公主相助,有勞你前去走一趟。”

    長樂公主點點頭,望着躺在榻上的武媚卻是一陣欲言又止,終是喟嘆一聲出去了。

    長樂公主走了以後,餘長寧這才靜下心來查看武媚周身上下的傷口,一條條血淋淋的鞭傷觸目驚心,顯然武媚經歷了一場非人的折磨,若自己再晚來一步,說不定便是香消玉焚的結局。

    按照史書記載,武媚性格剛強好勝,多負機謀,個性更是毒辣果決,狠毒非常,但這些評價都是武媚在當上了皇后,並開始篡奪大唐江山時期的評價,有關她的少女時代卻是少之又少,留在史書的只有她爲太宗馴馬的故事。

    經過幾次瞭解,餘長寧覺得現在的武媚娘雖然頗具心計,但卻並非那種狠毒之輩,一個人的性格雖然有先天因數,但後天影響也是巨大,特別是在這爾虞我詐的後宮中,就如武媚說的那般,自己不去招惹別人,別人也會來招惹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狠下心腸浸淫在權力之中,時勢造英雄,英雄適時勢,他相信現在的武媚娘還沒經過血腥宮斗的洗禮,心頭依舊有着一顆善良的心。

    正在悠悠思忖間,長樂公主帶着太醫到了,而且是精神矍鑠的太醫令,恐怕也只有在陛下面前極爲得寵的長樂公主能將他請來。

    太醫令剛剛瞄得躺在榻上的武媚娘一眼,一雙白眉陡然擰成了疙瘩,他知道不敢問的事情不要多嘴詢問,所以也不問武媚身上的鞭傷何來,已是放下藥箱悉心地診治了起來。

    凝神把脈良久,太醫令站起來輕嘆一聲道:“幸好才人娘娘身子骨還算不錯,否者現在已是回天乏術了。”

    聞言,餘長寧緊繃的心絃終於鬆弛了來下,拱手道:“多謝太醫令診治,請你對症下藥治療才人娘娘鞭傷。”

    太醫令淡淡笑道:“餘駙馬放心,下官省得,正巧西域之國進貢大唐一批白玉雪蟾膏,用來治療這種外傷最是合適,老朽便拿一瓶給娘娘治療傷勢,另外再輔以良藥,靜養月餘應該就能恢復。”

    “什麼竟要靜養月餘之久”餘長寧聞言頓時瞪大了雙目。

    太醫令肯定點頭道:“當然,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下官也沒有辦法。”

    餘長寧點點頭,這才吩咐秋兒跟隨太醫令抓藥去了。

    兩人一走,房內就只剩下了昏迷不醒的武媚,以及餘長寧和長樂公主。

    長樂公主喟嘆一聲道:“沒想到這事竟是因爲駙馬你而起,你究竟是怎麼認識她的”

    餘長寧也是一嘆道:”這件事還得從以前陛下帶我進宮那天說起”

    喁喁的低聲輕輕地迴盪在屋內,餘長寧將與武媚相識的經過一點一滴對長樂公主道來,當然隱去了兩人約定的事情,及至說完,長樂公主面色複雜地開口道:“爲了一個才見面兩次的女子,駙馬你竟連貴妃也敢去得罪,本宮真不知道要如何說你纔好”

    餘長寧正色拱手道:“今日若非公主,只怕武才人已是香消玉焚了,本駙馬替武才人謝謝公主你的救命之恩。”

    長樂公主淡淡搖手,想及今日又得罪了韋貴妃,心頭不由大是鬱悶。

    不消片刻,秋兒便將太醫令開的藥帶了回來,將那些草藥拿給婢女煎熬,又將武媚周身傷口塗上白玉雪蟾膏,神色無比的細心。

    餘長寧身爲男子,換藥的時候自然得離開房中,眼見已至午時,就乘隙和長樂公主簡單地用了午膳,當回去之後,武媚已是醒了過來。

    看見餘長寧與長樂公主聯袂而至,武媚在秋兒的幫襯下從牀上坐起,雖是疼得秀眉緊蹙,但還是感激不已地開口道:“武媚多謝公主殿下和餘駙馬救命之恩,情恕武媚行動不便,不能全禮。”

    餘長寧一臉愧疚地開口道:“這事說起來本駙馬也有責任,昨日若不是我,豈會被韋貴妃那惡女人看見,害得你受了如此重的傷。”

    “請駙馬爺不要如此自責,千錯萬錯都是武媚一個人的錯。”武媚漂亮的美目中蓄滿了淚水,哽咽道,“好在不管如何鞭打,我都咬牙堅持了下來,並沒有讓韋貴妃的陰謀得逞。”

    長樂公主聞言鳳目一閃,問道:“不知韋貴妃有何陰謀”

    武媚開口道:“啓稟公主,負責鞭打我的那宮女名爲心兒,乃韋貴妃的貼身侍婢,她非要武媚承認與餘駙馬有染後宮,武媚一人清白不足道也,但餘駙馬乃是頂天立地的男兒,武媚怎能容他受此等侮辱冤屈,自然是逝死不從,所以纔會被他們鞭打了一夜。”

    “什麼,竟有如此事”

    “當然,武媚怎敢欺瞞公主”

    長樂公主默默無語地沉吟了半響,她本來以爲這事不過是一個巧合而已,但沒想到韋貴妃竟有此等用心,準備嫁禍一個後宮的罪名給餘長寧,若非眼前這武媚極有風骨堅強不屈,要是經不得折磨屈打成招,到時候餘長寧就百口莫辯了。

    心念及此,一股冰涼的感覺陡然流過長樂公主周身,芳心中也對韋貴妃的卑鄙生出了幾分不齒與警惕。

    餘長寧咬牙切齒道:“公主,韋貴妃如此針對我們,必定有所陰謀,你看我們是否將此事稟告給陛下知曉”

    長樂公主斷然搖手道:“不可,韋貴妃也只是履行其管理後宮的職責罷了,即便有所懷疑也是理所當然,至於逼着武才人屈打成招,當時就武才人一人在場又沒有證據,說出去也沒有人相信。”

    餘長寧恍然地點點頭,問道:“那不知該如何處置纔好總不能什麼都不做任由韋貴妃欺負到我們公主府的頭上。”

    “放心吧,本宮自有安排。”長樂公主一時間毫無辦法,只得先穩住餘長寧。

    武媚一臉悽苦道:“公主殿下,駙馬爺,武媚只是一個小小的五品才人,現在又得罪了貴妃娘娘,真不知該怎麼纔好,請兩位替武媚想個辦法如何”長樂公主對這個堅強的女子已是心生好感,也明白後宮權勢傾軋的冷酷無情,自然要爲走投無路的武媚指點一條明路,她思忖半響開口道:“不知武才人可與楊淑妃熟識。”武媚聞言一愣,如實回答道:“並不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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