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穿越古代江湖行 >102--再遇同行
    木其然從二十一世紀轉生而來,這一輩子又是個採花賊,因此,對這兩名男子的無禮之言也不以爲意,只是一笑置之。但葉婉兒只是婦道人家,當面被男子如此點評,總覺羞怯。當即轉過面去,不看他們。

    那兩人似是全無所覺,一邊飲酒喫菜,不時找木其然說上幾句,內容,自然都環繞在葉婉兒身上。木其然除了偶爾點點頭,虛應幾句之外,再沒多言。片刻後,他們點的菜就送了過來。木其然雖然胃口不減,但葉婉兒對鄰桌的滋擾,頗覺厭惡,不肯舉筷。

    木其然也知道她面嫩,正想開聲安慰幾句,突然瞥眼間,見到側面隔着一張桌的位置上,一道閃耀着色慾光忙的目光掠過,隨即一閃而沒。當木其然若無其事地轉頭看去之時,那人卻自顧自低頭喫着東西,似乎根本未注意到這邊一般。

    木其然心中冷笑,如此作爲,豈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當即不動聲色,放開胸懷喫起菜來。

    巴蜀荊楚地區的人們生性嗜辣,幾乎所有的菜都要用辣椒,與麻辣的川菜、猛辣的湘菜不同,鄂菜講究的是鮮辣。木其然對此並不怎麼在乎,也不太講究,喫得開心便是。但葉婉兒面對鄰桌的滋擾,一直頗感厭惡,無形中也影響了他的心情,加上旁邊還有道不時掠過的目光,木其然無奈之下,才吃了一半,便棄筷不喫,帶着葉婉兒結帳而去。

    不出所料,身後那道人影依然不緊不慢地跟在身後,木其然對他的跟蹤毫不在意。看看天色已經不早,於是徑自朝落腳的客盞走去。

    葉婉兒回來後,便跟店小二要了熱水,於房間裏的小間裏沐浴去了。而木其然,則破天荒地拿了本詩經,在燈下仔細閱讀起來。不久,穿着貼身小衣的嬌俏人兒含羞帶怯地走了出來。髮絲盤在腦後,露出白皙的柔頸,讓人色慾大動。兩鬢略帶溼潤,俏面更是被熱氣蒸得緋紅,好一副出浴美人之境...

    儘管兩人已經坦呈相對多日,但木其然見到此翻光景,依然忍不住爲之着迷。

    “婉兒,剛剛逛了這麼遠,想必你也累了,今晚你就先睡吧!”正當葉婉兒要如往日一般上前侍侯木其然喝茶就寢之時,不想,木其然卻拒絕了她。

    雖然感覺奇怪,但葉婉兒還是依言躺到牀上,糊思亂想之間,漸漸進入了夢境。

    木其然看看天色不早,放下手中的書卷,吹息燈火,在葉婉兒身邊躺了下來。直等了近一個時辰,街外敲過三更鼓許久,就在木其然也暗自佩服對方的耐性之時,那人終於摸了過來。

    隨着一陣輕微的摩擦聲,一道黑影出現在窗外。那人先是以涎液沾溼窗紙,接着用手指輕輕一捅,弄了個小孔,湊着眼睛往裏張望一陣。房中漆黑一片,自然是什麼也看不到的,如此這般,只不過是要確認沒有異常而已。接着他把一根竹管插了進來,片刻後,一陣陣煙霧便於房中飄散開了。

    木其然嘴角一翹,隨後取出兩個丸狀的東西,分別塞到睡夢中的葉婉兒和自己的一個鼻孔裏。那可是他煉製“半步香”之時,順手製成的解藥,對一般的迷香都有剋制作用。使用時,只要塞到其中一個鼻孔裏便行,甚至不會影響呼吸。

    安南天在皇宮的太醫院學習多年,之後又熟讀宮中藏書,無論是醫道又或是道家煉丹之道都有其獨到之處。雖然他從不替人治病,但論到醫術和藥理,也是當世首屈一指。而他所著的《陰陽決》裏面,雖然只記述着謬謬十數種丹藥,卻無一不是同類藥物中的顛峯之作。書中最後記載的一種“傀儡丹”,更是奪天地之造化,創前人之先何,其中玄妙,暫不細表。

    木其然首次試用“半步香”的解藥,也不知道它的功效如何,因此,爲保萬無一失,他暗暗閉住了呼吸,直等外面那人一支竹管的迷香噴完,房中的煙霧稍淡,這才輕喘了幾口氣。

    外面的人噴完迷香之後,側耳在窗邊靜聽半響,房間裏除了輕輕的鼾聲之外,一無異狀,這才扯塊黑布蒙着面孔。等上片刻,讓房中的迷香消散得七七八八,再留意四周並沒有人,這纔拿着一炳薄刃匕首往窗縫裏塞去。

    木其然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也會有同行光顧,對這人甚是好奇,一直等到他摸到牀邊,以長劍欣開紗帳,也沒聲張。

