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古代江湖行 >003--祕密
    “哼!沒錢?沒錢你幹嗎不多撐幾招?本公子輸錢事小,輸了面子事大。你說,這事怎麼算?”

    “五師弟,不如讓他在地上爬幾圈,讓師兄弟們樂一樂。剛纔的賭注就此作罷,你說可好?”毛堅眼珠一轉,向白儒生陷笑道。

    “我看不如讓他幫我們洗一個月衣服。”莫子豪想起自己已經有幾天沒換衣服了,不由得邪笑着提議道。

    “不如讓他倒馬桶...”

    “乾脆端水抹地,打雜一個月。”

    “......”

    “你們還在那裏幹什麼?”正當這些人七嘴八舌衆說紛紜,越說越離譜的時候,凌宵殿大門處,一聲嬌詫響起。衆雪山派弟子轉頭看去,不是師孃又是誰?雪山派地方雖大,人丁卻不旺,整個玉仙峯裏,也只有師孃和她陪嫁之時帶來的一個丫鬟纔是女子,其餘的盡皆是男子。

    衆人在李顏的雌威下紛紛散去,只餘下木其然怔怔地站在那裏,以及她的獨子白儒生。

    “其然,你沒事吧?”李顏見他一身白色的棉衣沾滿了污跡,臉色也滿布汗水和冰屑,樣子狼狽之極,白了兒子一眼,忙走過來向木其然溫言問道。

    “娘,我們也是玩玩而已啦,小師弟那裏會有事?”白儒生訕笑着道。

    “謝師孃關心,徒兒沒事!”李顏是雪山派裏唯一還關心自己的人,但很久之前,木其然便深知靠人不如靠自己的道理。於是向她恭身行了一禮,便道:“如果師孃沒有什麼吩咐,徒兒也告退了。”

    李顏搖了搖頭,看着木其然瘦小的身影一瘸一拐地向凌宵殿後面的廂房走去,不禁暗歎一聲,轉頭向白儒生責怪道:“你啊,終日就會欺負小師弟,難道你就不能好好煉一下武?”

    “娘,你可別冤枉孩兒啊!孩兒每天都很努力的,不信你問爹。”

    “別以爲娘不知道,你爹除了自己煉外,平時寵你還來不及,那裏捨得管你?”李顏雖然也會武功,但所學跟雪山派的截然不同,因此對於弟子和兒子的教導,都由白門松負責,她甚少干涉。

    木其然慢慢回到自己的房間,先是換下了身上沾滿泥濘的白色棉袍,稍微擦洗了一下臉上的污物,然後便坐在炕上運功打坐療傷。

    雪山派的內功心法名爲《春陽決》,雖然算不上是什麼高深的內功,但勝在穩紮穩打,不容易走火入魔。而且這門內功,據說是專門爲抵禦玉仙峯這種苦寒天氣而創的純陽功法,純正而不暴烈,因此門下平時都修煉甚勤,這也是他們的師傅白門松一直所讚頌之處。

    不一會兒,木其然面上一片暗紅,頭上剛剛所沾的冰屑也迅速融化消失。剛剛因被冰水沉浸而顯得蒼白的面龐,也變得紅潤起來。如果這時候白門松見到,必定會大喫一驚,運功時面泛紅光,正是《春陽決》煉至第五層的現像。春陽決之所以不被列入高深功法的行列,其實不是說它修成後威力不如別派內功,而是在於它的難練。

    武林中人,不但常常把人分爲正邪,甚至連他們所習武功也要分個好歹,其實這是有原因的。武功本來並無好壞中奸之分,世人之所以有這樣的判斷,說到底,還是因爲武功修煉的過程。就以內功爲例,正派人士修習的內功中正平和,穩紮穩打,講究的是循序漸進,但也因此修煉緩慢,易學而難精。而那些“邪派”武功大多卻不依常理,往往是想方設法,只求速成,甚至還會使用一些輔助方法拔苗助長,乃至根基不牢,容易走火入魔,但只要順利修煉個十數年,成爲一個高手卻不成問題,這也就是難學易精了。

    雪山派的春陽決從修煉過程來看,無疑是正派的。但它的修煉速度實在太過緩慢,比之江湖上正派聞名已久的那些神功妙法也要難學得多。春陽決共分九層,現任掌門白門松苦煉四十年,也只是剛剛修煉到第六層而已。內功修煉之法,越到後來就越是困難,從第五層到第六層,白門松就花了五六年時間。而要突破第六層恐怕沒有十年八年是不可能了。按照他的年紀和資質計算,他有生之年,只怕最多也只能修煉到第七層而已。綜觀雪山派百年以來,數十位前輩高人,卻也沒聽說過有誰能夠修煉到最高的第九層的。

    凡此種種,也導致雪山派百年來,一直在江湖上名聲不顯,籍籍無名,而春陽決更是少有人知道的。如果讓白門松知道,木其然年紀輕輕已經把這難煉到極至的內功修煉到第五層,不知道他會是什麼表情?要知道,木其然入門才十年,而比他入門要早得多的大弟子,黃濤海而今二十六歲也才煉到第四層,但已經比白門松自己要早了。至於其他弟子,包括他的寶貝兒子,修煉時間最短的也有十二年了,都只是停留在第三層而已。

    木其然自然也知道箇中的道理,但他對這些人恨之入骨,因此他當然不可能把其中的關鍵告訴他們。而對自己如今的武功更是隱藏至深,在別人面前裝成個連入門劍法也練不好,內功更是停留在第一層、一事無成的廢物。他還等着有朝一日,把這些曾經欺凌他、看不起他的人狠狠踩在腳下呢!

    打坐完畢,擡頭從窗外看看天色,算定那些師兄們已經喫完飯,木其然才離開了廂房,向飯堂走去。如果讓那些人遇上,少不免又要受些欺凌,因此,木其然已經習慣等喫飯時間過後再到飯堂去。

    果然,飯堂裏除了雜工外,已經一個人也沒有了,雖然飯菜也沒剩多少了,但木其然卻不在意。匆匆填飽肚子,便又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雪山派地大人少,因此,即使是他這個小弟子,也能夠分到一個獨立的小廂房,這正好讓他遠離那些人。也因此,能讓他守住自己的祕密多年...

    木其然靜靜地躺在炕上閉目養神,直到二更時分。他猛然睜開眼,如一隻漆黑中的靈貓一般悄無聲息地從冰冷的炕上躍了起來。他知道這個時候正是雪山派衆人打坐修煉內功的時間,連雜役也已經睡下,外面一個人也沒有。他雙腳稍一沾地,迅速脫下身上的白色棉袍,顯出裏面一件同色緊身短衫。一轉身,也不見他使用正面的房門,便縱身一躍如一隻夜鶯一般向着半開的窗口掠去,窗門一分一合之間,木其然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房中了。

    木其然是雪山派最遲入門的弟子,因此他所居住的廂房也是距離凌宵殿最遠的。加上玉仙峯地處苦寒之地,而且山高難攀,即使大白天也甚少有人到訪,因此雪山派所處的這裏並沒有修建圍牆。稍微凝神傾聽一會,木其然便裝作出來散步的樣子,漫步來到大殿側面。前面正是青石地板的盡頭,早上他們師兄弟清理完這片演武場,把積雪都堆在那裏了。再向前行,便是荒山野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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