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帝婿 >第一千三百八十三章 誰能搭救?
    稍事片刻,餘長寧情緒趨於穩定,這才皺眉開口道:“公主,我雖與武媚發生了苟且之事,然現在想起來,卻是感覺有些奇怪。”

    長樂公主精神一振,急忙問道:“有何奇怪之處”

    餘長寧邊思忖邊緩聲說道:“第一點,想必公主你也知道我的酒量還算不錯,爲何昨日中午單單喝了幾杯葡萄酒,便爛醉如泥整個人渾渾噩噩,而且渾身燥熱說不出的怪異,我懷疑那葡萄酒說不定有問題。”

    長樂公主蹙眉問道:“那葡萄酒是武媚提供的麼莫非是她想害你”

    餘長寧搖頭道:“應該不會,畢竟武才人也是其中的受害者,我覺得我與武才人都被別人暗中設局陷害了。”

    長樂公主凝神思索半響,問道:“除了這一點,你還想到了什麼”

    “還有一點,當時我與武媚在殿中飲酒,按照常理推斷,應該有宮婢侍候左右,但在我們兩人情迷意亂之時,大殿中卻空無一人,倘若當時能有宮婢在場,豈能發生如此荒唐的事情。”

    說罷,餘長寧重重一拳砸在了鐵柵欄上,懊惱之情溢於言表。

    長樂公主輕輕頷首道:“現在父皇已令大理寺、刑部、尚書檯三司調查此案,本宮會知會三司調查駙馬你說的這兩點,看能否有所線索。”

    “好。”餘長寧點點頭,努力擠出了一絲笑容道,“現在府中只怕是一片慌亂,還望公主多多照顧府中,安撫姨娘大哥他們,倘若情況不利於我,也請他們不要傷心。”

    長樂公主肅然道:“不管如何,我們都要救你出來,實在不行,本宮偷偷令人劫法場。”

    餘長寧渾身一個激靈,苦笑道:“還劫法場虧你想得出來,倘若我真的被朝廷定罪處以極刑,世間上只有一個人能夠救得了我。”

    “誰”長樂公主急忙問了一句,卻又恍然醒悟了過來,驚喜笑道:“我明白了,是甄雲對麼也只有她能夠出兵救你脫險。”

    餘長寧苦笑道:“甄雲的確可以救我,然而漠北離長安遙遙數千裏,等她得到消息趕來,只怕我墳頭的草都已經三尺高了。”

    長樂公主想想也是,茫然問道:“那還有誰也”

    餘長寧輕輕一嘆,腦海中掠過了那道美麗的身影,一字一句地回答道:“歐寧羽。”

    “你是說師傅”長樂公主頓時膛目結舌,“師傅與你關係又不熟,加之你這次罪行滔天,她爲何會出手相助”

    餘長寧笑道:“你只管讓她相助便可,她一定不會推辭的。”

    長樂公主點點頭,卻還是沒有多大的把握,輕嘆道:“好吧,本宮試試,回去之後即刻令人去崑崙劍齋請求師傅相助。”

    出了天牢,長樂公主返回兩儀殿向李世民覆命,剛來到殿中,便看見李治正跪在階下泣聲哀求道:“父皇,餘相畢竟乃是兒臣的長史,他的一舉一行與我晉王府也脫離不了關係,還請父皇從輕發落饒恕餘相的性命。”

    見李治竟然替餘長寧求情,長樂公主心頭不禁一暖,上前盈盈一禮道:“啓稟父皇,兒臣已經見到了駙馬。”

    李世民面無表情地點點頭,問道:“面也見了,話也說了,想必你也同意與他和離了吧”

    長樂公主淡淡一笑,笑容卻有幾分決然的意味,她伸出纖手摘掉雲鬢上的珠釵,仍由如雲秀髮傾斜而下披散肩頭,跪地肅然道:“兒臣誓死不與駙馬和離,請父王恩准兒臣與駙馬共擔罪責。”

    在周公確立的禮制當中,對男子髮髻女子云鬢都作了一系列的規定,在正式場合披頭散髮者,不是囚犯便是瘋子,長樂公主現在當殿解開雲鬢,無異於表示自己願意成爲待罪之身。

    李世民瞳孔猛然一陣收縮,愣怔怔地看了長樂公主半響,又是無奈又是氣惱,冷哼道:“你這丫頭真是太任性了。看來還是朕以前將你寵壞了。”

    李世民尚在氣惱之中,突然一名老內侍急匆匆地走了進來,高聲稟告道:“陛下,晉陽公主殿下在殿外求見,非要面聖不可,老奴告訴她”

    “父皇”

    老內侍一言未了,一個嬌小可人的身影已是提着長裙跑了進來,正是晉陽公主李明達。

    見晉陽公主不經傳喚擅自而入,老內侍一張老臉陡然就綠了,哭聲埋怨道:“哎喲,公主殿下,老奴不是讓你在殿外等候麼你怎麼自己就跑進來了”

    晉陽公主玉手一揮,頗有些不容忤逆的姿態:“本宮面聖心切,想必父皇也不會責怪。你就不要多事了。”

    說罷,她對着李世民行禮道:“父皇,兒臣絕對不相信餘駙馬會作出淫~亂宮闈之事,懇求父皇從輕發落。”

    “晉陽,朝廷大事自有公論,你來摻合什麼”

    “啓稟父皇,餘駙馬乃兒臣姐夫,在兒臣病危之時,是餘駙馬親自護送兒臣前去崑崙劍齋撿回了一條性命,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眼見餘駙馬危難,兒臣豈能置之不理”

    望着階下的皇子公主,李世民猛然發現竟全是故去長孫皇后的子女,一時間不禁很是感概,喟嘆一聲問道:“你們三個真的鐵了心替餘長寧求情“

    “是”三人立即齊聲一句。

    李世民冷笑道:“不愧是朕的好兒女啊在大是大非面前竟全部想着維護私情,置朝廷律法,皇室尊嚴爲無物,你們的母后都是如此教導你們的麼”說到後面,已是聲色俱厲。

    長樂公主心頭一顫,努力維持着從容鎮定,正色辯駁道:“父皇,人之所以區別於草木牲畜,無非一個情字,世間任何事情的決斷,也無外乎情理法三字。然而,情卻是擺在第一位,駙馬乃是兒臣夫君,兒臣維護私情也是人之常情。”

    一席話聽得李世民良久愣怔,半響之後,他嘆息道:“你們先下去吧,此事朕自有思量。”

    “父皇”晉陽公主喚得一聲,似乎不滿李世民的敷衍了事。

    李世民雙目一瞪,怒道:“讓你們退下便退下,何須這麼多廢話”

    長樂公主知道現在繼續求情只會適得其反,對着李世民盈盈一禮後,苦笑道:“稚奴,明達,父皇也有他的難處,我們走吧。”

    晉陽公主公主還想再說,卻見長樂公主對着她猛然眨眼示意不要開口,無奈之下晉王公主對着李世民不滿一哼,轉身氣沖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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