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紋君?”一邊揉着略見紅腫的手腕,燕雙雙疑惑地道:“不,這是無極門所爲。”
“什麼?無極門?”
“你先冷靜點...我們進去再說”見木其然太過激動,燕雙雙平靜地道。
原本留在房間裏的陳環,聽到聲息,也趕了出來。對於長沙最近發生的事,她們都知道,因此對於木其然的反應,陳環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燕姑娘,方纔對不起,請你告訴我詳細的經過。還有,靈兒如今身在何處?”在大廳之中落定,木其然總算徹底冷靜下來。
方纔,只是目睹自己親手經營起來的幫會被人毀於一旦,馬靈兒生死不明,胸中憋悶之下,纔會禁受不住,發了這麼大脾氣。如今,得知靈兒沒事,而火燒白河幫的人,也並非他之前所猜測的,百花宮主李紋君。疑惑之餘,才放下心神。
此刻,心平氣和的他,想起那日滅了湘鄉幫和鷹愁寨,當時陳東和嚴冬,那痛恨悲傷的摸樣,清晰浮現在眼前。至此,木其然終於能夠深切理解他們當時的心情了。
難道...這都是報應?
陳環送來熱茶,讓木其然一陣感激,默默點了點頭,靜等她們的解釋。
“木公子,是這樣的,天池派的妙雲真人自被你傷了之後,便一直留在長沙養傷,而我們,也一直留意着她們的舉動。在你次走了之後不久,董飛也離開了這裏。我們唯恐她們有什麼行動,便加緊人手留意她們的一舉一動了。”
“天池派?難道此事還與他們有關?”
想到那妙雲被自己斷了一臂,又被迫寫下了徒兒的婚,木其然還道他們會在羞恥之餘,馬離開長沙呢卻不想,竟然還沒走。
“不錯...”燕雙雙說到這裏,似是害怕木其然聽到下面的話之後,再情緒激動。直等了片刻,才繼續道:“天池派不甘失敗,自己又無力報仇,於是,便想到,要向別人求助。”
聽到這裏,木其然牙根緊咬。沉聲問道:“這麼說來,無極門的人,就是他們找到來的了?”
“不他們請來的,是南海派掌門,碧波仙子云遙”
“南海派?”提起這個南海派,木其然腦海中,突然想起那個,曾經親熱地叫林若蘭名字的那個男子,好像是叫曲寒什麼的就是南海派的。
木其然真的驚訝了,想不到這事,竟然還涉及另一個門派。加方纔燕雙雙所說,無極門也趕來了,那自己如今,豈不是三面受敵?
“是的,董飛去請來的,就是雲遙,同行的,還有她的弟子曲寒。”
說到這裏,燕雙雙知他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了,這才接着道:“我們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便迅速通知了馬姑娘。之後,她當機立斷,將白河幫總舵的人都撤走了。而自己,也和一些忠心之人連夜搬到了馬家別院,也就是你們從湘鄉幫奪來的那座大院裏。”
“原來如此...靈兒還真是機警。”木其然點了點頭,總放下心來。只要人沒事便好,憑自己的手腕,要重建一個幫會,也不太難。
“木公子...”見他如此,燕雙雙真不知道如何告訴他下面的事纔好。
那天,木其然離開長沙之際,送了兩個盒子給燕雙雙和陳環。開始,她兩還不在意。當木其然走了之後,纔打開了盒子。
讓她們兩人大出意料之外,盒子裏面,居然什麼也沒有,只有那清脆悅耳的音樂。
留心細聽,兩個盒子的樂曲,竟是毫不相同。讓燕雙雙驚詫的是,她的那一個盒子,所發出的,竟是她那日在房間裏彈唱的“三世問情”。
想起那一日,她於房中午睡,做了一個夢,夢中的內容,已經記不清了。而醒來之後,只覺心懷傷感,胸悶難舒。於是,未及梳狀,便抱起琵琶彈唱起來了。誰曾料到,木其然竟直闖了進來...
