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買祕法,去寄賣行準是沒錯的。
寄賣行,寄賣一切物品,祕法更是寄賣行中的“鎮店之寶”。
曹宸在子桐城中生活了二十年,他對這城中的每一磚一瓦、一草一木都很熟悉。
曹宸穿大街走小巷,幾炷香的時間,他就已經進進出出好幾家寄賣行了,但遺憾的是他沒有買到任何一部祕法。
並不是因爲寄賣行中沒有祕法賣,而是因爲那些祕法的價格高得驚人,是曹宸這種窮小子根本無法承受的。
曹宸自然知道祕法昂貴,他原本計劃先向寄賣行賒賬,等到自己狩獵歸來再還上這筆錢。
可是這些寄賣行的老闆並非“善良之人”,並沒有人願意與曹宸完成這筆“交易”。
遭受打擊的曹宸垂頭喪氣,他漫無目的的在街上游走,對於“如何得到祕法”一點辦法也沒有。
倒是那白鬍子老頭特別興奮,一路上,他不停的在曹宸身邊飛來飛去,更是對街上那些美麗的姑娘驚呼不斷,瘋癲得很。
要不是因爲旁人看不到這白鬍子老頭,曹宸早就把這木棍扔掉,與那瘋癲的老頭撇清關係了。
不知過了多久,曹宸鬼使神差般的來到了一扇大門前。
那是一個大庭院,雖沒有彩虹園那般巨大,卻也橫跨幾條街道。
這大門的正上方掛着一塊金匾,上書“一刀門”三個字。
這裏就是子桐城中最大的劍館,所屬門派,一刀門。
這大門敞開着,門內是一塊巨大的石頭屏風,那屏風上刻着狼、獅、豹三頭猛獸,它們盤旋於天空,面目猙獰,栩栩如生。
曹宸的身體微微一怔,這畫面他似曾相識,那分明就是吳愁祕法的再現,這也讓曹宸心有餘悸。
二十年間,曹宸的足跡幾乎踏遍子桐城的每一個角落,唯獨這裏他沒有來過。
這劍館是一刀門培養劍客的地方,劍客都是修者。
修者們在這裏修煉祕法、切磋武藝。
在這裏,修者雲集,凡人禁入,所以這裏也被稱做“凡人的禁區”。
如今曹宸已經成爲了修者,這裏對於他來說已不再是禁區了,卻仍然是個神祕的地方,曹宸要進去一探究竟。
曹宸站在門前,很是興奮,剛剛的陰霾也一掃而空,只是稍稍緊張。
曹宸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便昂着頭穿過了那扇大門,繞過那屏風,來到院子之中。
偌大的院子,無比幽靜,全無想象中劍客雲集切磋劍術的熱鬧場面。
卻見院子的正中央有一根大石柱,在那石柱之上,反綁着一個穿戴精緻的年輕人。
這年輕人二十歲上下的模樣,一頭長髮高高束起,他臉龐消瘦,目光有神,嘴角還掛着邪邪的微笑。
這年輕人被一條鐵鏈綁住,這鐵鏈烏黑髮亮,有碗口般粗細。
在這年輕人的腳邊,放着一把寶劍,劍已入鞘。
這劍鞘由白銀打造,上面佈滿了黃金製成的紋飾,在那黃金與白銀之間,還鑲嵌着無數顆或大或小的玉石。
單從這劍鞘上就可以看出,這把寶劍的名貴。
在這年輕人的身前圍着幾個人,他們都腰掛寶劍,顯然都是劍客。
爲首的那個稍大些,與曹宸年紀相仿。
曹宸認識那個爲首的劍客,他叫包真,是子桐城城主的兒子。
此時的包真,正將手中的寶劍懸於空中,要刺向那被綁住的年輕人,卻遲遲沒有動手。
“師兄,師父吩咐,要把這個擅闖禁地的人處死,動手吧。”
其中一個少年劍客對包真輕聲的說道,他在提醒包真應該做的事情。
包真的寶劍依舊停在半空,額頭上的汗珠不斷滴落,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
似激動,又似恐懼。
“連殺人的覺悟都沒有,怎麼配做劍客?”
那被綁住的年輕人冷冷的說道。
他盯着包真,臉上依舊掛着那邪邪的微笑,似乎他已料定包真沒有膽量殺掉自己。
包真加入一刀門後,主要以修行爲主,那些打打殺殺的任務從未參與過,而殺人這種事他更是想都不敢想。
聽着那年輕人的嘲諷,包真心中雖怒,卻還是沒有膽量將那寶劍刺出,那寶劍也只能尷尬的停在空中。
曹宸見狀,心中大驚。
在他看來這分明就是包真要行兇殺人,自己必須要去阻止。
“住手!”曹宸厲聲喝道。
衆人尋聲望去,除了那個被綁住的年輕人,都認識曹宸,只是那射向曹宸的目光卻很不友善。
尤其是包真,他更是將自己的怒火與劍鋒轉向了曹宸,大吼道:
“誰讓你進來的?”
包真對曹宸滿是敵意,而這個“敵意”也是由來已久。
包真與曹宸從小就認識,兩個人卻不是朋友,好像仇人一樣,見面就“打”。
以前曹宸還能佔據上風,但自從包真成爲修者之後,勝利的天平就傾斜了,所以包真有機會就要欺負欺負曹宸。
至於原因,就是因爲一個姑娘。
那個姑娘喜歡曹宸,包真卻愛得那姑娘要死,可想而知包真對曹宸的“恨”,深入骨髓。
曹宸的出現,解了包真那懸在半空中的“尷尬”。
包真卻並未感激,反而殺氣騰騰的怒對曹宸。
“一刀門內,凡人禁入,擅入者,殺!”
包真將寶劍指向曹宸,臉上更是一副凶神惡煞的表情。
曹宸走向包真,並未說話,只見他一揮手,那紫色的靈氣便浮於體外。
修者!
包真驚訝的張大了嘴巴,並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
在包真的心中早就認定,以曹宸這樣的年紀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成爲修者了,可事實卻給了他當頭一棒。
包真雖然不願意相信,但也不得不接受這“殘酷的現實”。
曹宸看着包真那驚愕的表情,頗爲得意,之後便將那示威的靈氣收回了體內。
曹宸快步走過包真身邊,來到了那被綁住的年輕人身前,笑着問道:
“你是誰啊?爲什麼會被綁住?”
那年輕人並沒有理會曹宸的問話,只是冷冷的看着曹宸,一副“關你屁事”的樣子。
(他們什麼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