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古代江湖行 >006--路遇山賊
    功行兩個大周天,時間已經接近三更了。緩緩地睜開眼,木其然輕呼一口濁氣。眼看天色不早了,很久未曾試過睡一個安穩覺了,正好今天早點休息,明日好趕路。當下和衣躺在暖和的炕上,甚至連藏在衣袖中的裂風刀也不曾解開,雖然這是他第一次行走江湖,但以往電視小說看得多了。加上雪山派已經出山的那些師叔師伯,偶爾回山講起的一些江湖見聞,讓木其然不得不小心異常。

    雪山派如今雖然人數不多,但歷代弟子中,還有不少散落在外的。他們或是厭倦了玉仙峯的苦寒,又或是出師之後出外闖蕩江湖,原因很多。就以白門松這一代爲例,如今就有不少師叔師伯散居在各地,又或是居無定所,在江湖上闖出了不少名堂的。其中有幾個就常常回雪山派,將一些在江湖上的見聞說與他們這些小輩聽,木其然也從中知道不少武林或是天下大事。

    木其然所熟悉的少林武當兩大派,爲了躲避跟元朝的衝突,十多年前便已封山,並嚴令弟子不得在江湖上以兩大派的名義行走,以至曾經的兩大派已經漸漸退出了武林中人的視野。取而代之,如今武林中數得上號的門派,分別是河南平頂山的無極門,貴州河池的五形門,陝西慶陽玉石觀,江西泰和的百花宮,河南鄭州的提藍庵以及以前一直助宋朝抵禦蒙古人的丐幫。

    原本丐幫被稱爲天下第一大幫,但由於以前一直跟蒙古人爲敵,如今蒙古人得了天下,自然不會放過他們,乃至這些年來一直備受打壓和清剿,雖然不至於被滅,但也有漸漸沒落的趨勢,第一大幫之名是再也沒有了。而河南的無極門,這些年來卻風生水起,傳言他們的掌門張嘯天,武功源出於少林,但卻一直沒得到證實。而無極門的武功剛猛無匹,確有他的過人之處。而張嘯天爲人剛正不阿,熱心武林公益,因此爲了對抗邪派之首逍遙宮,無極門掌門張嘯天更是被推選爲當今武林盟主,風頭可謂一時無兩。

    一夜無話,天剛一亮,木其然便起了個早,胡亂吃了點小食便離開了方公鎮。沿着被人和車輾壓得稀爛的積雪山路,一路南行。離開村鎮較遠的地方後,便再也看不出道路的痕跡了。好在天氣尚好,在見不到人的時候,他便施展輕功在厚厚的積雪中前行,也不覺太過難受。偶爾看到一些積雪之下露出的綠色以及一些冬天出來覓食的小動物,木其然的心情不由得也好了起來。不時的逗弄一下那些野兔野狼之流,倒也樂在其中,一種久違的童真出現在木其然的面上。跟這些小動物相處,比之跟他那些師兄們一起,可讓他愉悅得多,有趣得多。

    如此走走停停,雖然他的速度不算慢,但卻趕不了多少路程。距離下一個村莊還有不少距離,眼看午時已過,木其然正打算停下喫些乾糧,再一口氣趕上一程。

    此時他所處身之地,乃兩山之間的峽谷。四處打量一翻,希望能找個乾爽所在歇息。不想,一陣山風吹來,突然聽到前面的山林中有呼喝怒罵之聲。木其然不覺心中驚疑,雖然師孃叮囑過自己閒事莫理,但想到以自己如今的輕功速度,即便遇上什麼事,保命應該無防。因此稍一猶豫後,便從新施展輕功,朝聲音來處掠去。

    越過前面的山溝,來到在不遠處一片密林遮蓋着的山路上,木其然飛身而起,在一棵茂密的大樹枝椏上隱藏好。向前望去,只見前面不遠處的山路上正停着一輛馬車,而馬車四周,這個時候正有兩夥人在撕殺。木其然的到來並沒有引起那些人的注意,他與馬車的距離不遠,透過樹葉和上面掩蓋的積雪縫隙,也可以清楚地看到那兩夥人交戰的情況。

    其中一方有十五六人左右,大都用青巾包頭,清一色的男子,如今正手持各式兵器,在一名騎在紅馬上的大漢的指揮下,向另一隊守護馬車的人圍攻。而守衛馬車的一方人數略少,只有十人左右,不但有老有小,甚至還有女人。地上已經躺下了四五個人,也不知道是屬於那一方的。

    木其然仔細打量一翻,除了騎馬的大漢沒有出手外,雙方交戰的人當中看來都沒有什麼看得上眼的高手,當下心中稍稍一定,安心躲在樹上觀看起來。護衛馬車的一方不但人數較少,而且老弱皆有,不一會兒便又被傷了兩人,看情勢支持不了多久。而這時,被厚厚的布簾遮擋得密不透風的馬車中,隱隱約約傳來婦女的哭泣聲,看來裏面坐的是那些人的女眷了。

    隨着死傷的人越來越多,潔白的雪地上漸漸被鮮血染紅。拼殺中的人呼喝怒罵聲,受傷之人的痛苦哀吼聲充斥在這個小小的樹林中。木其然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血腥的場面,一時間,難免有些心顫。好在他心志堅定,深吸幾口氣讓內息自行運轉一翻,不一會兒便平息下來了。

