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帝婿 >第一千零七十五章 無心之失有誰知
    柴秀雲與他也算並肩作戰多年,即便是前不久被突厥大軍圍困在山谷中最危機之時,餘長寧也從未顯現過如此悲傷頹廢之態,此際看來,柴秀雲心知他必定是有心事,便直言不諱地問道:“不知大人是因何事煩惱”

    餘長寧醉酒之下心房敞開,氣咻咻地說道:“男人醉酒多半是因爲感情不順,豈有他哉”

    柴秀雲愣了愣,問道:“大人乃是長樂公主殿下駙馬,前不久又娶了漢和公主爲妻,而且還有一個絕代天縱的突厥汗王與你相戀,更別提你還得到了玉珠的芳心,光是這四名麗人陪伴便已經足夠羨煞旁人,不知大人感情還有什麼不順的地方”

    “是啊,我已經坐享齊人之福爲什麼卻還是不滿足了”餘長寧喃喃自語地詢問了自己一句,猛然舉碗,竟是長鯨飲川般一氣吞下。

    看着滿地的酒壺,柴秀雲苦笑不止,起身說道:“飲酒傷身,大人,不如秀雲扶你到榻上休息,待到明天酒醒,你就會發現悲傷總會過去。”

    餘長寧重重地吐了一口氣,扶着長案掙扎起身,剛想舉步而行,腳下卻是一個踉蹌,整個人栽倒在了地上。

    “餘大人”柴秀雲陡然一聲驚呼,疾步繞過長案將他扶起,誰料餘長寧全身骨頭好似都散了架般,整個人軟倒在了柴秀雲身上。

    感受到他灼熱的呼吸噴在自己臉上,柴秀雲原本就有些紅暈的臉龐,此時更加紅豔了,她抓住餘長寧的一隻手臂繞過肩膀,穩穩地扶住他問道:“你現在還能走麼”

    餘長寧粗長地吐了一口酒氣,卻是連連搖頭。

    無可奈何之下,柴秀雲只得腳步艱難地扶着他走入裏間,好在她從戎多年頗有力氣,否者哪有能耐扶起一個成年男子。

    行至榻邊,她將餘長寧穩穩地放下坐在榻上,誰料餘長寧卻是身無力氣地向後一倒,拉着她齊刷刷地滾在了榻上。

    感覺到自己不甚睡在了他的胸膛上,柴秀雲陡然一聲驚呼,便要掙扎起身,沒想到餘長寧卻是緊緊地摟住了她的柳腰,眼神朦朧而迷離,低低呼喚道:“紫若,你,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一句話落點,柴秀雲如遭雷噬般陡然呆住了,芳心如同千萬只小鹿亂撞個不停,俏臉紅得幾乎可以滴出血來。

    此刻,餘長寧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力氣,竟一下子掙扎翻身,將柴秀雲壓在了身下,情不自禁地朝着柴秀雲的朱脣吻去。

    柴秀雲呆愣之下毫無防備,竟被他一口親個正着。

    兩脣相接,一股觸電般的感覺使得柴秀雲陡然清醒了過來,感覺到餘長寧舌頭正在自己小口中肆掠,她頓時羞怒焦急,立即歪着頭推開了他。

    翻坐起身,柴秀雲正想教訓這個登徒浪子一番,卻見餘長寧眉頭微皺,這須臾之間竟是已經睡着了,躺在榻上直如一隻死豬。

    柴秀雲原本已經揚起的手掌僵在了半空,俏臉上白一陣紅一陣,竟不忍心朝着他的臉膛上拂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頹然放下手臂,喃喃自語道:“算了,想必他也不是故意的。”

    想起他剛纔那句“紫若”,柴秀雲恍然明悟,暗道:莫非餘大人還鐘意那蘇紫若姑娘被蘇姑娘拒絕之後,纔在這裏借酒消愁“

    心念及此,柴秀雲愈發堅信自己的猜測,她畢竟不是瞎子,早就發現餘長寧時常望着蘇紫若的背影發神,原本她只以爲這只是男人對漂亮女子特有的欣賞,現在仔細想來,只怕餘長寧與蘇紫若之間並不是那麼簡單。

    不過不簡單又能如何這多情駙馬的風流韻事難道還少麼就連自己的好姐妹玉珠,也同樣對他情根深種,不能自拔,多一個蘇紫若又有什麼關係了。

    雖是如此作想,然而柴秀雲心頭卻陡然掠過一絲悽悽然的感覺,不知爲何竟想起了昔日護送文成公主和親時,他親自替自己吮吸肩頭膿毒之事,雖然事急從權,但畢竟冰清玉潔的女兒身被他輕薄,即便以後嫁作他人之婦,只怕這段回憶也很難抹去。

    柴秀雲面色複雜地注視餘長寧半響,只見他劍眉星目,高鼻薄脣,模樣雖稱不上一等一的俊俏,卻還是能夠撩動少女的心絃。

    “若是能夠如玉珠一般,成爲他的妾侍,似乎也挺不錯的。”

    腦海中剛冒出這個大膽的想法,柴秀雲陡然就呆愣住了,半響才啞然失笑道:“我這是在胡思亂想什麼啊如此風流成性的人,豈配成爲我柴秀雲的夫君”

    說完這一句,柴秀雲突然促狹之心大起,對着餘長寧作了一個鬼臉,這才轉身腳步輕盈地去了。

    餘長寧恍惚未覺,睡如死豬。

    翌日醒來,餘長寧頭痛欲裂,望着滿地的酒壺不禁搖頭苦笑。

    想及昨天柴秀雲似乎來過,也不知醉酒之後的自己可曾言語冒犯了她,餘長寧心裏不禁有些忐忑了起來。

    吩咐僕役打來熱水,一番沐浴擦洗,身上縈繞不散的酒氣頓時消散,餘長寧將溼漉漉的長髮簡單挽起,穿上一件燕居常服便翩然走了出去。

    行至院中,卻見柴秀雲輕步走來,餘長寧不由停下腳步招呼道:“柴將軍,早啊”

    柴秀雲望了望已經快上三杆的太陽,無奈笑道:“餘大人,現在已經不早了。”

    “哦,是嗎”餘長寧訕訕一笑,語氣突然有些支吾了起來:“嗯,昨天本官醉酒,也不知可有言語得罪將軍,如果有,還請將軍恕罪。”

    聞言,柴秀雲平靜如常,淡淡說道:“昨日大人只是殷情邀請秀雲飲酒,並沒有什麼得罪之處,你多慮了。”

    餘長寧點了點頭,明顯鬆了一口氣,笑道:“如此就好,對了,不知將軍現在到來可是有要事商量”柴秀雲回答道:“非也,是劍齋歐寧羽前輩來了,說要面見大人。“話音落點,餘長寧頭皮陡然一陣發麻,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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