    黑暗中,那人的目光略略在木其然坳黑的臉上掃過,不屑地瞥瞥嘴,然後便轉身把房中的油燈燃亮。再回到牀前之後,便把注意力放在了猶在熟睡中的葉婉兒身上。

    只見葉婉兒身穿白色貼身小衣,側頸而眠。胸部以下被棉被所掩蓋,雖難窺全貌,但她身上小衣頗爲單薄,隱隱能看到內裏的一截紅紫色的小肚兜。雖然房中昏黑,但葉婉兒嬌嫩白皙的肌膚卻像一面光滑的鏡子一般,把淡淡的燈光反射。跟旁邊坳黑的木其然一對比,簡直是一個嫦蛾,一個夜叉。

    “真是個絕色尤物,可惜落在這個醜陋的黑小子手裏,實在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那人以爲房中兩人已被迷香所制,肆無忌憚地輕嘆道。

    “是麼?那閣下必定是一表人才了?”靜謐的房間中,突然一聲突兀的聲音似是從地獄中幽幽地傳來,讓正準備舉手扯開棉被的採花賊嚇了一大跳。不及細想,便本能地向後倒掠而去,站在房中驚疑地看着緩緩坐起的木其然。

    “啊!!”木其然說話的聲音並沒有刻意放低,乃至驚醒了旁邊的葉婉兒,當看到房中多了一個蒙面人之時,想起了木其然第一次出現在她面前的景緻,不由得張嘴驚呼起來。

    那蒙面人見情況不對,不敢再停留,身形一矮,便施展輕功向虛掩的窗口急掠。“砰!”的一聲,撞開窗門,向着遠處飛奔而去。

    “在房間裏等我!”木其然叮囑一聲,也不見他有何動作,人已如離弦之箭一般,向蒙面人遠去的方向射去。葉婉兒驚恐中,只得死命抱住棉被,躲在牀角里望着洞開的窗口瑟瑟發抖了。

    那蒙面之人輕功竟也是不弱,這一耽擱之間,人已經飛奔十餘丈遠。眼看便要消失在夜色中,木其然足下生風,施展出踏雪無痕的絕世輕功,急起直追。陡然間,身化幻影,直如夜幕下的幽靈一般向前電射而去。眨眼之間,便迅速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前面之人只覺身後有異,回首一看,見木其然竟已經追至身後不遠之處。藉着路上偶爾經過的燈火看去,甚至能看到木其然醜黑的面上,正露出一絲戲謔的笑意。彷彿他就是從地獄中出來的黑無常,直讓蒙面人嚇破了膽。

    那人一驚之下,奮力急奔,把自己的速度發揮到極至,甚至,還仗着自己對襄陽城的熟悉,不時在大街小巷中來個急轉彎。他知道遇上了高人,不敢心存僥倖,當此時候,爲求保命,只得盡展所長,甚至不敢回頭再去看一眼,只是一昧在襄陽城中的窄街暗巷繞來繞去。

    襄陽城畢竟是軍事重地,蒙古人以前也曾在此地喫過不少宋人的虧,因此,得了天下之後,更是在此駐守重兵。如今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八年,但這裏平日的防守依然不見鬆懈。木其然等人進城之時,依然得接受盤查,由此可見,蒙古人對此地的重視了。

    如今雖然已經是深夜,但城中有不少地方還亮着燈火,其中好一些都是官兵營地,街上也不時會見到小隊元兵在巡邏。蒙面人對襄陽城異常熟悉,因此一直都小心奕奕地繞開那些危險地段。

    “呼~~媽的!總算甩開了他!”大概奔行了一炷香時間,蒙面人終於喘息着在一條暗巷中停了下來。回頭看去,不見那黑鬼的身影,這才大大地舒了一口氣。

    “甩開誰了呀?”正當喘息稍順的蒙面人站直腰,準備慢慢找個地方先休息片刻之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如幽靈一般的聲音。

    “啊...”蒙面人大驚之下,不及回身,手持長劍反手削去。同時身形疾風一般向斜前方急速轉移,以防遭到對方的毒手。

    無驚無險移開身形,黑衣人終於有時間回頭看去,黑暗中,夜風靜靜掠過,帶來一陣寒意,可寂靜的小巷中,那裏有人的影子?

    “出來!”見不到對方的蹤影,蒙面人反而更加不安,低喝一聲,四處搜索着敵人的身影。

    “你找我?”隨着蒙面人的低喝,那聲音又出現在了他身後,這一刻,蒙面人甚至能感覺到對方灼熱的氣息吹到自己的頸脖上,讓他冷汗直冒之餘,卻一刻也不敢停留。身體突然向前一翻,一個筋斗縱身扭腰,同時也轉過身來。在他想來,無論對方身法有多快,這一下必定無所遁形。可讓他傻眼的是,不等他這個筋斗翻完,瞥眼向後看去,卻依然不見半個人影。

    難道是幻覺?蒙面人怔怔地站在原地,吞了口唾液,眼睛慌張地四處掃描的同時,不得不如此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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