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地問道,那人正專注於駕車,寬闊的後背一起一伏,幸好之前服用了株寒草,穴道開始衝解,拔出插在腿上的匕首,尖上淬有裂性麻藥。
凜神秉氣,朝着那黑衣人刺去。
此時,那人卻忽的回過頭,獰笑,寒光如刀炬一般射來,如惡狼盯着羔羊,兔起鶻落,一掌劈來,同時他手腕處也被我劃傷。
本來就沒指望能成功殺他,只要劃破皮膚就行,閃過襲向肩部的那一掌,我整個人驀地向後傾,額頭重重地撞在馬車的後壁上,眼前一陣暈眩,臉頰貼着冰涼的地面,手腕也生疼,瑩白的肌膚淤青了一片。
黑衣人如狼一般的眼神盯着我,威脅道:“小丫頭,別想再耍花”
然後,呯地一聲,整個人就倒在了馬車上。
急行中的馬車突然間失去掌控,只聽厲聲長嘶的馬叫聲。
搖曳竄行,看樣子一時間是停不下來的,很遺憾,前世騎術我雖算是不錯,可也並不會控馬,只希望前面不要有個懸崖就好了。
額上的傷隱隱傷痛,鍛鍊了這麼久居然還是這麼嬌弱,這副身子的底子也太差了吧。
整個人有些惚神,然後就聽見有刀劍相斫的聲音,人的慘呼哀嚎,爾後又逐漸平息。
懸崖斷橫,馬已發狂,呵就這麼簡單的結束了麼
我漠然冷笑着,電光火石間,眼前劃過一個身影,藍衣飄袂的少年,臨近到放到,看到了那張清俊的臉上滿是冰寒。
衝進馬車,舒澤急切道:“郡主,你還好嗎”
我意志尚存,思緒卻有些恍惚,由着本能握緊匕首用力一揮。那人低呼,上前托起我道:“倒看清楚再傷人啊郡主。”
我仔細一看,竟然是舒澤,頓時心裏感動得滿滿地,他不是已經受了重傷麼淚水盈睫,安下心神,平靜着壓下。他穿着那件藍色錦袍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了。
墨發凌亂,衣衫佈滿身血污,卻還是如以往那般,面容俊朗,清冷優雅。
我見他肩上有一道十寸長的刀痕,心中很是愧疚。
他卻是雲淡風輕的笑着,帶着幾分嘲弄地說道:“幸好我躲得快,不然郡主的刀怕是捱了就得趴下了。”
然後,他在看倒在馬車一旁的黑衣人,明澈的眸間怒氣驟現,帶着濃濃地殺氣。
有絲愣然,舒澤給我感覺一直都是那種不沾塵世的清雅溫潤,甚至是帶着幾分明淨的孩子氣,何曾見過他這般。
我正向面對他,因爲疼痛委屈,眉頭皺起,輕呼出聲。
聞言,舒澤鎖眉嚴肅說道:“郡主,你額上好大一塊淤青,我儘快帶你回去診治。”他不由分說地將我抱上他的馬。
千顔居內,燭火通明,空氣中瀰漫開一種幽遠的薰香,整個室內卻罩着一層壓抑的嚴肅。
盛雪顔緊張的坐在牀前,絕美的臉上佈滿悉雲。
冰涼清透的水潤感,清草氣息的綠色藥膏,藉由柔軟溫熱的指尖塗在額頭上,孃親已經上藥,沒有大礙,只需靜養。
孃親關切地問着我:“顔兒,疼嗎還有哪裏傷着了”
我微微點頭,感動。盈盈的眼波中充滿感激又是無奈,半響只低語道:“沒事了,孃親。”
我瞥到舒澤剛上了藥的手背,那裏有幾處劃傷,在潔白的手背上顯得十分扎眼。我閉上眼,另一隻手卻淡淡地,如流水般浮現出來,指骨修長,手背上是被我曳出的傷痕。
因爲這次的事卓夜騰大發雷霆地進了皇宮,據說跟太后以及燁青芸鬧得不歡而散。暗中聯絡了青焰、於晨等人,開始斂然行事,看來有些事得慢慢來,急不得。
終日開始養在千顔居,外面傳聞便成了千顔郡主經這次遇劫,驚嚇中生了一場大病,夜間高燒不退,至此開始落下的病根。
而我,也算是因禍得福。
舒澤對此十分不憤,我知道他一直想查出那日的幕後主使,也爲沒能保護好我而內疚。
不過,這具身子也太嬌貴了。
幾日後,古衙上門又是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地。他遞與我一個錦囊,我問何物,他只說是燁執墨贈與的。
我當時沒多思索,就拿了下來。
便隨着他又進了皇宮。看來這幾日我卓千顔與皇宮是結緣了。
馬車上,我抽開錦囊,裏面除了燁執墨的匕首,還有一通體翠綠的環狀玉佩,垂着青色的流蘇,打成瓔珞結。正是那日在涼亭外見他時,他所佩戴的。
與匕首一起贈予我,怕我不收嗎
我俏目流盼,“咯咯”笑着:“這匕首顔兒可拿走了,這玉佩,怕是顔兒受不起了。”
“東西已經送到,屬下也該回宮了。郡主若是不要,請親自回予皇上。”古衙恭敬的道別。
“郡主在宮外遇難,怎麼會這麼巧帶隊趕到古衙不是應該寸步跟守的皇帝身邊麼或者根本就是燁執墨指導的。”古衙走後,舒澤冷眉略爲鄙夷的說道。
我不語,不知道他小小年紀哪來那麼多心思,可胸襟中溢滿難言的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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