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古代江湖行 >010--殺人盜寶
    今天跟東方宏的比試讓木其然獲益良多,這是他首次跟別派的人動手,對於東方宏的身法和劍招都頗感興趣。只是今日匆匆一戰,對於細微之處還看不真切,尤其是對於他劍中泛起紅霞的一幕總是念念不忘。如果能把這一招用在自己的快刀下,不知道會有什麼效果?可惜那是人家門派祕技,那裏有這麼容易看得透?

    想了一會兒想不通其中竅門,木其然便不再多想,當即盤腿坐在牀上,運起春陽決,進行每天的功課了。

    夜闌人靜之時,木其然也行功將畢,心中一片清明。突然,聽到隔壁隱隱傳來人聲,似是有人在交談,木其然忍不住凝神傾聽起來。這客店除了四周外牆是用青磚所砌之外,房間與房間之間皆以木板爲隔,房中之人說話的聲音稍大一點,隔壁之人也能聽到。雖然此時隔壁的交談聲已經儘量壓小,但木其然的內功已經頗爲不弱,只要凝神傾聽,還是能聽到一些。

    “洪威,你已經得到祕籍,爲何還不肯放過我們?”聲音嬌媚婉轉,雖然在責怪別人,但仍覺好聽,應該是那許夫人了。

    “師妹,今天你也見到那碧潮島的兩人了,看他們行色匆匆,分明就是來追截我的。要不是我事先經過易容,身邊又有你們替我掩護,那裏能瞞得過他們?”說話的是那許非常,不過如今一聽他們的話,看來之前說的都是假的了。剛纔投店之時,他們“一家四口”要了兩間房,許非常與兒子就住在木其燃的隔壁,而許夫人和她的女兒則要了緊挨着許非常的另一間。看來這個許夫人擔心兒子,深夜睡不着,這才又跑過去看兒子了。

    “你一個人大可以朝荒山野嶺躲,別人也未必能找到你。如今你拖上我母子三人,又是何苦?今天就差點害了我兒性命,你以心何忍?”那許夫人越說越激動,聲音也漸漸大了起來。

    “噓~~!小心隔牆有耳。”

    “你說吧,什麼時候放我們?”雖然氣憤,但許夫人的聲音還是小了許多。

    “師妹,我對你如何,難道你還不明白?反正你那小白臉丈夫也已經去世多年,不如就此跟了我吧!”許非常一邊說着,似乎還對許夫人動手動腳,惹來對方一聲斥罵。

    木其然聽得有趣,輕輕走到牆邊,把耳朵貼在木牆上。對於他們剛剛提到的祕籍也是不禁留神起來。

    “師妹,明說了吧!我這次千辛萬苦找來的祕籍非同凡響。只要能找個地方好好修煉個三、五年,成爲一個高手絕無問題。今天你也看到了,區區幾個小山賊,就幾乎要了我們的命,不學好武功,只會任人魚肉。只要你依了我,我們兩人一起練那祕籍上的武功,他日縱橫江湖,何等快活?”

    “哼,就怕你這是癡心妄想,練個三五年就能成爲高手,那這世上就都是高手了,還能輪得到你洪威?”許夫人冷笑一聲,不屑道。

    “也難怪師妹你不信,那是因爲師妹你還沒見過這本祕籍,裏面記載的功法奧妙非常,任何練武之人一見之下,絕難捨棄。”許非常也不在意許夫人的冷笑,只管道:“只是,這修煉之法,需要二人同修。師妹你與我係出同門,所習內功也源出一脈,只要你和我合體雙修,自然事半...”

    “呸!你無恥!似這種江湖下三襤的東西,虧你還當是寶,也好意思在我面前說出來。”許夫人似乎真的生氣了,不等許非常一句話說完,便聽不下去了。倒是隔壁的木其然,聽到許非常這話,不禁更加好奇,那不是傳說中的陰陽雙修功夫麻?要不要想辦法弄來看看?聽那許非常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樣子,應該不是那些路邊貨吧?

    隔壁房間裏又爭吵了幾句,許夫人似是不想再跟許非常呆在一起,查看了兒子的傷勢後,便急急回房休息去了。

    木其然先坐在靠木牆那邊的椅子上,一邊打坐,一邊傾聽隔壁房中的動靜。等了良久,隔壁終於傳來許非常躺在牀上,壓得木牀“吱吱”作響的聲音。不久,房中就傳來陣陣均勻的呼嚕聲。木其然並沒有急於過去,他知道人一般在天亮前是睡得最死的。因此一直等着,直到又過了半個時辰,大概寅時將過,也就是凌晨四點左右,木其然才輕輕站了起來。脫下白色的棉袍,換上一件灰色的長衫,又扯了一塊黑布蒙着嘴臉,這才從虛掩的窗戶中躍了出去。

    俗話說作賊心虛,木其然第一次偷東西,難免心中緊張。他伏在許非常房間外直聽了半天,這才小心奕奕地抽出裂風刀輕輕地塞進了窗縫裏。這柄裂風刀,打造之初就是爲了能快速砍擊而設計,刀身連柄不過尺許,而刀身更是又薄又窄,用來桶開門栓、窗栓倒是很合適。

