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帝婿 >第一千一百二十章 低調納妾
    親王雖然不能開府自行任用官員,卻還是有着一套運作的班底,首先是作爲班底長官的長吏,從四品官銜,負責王府中所有綜合務;其次則是親王府司馬一人,從四品下,掌親衛;另外還有典軍、掾屬、文學、主簿、記室等職,如果是就藩的親王,還配有錄事參軍、諸曹參軍、東西閣祭酒、旅帥等部屬,幾乎相當於一個小小的朝廷。

    但是李治目前並未就藩,而且說不定一輩子也沒有就藩的機會,所以王府中官吏只有寥寥十餘人而已。

    而且當務之急,晉王府的司馬在幾天前被慕容秋一劍刺死,府中親衛也是折損大半,庚即須得補充人員。

    餘長寧沉吟了半響,開始正式進入長吏的角色:“殿下,從前不久的挾持事件便可看出,晉王府親衛的實力的確是有待加強,特別是司馬人選,更是重中之重,還望殿下謹慎選擇。”

    李治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說道:“姐夫此言實乃說到了治的心坎上,然治對軍中將領也不甚熟悉,不知姐夫可否推薦武勇之士擔當司馬”

    餘長寧有些爲難地笑了笑,說道:“微臣畢竟初來乍到,插手司馬之選,似乎有些不妥吧”

    李治搖手笑道:“姐夫多慮了,正所謂外舉不避親,內舉不避仇,只要處置公心,何須顧及太多況且晉王府對司馬人選,只有建議權而沒有決定權,司馬可是要父皇親自任命的,我們也只是提出一個初步的人選而已。”

    餘長寧點了點頭,沉吟半響,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避嫌,推薦耆國公之子李謹行擔任司馬一職,李謹行雖是靺鞨人,然對大唐忠心耿耿,更在這次擒獲武不破之中立下赫赫功績,況且李謹行在皇宮擔當勳衛多年,深諳護衛之道,請他擔當司馬,很是合適。”

    李治顯然也認識李謹行,並沒有多問,聽罷便連忙點頭道:“好,就依照姐夫的意思,另外護衛還缺乏一些領軍的典軍,不如姐夫再推薦幾名勇士”

    見李治微微傾身,年輕的臉膛上一片凝重,餘長寧不禁生出了哭笑不得的感覺,自己哪是在給他當長史,當真如同建言獻策的智囊,略微思忖了一下,餘長寧笑道:“既然殿下如此信任微臣,那麼我再推薦柴秀雲將軍之護衛羅瑜爲晉王府典軍,羅瑜驍勇無比,有萬夫不當之勇,其武藝堪比三國馬超趙雲,不知殿下以爲如何”

    “姐夫推薦之人治豈有不同意之理”李治擊掌一笑,一副對餘長寧言聽計從的模樣。

    家宴結束,賓主盡歡,李治與王妃親自將餘長寧三人送到了王府門口,目送他們登車而去。

    驅車返回,長樂公主和瑤瑤有說有笑不停,反倒是餘長寧一個人悶在那裏不做聲,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長樂公主很快發現了他的異樣,歪了歪螓首疑惑問道:“駙馬,你可是有什麼心事”

    餘長寧鬱郁一嘆,點頭道:“今日與晉王一番攀談,總覺得他性子還是有些太軟弱了,而且缺乏主見,連王府中司馬如此重要的職位,都要聽我的意思。”

    長樂公主愣了愣,笑道:“稚奴天性如此,也並沒有什麼奇怪之處,況且你身爲姐夫,難道就不能給他提些許意見麼”

    餘長寧突然有了一份煩躁之心,望着兩位愛妻,他說出了心頭最爲憂慮的地方:“我是擔心晉王這般性格,會在太子的角逐中落於下風,要知道我現在與他可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啊他若失敗,我也會跟着倒黴。”

    瑤瑤冷哼道:“怕什麼怕,大不了辭官不做,那李恪又能奈何”

    長樂公主輕輕地吁了一口氣道:“駙馬,當務之急,乃是要尋求重臣們對稚奴的支持,你若有空,不如去拜訪一下長孫無忌,本宮相信,他心裏面比你更是着急。”

    餘長寧緩緩點頭,拍了拍大腿道:“這倒也不失爲一個好辦法,看來,也只有我前去爲晉王搖旗助威了。”

    二月初八,宜婚事嫁娶,餘長寧在這一天正式將房玉珠和陳若瑤兩人娶進了門。

    由於是納妾,所以餘長寧並沒有過多聲張,只是邀請了部分親朋好友,然而沒想到的是,整個大唐官場還是爲之驚動了,前來恭賀的官吏竟是絡繹不絕。

    想想也對,房玉珠畢竟乃房玄齡的愛女,加之納妾者又是朝廷新銳重臣餘長寧,官員們自然不敢怠慢,況且如此一個千載難逢的送禮機會,想要討好餘長寧的官員們自然不會心軟,幾乎都是痛下了血本備置了厚禮,禮物多得擺滿了整個偏廳。

    黃昏時刻,兩輛披紅掛綠的花車磷磷隆隆地進入公主府,餘長寧親自上前牽着兩位新娘下車,步入舉行婚禮的青廬之內。

    原本按照禮制,納妾是不能夠舉行拜堂儀式的,然而餘長寧固執己見,堅持不能少了這一環,於是就有了現在的這一幕。

    在場官吏中有不少御史,對於餘大人明顯的違背禮制的行徑,大家通通選擇了視而不見,這不僅僅因爲房玄齡和餘長寧位高權重,最重要的一點,在人家婚禮之時提出此等大煞風景的指責,一定會被別人戳脊梁骨的。

    紅燭滴淚,嶄新的被褥發出攝人心扉的香氣,房玉珠坐在榻沿不停地攪動着手中錦帕,心裏面又是緊張,又是忐忑,使得她幾乎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從正廳傳來的喧囂聲還在繼續,房玉珠知道餘長寧眼下還在應酬客人,正欲掀起紅蓋頭躺下來休憩一番,不料陡然一聲輕響,房門被人緩緩地打開了。霎那間,房玉珠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小貓一般,驚得差點跳了起來,心頭也是狂跳不止,現在能夠來到新房中的唯一有一人,是他麼輕輕的腳步聲極有節奏地走來,停在了房玉珠身前,透過紅蓋頭垂下的縫隙望去,一雙足尖上翹的皁鞋霍然入目,不用問,是他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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