    “嘿嘿,我看你們還是放下武器投降吧!大爺說過,只要金銀和女人,只要你們乖乖交出來,本大爺馬上放了你們!”這個時候,坐在馬上的大漢得意地揚聲道。聲音粗豪響亮,看來頗有些內功根底。可惜,另一方雖然只剩下謬謬數人,卻仍舊拼死抵抗,對他的話全不理會,只有在手持兵器砍劈之時順便罵上幾句。而他的手下,面對頑強的對手,交戰中也不敢大意,一時間,竟然沒人答腔。

    “哼!不識擡舉,兄弟們,給我殺!”馬上的賊首似乎有點惱羞成怒,咬牙切齒地喊道。

    木其然在樹上看了片刻,便明白了這些人都是是強盜,正在行那搶劫的勾當。想不到自己纔剛下山,便遇上這樣的事,看來這個世道還真的不太平啊!原本他也不想多管閒事,也發過誓不做好人,可當他看到那賊首胯下那匹馬的時候,眼珠一轉,便改變了主意。

    眼見馬車那一方轉眼間只剩下兩人,其中一個年紀在四十之間,頷下留着短短鬚根的圓臉男子,以及一個渾身沾滿鮮血,仍舊堅持守在馬車旁邊的小夥子。木其然不再遲疑,騰身而起,左腳在樹幹上一借力,整個人便如離弦之箭一般向正圍攻那兩個男子的山賊後方掠去。還未等衆人驚覺過來,木其然手中寒光乍現,兩個站在他那一邊的山賊便慘叫一聲,仰起脖子倒在了雪地上,鮮血如開閘的洪水一般狂噴而出,瞬間染紅了身下的雪地。

    站在外圍的賊首一看,旁邊不知道何時已經多了一個身穿白袍的年輕人,不覺心中一顫,眼眉沒來由的一跳,那是他多年來生死之間練就的警覺之心。那些山賊突然聽到身邊的同伴慘叫一聲,倒地身亡,也是嚇了一跳,慌忙四散讓開,退出一段距離,同時緊握着手中的兵器,警惕地看着這個突然出現的年輕人。

    “閣下究竟是誰?爲何出手傷我兄弟性命?”山賊頭目雖然見木其然一出來便殺了己方兩人,心中有些忌憚。但如今看清他的摸樣時,覺得他年紀輕輕,武功未必能高到那裏去,剛纔的事,分明是對方偷襲在先,自己一方還有這麼多人,如今有了提防,未必便勝不過他,因此並沒有太過慌張。

    “少俠,他們都是山賊強盜,求少俠救我等之命!”那圓臉的中年男子還以爲今日得命喪於此,陡然見到救星,不由得大喜過望,手裏挽着渾身浴血的年輕人,慌忙求救道。

    “留下你們的馬匹和銀兩,然後就可以滾了!”第一次殺人,木其然並沒有太多的不適,反而覺得手握他人生殺大權的感覺非常讓人迷醉。剛纔一擊得手,心中還帶着微微的興奮。他當然也知道這些人不可能那麼聽話的,之所以這麼說,只不過是故作姿態罷了。

    果然,那山賊頭目一聽木其然這話,不禁一證,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小子好大的口氣!看你的裝束,應該是雪山派的吧?雪山派除了逃跑的本事外,什麼時候連口氣也變得那麼大了?”

    “是嗎?那就讓你看看,雪山派的本事!”想不到這山賊頭目還有點見識,單從木其然的白袍以及腰間做樣子掛在那裏的長劍便猜出他是雪山派的人。木其然當下也不想跟他們廢話,眼中精光一閃,也不見他如何作勢,忽然間,人影一晃,地下除了揚起的那點點雪花外,整個人已經消失在眼前了。

    “小心!”那山賊頭目見木其然眼中光芒乍現,便知道他要出手,慌忙向手下招呼。

    就在山賊頭目的呼聲剛落之時,站在外圍的兩個小嘍羅已經慘呼一聲,揚起頭,從他們的喉嚨位置處露出一條血線,鮮血正從那裏狂涌而出。那兩個小山賊還想用手捂住傷口,但一切都顯得那麼徒勞。就在這兩人倒下之前,身後不遠處的另兩個山賊儘管已經把手中的兵器舞得密不透風,但當一陣白色的狂風捲過後,他們已經感覺雙手漸漸失去了力量。從喉嚨處正有什麼傾泄而出,彷彿是體溫,彷彿是靈魂,又彷彿是他們的一切。

    馬背上的山賊頭目目睹這一切,不由得心爲之顫,膽爲之喪。如果說,第一次木其然出手是偷襲,那麼這一次,雖然沒有像那些正派人士那般先打聲招呼,但卻是完完全全由正面發動的攻擊。自己除了看到那一道白色的虛影掠過外,就只有那猶如曇花一現的寒光,每閃爍一次便帶走自己兩名手下。如此鬼魅一般的速度,江湖上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當下那裏還生得起對抗之心,也不等木其然殺過來,慌忙一撥馬頭,向身後的山道狂奔而去,等走得稍稍遠了這纔回頭招呼手下一聲:“風緊,扯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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