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帝婿 >第一千兩百零九章 自娛作畫
    即便身爲階下囚,歐寧羽也是一副淡然之色,蹙眉輕聲道:“但願高建武和高堯能夠順利逃出去,將我們被困於此的消息告訴紫若,我相信紫若一定會來救我們的。”

    餘長寧深有同感地點點頭,便在此時,鐵門下打開了一條縫隙,一個置放着飯菜的食案被人推了進來,門外響起了獄卒冷冰冰的聲音:“快,喫飯了。”

    餘長寧拖着腳鏈艱難上前將食案端了過來,放在兩人中間之後,他拿起一個饅頭,遞給歐寧羽笑道:“歐師,先喫點東西吧。”

    歐寧羽乜了他一眼,一番猶豫,終還是伸出纖手接過餘長寧手中的饅頭,放在脣邊輕輕地咬了一口,眉頭立即是蹙了起來。

    餘長寧也拿起一個饅頭放在了嘴邊大嚼,剛喫得一口,立即忍不住咒罵道:“擦,這該死的樸難升,竟給我們提供這麼差的伙食,饅頭硬得跟個石頭一樣,待我以後抓住那廝,一定要以牙還牙讓他也嚐嚐這個味道。”

    聞言,歐寧羽倒是莞爾一笑,放下手中的饅頭淡淡道:“瞧你的口氣,似乎很有把握出去。”

    餘長寧點頭道:“歐師放心,我畢竟是大唐的元帥,若非到了萬不得已之時,淵蓋蘇文是不敢傷害我的,而且這幾年來我都已經成爲了天牢常客,每次都是要不了幾天便會出去。”

    歐寧羽默然一陣,悠然笑道:“你倒很是樂觀,我卻有些擔心淵蓋蘇文會鐵心抵抗大唐,將你斬來祭旗已表殊死抵抗的決心。”

    話音落點,餘長寧的臉色變了變,有些勉強地笑道:“恐怕也不會如此倒黴吧,歐師,人嚇人會嚇死人的。”

    歐寧羽淡淡一笑,不再說話了。

    喫罷又冷又硬的饅頭,接連被困了三日的餘長寧大感無聊,他走到鐵門前用力地敲打一番,高聲問道:“喂,有人麼”

    半響之後,門外才傳來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時才那個送飯的獄卒問道:“幹什麼幹什麼,喫飽了撐了是不”

    餘長寧氣昂昂地吩咐道:“快去給我找筆墨紙硯來,本元帥有用。”

    獄卒訝然失笑道:“呵,你還當我高句麗天牢是你大唐麼喊我作甚我就作甚,我豈不是很沒面子你還是老實待着吧。”

    餘長寧知道對付這些油滑的獄卒,講禮儀道德是根本沒有用的,唯一能讓他們折服的,只有利害利益,此際他冷冷笑道:“哼,樸難升讓我想通了便寫下我軍兵力情況,你若不提供筆墨紙硯,本元帥如何才能寫勸你立即按照我的話去做,若是耽誤了大事,只怕樸難升便會砍了你的腦袋。”

    獄卒沉默了一陣,終是罵罵咧咧地去了,過得沒多久,一副上好的筆墨紙硯已經送了進來。

    餘長寧笑了笑,將筆墨紙硯放在了屋內那張搖搖欲墜的長案上,將墨塊丟入硯中,倒入清水便要開始研磨。

    “你真的要告訴樸難升兵力部署情況”歐寧羽歪着螓首望了望餘長寧,美目中滿是不解之色。

    “哼,他想得美。”餘長寧笑了笑,手指捏着磨石輕輕地研着墨,說道,“我只是覺得有些無聊,所以想作畫聊以自娛。”

    聞言,歐寧羽倒是露出了一絲驚奇之色,問道:“你也喜好作畫”

    “當然。”餘長寧肯定地點了點頭,見歐寧羽一幅饒有興趣的模樣,不禁笑問道:“難道歐師也有這番愛好。”

    歐寧羽微笑頷首,美目閃動着淡淡的神光:“不知餘駙馬的畫功師承何人呢”

    餘長寧頭也不擡地回答道:“我的繪畫老師乃是一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奇人,儘管名號並不名揚於江湖,然而畫功卻是極爲了得。”說着說着,他的腦海裏不由浮現出了初戀女友的身影,一時之間露出了無比懷念之色。

    沉吟半響,他繼續說道:“在新羅王宮裝死的時候,我曾爲所有心愛女子作畫一幅排解相思,現在算來唯有以前最爲深愛的女子還未作畫,今次困在牢中想想也是無事,所以也準備替她作畫一幅。”

    說完之後,餘長寧將潔白如雪的宣紙平鋪在几案上,肅然跪坐案後,皺眉凝目提起了毛筆,略一思忖,腦海中的回憶如同潮水一般涌來,灑然一笑提筆而畫,神情竟是說不出的認真。

    歐寧羽本來也是繪畫大家,一瞧餘長寧專注認真,意態自若的模樣,便是他也是畫功了得之人,不禁屏息等待,不知過了多久,終於看見餘長寧擱下了毛筆,滿意地點了點頭,嘴角亦是溢出了一絲笑意。

    望着長案上的畫卷,餘長寧眼眸中流露出無比緬懷之色。

    畫卷上面的線條很簡單,勾勒出了一對正在騎單車的青年男女,男子身着襯衣短髮倒立,此刻雙手握着車把掌握着單車方向,而後面坐着的少女長髮長裙,雙手緊緊地環住男子腰際,俏臉上露出了嫵媚動人的幸福笑容。

    看着看着,餘長寧的眼眶陡然溼潤了,他輕輕哼唱道:“十七歲的單車和我,圓舞週期很莫扎特,腦海還隔着愛河,追逐中的上坡下坡,幾分雨果段落曲折你會回來嗎時間留下,思念着她”

    聽到那優美的旋律輕輕地迴盪在囚室中,歐寧羽心裏面騰昇起了一股異樣的感動,她望着正陷入沉思的餘長寧,暗暗道:也不知他心裏面想的是怎樣的一個女孩,竟讓他這般難以忘懷。”

    心念及此,歐寧羽竟生出了無比好奇之心,她望着餘長寧淡淡笑道:“餘駙馬,你作的這幅畫,能讓我也看一看嗎

    餘長寧恍然回過神來,心知歐寧羽見到這從未見過的單車,必定會好奇詢問自己,爲了減少解釋的麻煩,他索性收起畫卷將之摺疊在旁邊,笑道:“這是本駙馬的祕密,歐師你就不要看了爲好。”

    “哼,小氣鬼。”歐寧羽輕輕蹙了蹙眉頭,不由莞爾一笑。

    囚室中不知天日,餘長寧也只能根據送飯的時間來推測大概時辰,剛纔用完晚膳之後,自己作畫又花了一個時辰,算起來剛好到了睡覺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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