她實在想不到,那日的情景,竟然讓這個yin賊記在心裏。並將那首曲,製作成那個盒子裏的音樂。那一刻,燕雙雙的心靈終於泛起了一陣無聲的漣漪。
作爲一個女殺手,從小接受殘酷嚴格訓練的她們,註定了此生是不能有常人感情的。因爲你不知道,什麼時候,親人或朋,就會成爲自己的下一個目標。而組織,也不會容許她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人,因感情,而有機會泄露組織的祕密。
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與同伴在一起,也不能全沒提防。像她和陳環之間,雖然是個特異,但她們彼此之間,也知道這種關係不會永遠如此。總有一天,兩人會分開,甚至是成爲敵人。
此刻,再次面對木其然,燕雙雙已經無法以平常心面對,也無法將他感覺和情緒視若無睹了。
“燕姑娘,請你說下去。”既然這事涉及無極門,那就應該還有下文了。木其然沒注意到對方的神情,急問道。
本,馬姑娘躲在馬家別院,應該沒多少人知道的。誰料,第二天,雲遙師徒和天池派的幾人在白河幫總舵沒找到人後,不知爲何,竟突然向馬家別院直撲過去...”
“啊?她們知道靈兒藏身之所?”
“是的...你也知道,白河幫人數雖衆,但不可能抵擋得了武林高手的。所以,最後...馬姑娘被雲遙抓走了。”
聽到這裏,木其然緊握着拳頭,但還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緊握着拳頭問道:“她可有傷到傷害?還有,其他人又如何?”
“據我們的人所見,馬姑娘自己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而白河幫的人,也只有十幾個被殺傷的。”
木其然沒有再問下去,而是選擇了靜靜地聆聽。
“......君山鷹愁寨被滅之後,無極門派了些人來查看。他們在岳陽盤查了半個月,最後,不知如何,卻找了你們白河幫在該處的分舵。在驅散岳陽分舵的人之後,他們一把火將那裏燒了。緊接着,便來到了長沙。”
見木其然出其的平靜,燕雙雙儘管心中不安,但還是接着說了下去。
“因爲在白河幫總舵沒有找到你和馬姑娘,無極門的人也同樣將該處放火燒了。隨後,他們才與天池派、南海派等人見了面...”
“這麼說來,我要救回靈兒,很可能就得同時對無極門、天池派和南海派了?”
“應該是這樣的,天池派和南海派的人,依然住在城東‘東昇街’二十七號的小院。而無極門的人,也在附近找地方住了下來。顯然,他們都在等你的出現。”
“我明白了”說着,木其然從椅子站了起來,道:“很抱歉,燕姑娘,我身並沒有帶太多的銀子。這次的費用,我得暫時欠着了。”
他身的銀票大部分都給木子模去了,因此,木其然所的是事實。
打算怎麼做?”儘管雲林閣有規矩,不得過問客人的行動,但這個時候,燕雙雙還是忍不住問了起來。
回頭看了看這個容貌清麗的女殺手,從她那閃爍的眼神中,木其然感受到了一絲關懷。若是平時,他必定會出言調笑幾句。可惜如今...搖了搖頭,轉身欲走。
“等等...”追兩步,燕雙雙道:“雲遙的武功絕對在雲妙真人之,而無極門這次來的,是張嘯天的二師兄楊言用,武功更是深不可測,你切不可大意。”
“多謝提醒”
儘管聽到這個消息,木其然心中一涼。但緊隨而來的,卻是熾熱的戰意。
.......
傍晚,東昇街,天池派等人所居住的小院裏,一衆年輕人正聚集在大院裏。
爲了等候和對付木其然,這些日子裏,他們都輪流充當守衛,絲毫也不敢大意。畢竟,他們當中,許多人都曾經見識過木其然的武功。對於他雪山派的踏雪無痕輕功,確實深爲忌憚。
爲此,除了楊言用仍留在不遠之處,自己租來的民房,而云遙就住在關押馬靈兒的隔壁之外,其他的年輕一輩,都分成兩批,日夜把守在前院及大廳裏。
“若蘭,你是不是還在爲幾位師兄的死而難過?”好不容易輪到曲寒和林若蘭,以及方劍和李雲琳夫婦守護,曲寒將這些日子來的疑惑,問了出來。
相比起次相識的時候,此刻的林若蘭,雖然不似次那般,鬱鬱不樂,眉宇之間,也是靈動得多。只是,曲寒總感覺,她心裏面藏着的事反而更多了。
面對曲寒的疑問,林若蘭只是搖了搖頭。道:“我與幾位師兄自小一起長大,他們死了,我又如何不難過?”
“死者已矣,你也別太難過了。想想,如何幫他們報仇纔是。”說到這裏,曲寒並沒有注意到林若蘭臉流露出的悽然之態,徑自說道:“說起來,那個小賊還真是大命。那日,明明被我們打傷了,之後,又被你一劍刺中要害,何以...竟然會沒死?”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他命不該絕”爲了掩飾自己的心虛,林若蘭微微轉身,以背心對着曲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