    待刀尖插入窗縫後,木其然暗運內功,輕輕一劃,只聽“吱”的一聲輕響,門栓應手而斷。他附耳在窗邊又聽了一會兒,未見有何動靜,這才輕輕打開窗門,把踏雪無痕的“輕”字發揮到極至,悄無聲息地跳了進去。爲免外面的冷風吹進房裏,驚醒了裏面的人,木其然順手又把窗門虛掩好。

    黑暗中,木其然努力睜大雙眼,同時注意傾聽牀上的任何聲息。他晚上投店之時便跟着許非常進過這個房間,知道這裏跟他住的那間佈局一般無異。因此,儘管黑暗中看不真切,他仍然輕駕就熟地往牀邊摸來。隨着他靠近牀邊,許非常父子兩的鼾聲也已經清晰可聞,而木其然的心跳也不由得快了幾分,抓着裂風刀的手也滲出汗水來。

    輕輕欣開蚊帳,黑暗中只能隱隱約約看到許非常緊挨着許英挺睡在靠外一側。由於天氣寒冷,除了頭頸外,身體其餘部分都被厚厚的棉被蓋得嚴嚴實實。

    “難道要欣開被子找?”正當木其然感到爲難之時,突然一瞥眼,看到牀頭的矮几上放着幾件外衣,看來是許非常臨睡前脫下的。木其然心中一喜,轉身輕輕把那些外衣全都抱在懷裏,用手慢慢擠壓和摸索。片刻後,卻一無所獲。看來東西肯定被許非常貼身收着了,看來只得驚醒他了。

    木其然從新來到牀前,欣開蚊帳,正準備伸手揭開被子。許非常卻突然在睡夢中轉了個身,着實把他嚇了一大跳,抓着裂風刀的手也不由得緊了緊。待看清,那傢伙只是轉身朝裏,而並沒有醒時,才暗暗鬆了口氣。此時木其然才發覺,自己的臉上也已經佈滿冷汗了,想想許非常的武功在自己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實在沒必要緊張,大不了被他發現之時,殺了他便是。想到這裏,他心中總算安定了下來。正要揭開被子之時,卻突然發現許非常的枕頭下面似乎壓着什麼。因爲剛剛被許非常的頭頸檔住了,而今他轉身朝裏,這才露出了一角。木其然剛剛平靜下來的心,不禁又提了上來,不過這次不是緊張,而是興奮。看來這就是自己要找的東西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屏住呼吸,他把裂風刀貼着牀單悄悄塞到枕頭下面,然後慢慢往上撬,同時眼中一刻也沒離開許非常,只要他有半點異動,馬上就抽刀結果了他。憑自己的速度,木其然有信心在許非常發出聲響之前就能悄無聲息地殺了他。

    枕頭一分一分地擡起,而許非常的頭頸也漸漸升高,好在木其然非常小心,半點聲息也不曾發出,乃至最後終於把藏在枕頭下面的東西抽了出來。還不等放下枕頭,木其然便把那東西湊到眼前,分辨出這確實是一本書,他心中大喜,手上不由得就鬆了一點。

    “誰?”許非常武功雖然不行,但總算練過不少時日,內功還是有點根底的。頭下的枕頭輕輕一震,他便醒了過來,輕喝一聲,就要坐起來。

    黑暗中,木其然被他一喝,心下驚慌,想也不想便提起手中之刀,在他喉嚨處一劃而過。許非常一聲悶哼,便從新倒在牀上,傷口處鮮血狂涌,眨眼間便染紅了一牀被子。木其然正準備離開,突然瞥眼見到睡在牀裏靠壁位置的許英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了過來,正瞪着大眼望着他。木其然眼中寒光一閃,一咬牙便朝他脖子也砍了一刀,許英挺本來就有傷在身,又那裏躲得開?耳中只聽到一聲“咯咯”之聲,似是許英挺臨死前想說什麼,但又說不出口,而肚子裏的風都從傷口處漏走了。

    木其然聽着這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一時間被嚇得手足無措。待許英挺終於沒了聲息,他纔想起此地不宜久留,忙從窗口原路退了出去。

    到了外面,被冷風一吹,總算冷靜了下來。藉着雪光,他先仔細打量着身上,看有沒有沾上血跡,之後卻突然又返回許非常的房間裏,搜索一翻,把裏面值錢的東西都帶上,還故意把房間都弄亂,佈置成被劫殺的模樣。突然想起許非常說過,他是經過易容的,隧往他臉上摸了摸,發現果然有異。從他的腮邊輕輕一揭,竟然揭了一張薄如蟬絹,精巧的人皮面具出來。當下也來不及細看,一把塞到懷裏。待看看一切再無破綻,這才離開了房間,最後乾脆踏着積雪一步步朝客店後門走去。待出得客店門外,再前行一段路,這才施展輕功往自己房中折返。

    相信到了明天,待許非常父子的屍體被發現後,只會以爲兇手已經逃走了,斷不會知道,兇手其實仍住在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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