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你的夢想是什麼?”
戌大師從地上爬了起來,他來到了張丹的身前,恭敬的問道。
“夢想?”
張丹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呆滯起來,她望着遠處,彷彿陷入了沉思一般。
“喂,你快點給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曹宸抓起了戌大師的衣襟,他隱隱的覺得,張丹的不正常一定與眼前的圓夢大師脫不了干係。
“客人,你別急,這位女客人已經圓夢成功了,這是好事。你等我一下,我這就幫你圓夢,之後你們倆就可以一起去‘成真之地’……快活了!”
戌大師說着,就從地上撿起了一張法符,隨即便丟向了曹宸。
和之前一樣,從那法符中飛出了一串符文,那符文又鑽入了曹宸的雙眼,沒一會又飛了出來。那串符文在曹宸的頭頂盤旋了一會,之後便“噗”的一聲消失不見了,更沒有給曹宸帶來一絲的傷害。
“怎麼會這樣?我做圓夢師這麼久了,這事情可是頭一回遇到,怪了,怪了!”
“如果被‘夢想樂園’知道了,我不能幫客人圓夢,那我就沒辦法再做圓夢師了,這可如何是好?”
戌大師不住的搖頭,臉上更是一副慌張的神色。
“原來你是怕這個呀,你快給我說清楚,這個‘入夢符’到底是怎麼回事,不然我就告訴所有人,你沒辦法幫我圓夢。”
曹宸一副兇巴巴的模樣,之後他就放開了抓着戌大師衣襟的手,並扶着張丹坐到了石桌之上。張丹依舊目光呆滯,完全沒有了剛剛的清澈與靈動。
“如果我把‘入夢符’的事情說給了客人聽,那我就違反了規定,就不能再做圓夢師了。但我要是不說,客人就會把我沒有給客人圓夢的這個事情說出去,我還是不能做圓夢師了,這可怎麼辦?”
戌大師低着頭,捂着臉,看起來十分的糾結。
“你告訴‘入夢符’的事情,然後我不說出去,這樣不就沒人知道你說過了?”
曹宸的話,聽得戌大師不住的點頭,那張嘴也咧得如盛開的鮮花,笑得十分的燦爛。
“客人說得極是,那我就給客人說說‘入夢符’的事情。”
“‘入夢符’可以封印客人的記憶,可以讓客人忘記所有的事情,包括客人的悲傷、煩惱,甚至是客人的夢想。記憶被封印以後,客人就不會再有任何的憂愁,客人的每一天都會過得如嬰兒一般的滿足與快樂,這與實現了夢想後的喜悅沒有任何的差別。”
“我們圓夢師的工作,就是用‘入夢符’來封印客人的記憶。一旦客人沒有了記憶,那麼令他們煩惱的事情便也都不存在了。這樣客人就會一直快樂下去,也就是圓夢成功了。我們之所以要完成夢想,不就是想得到這樣簡單的快樂嗎?”
“那‘入夢符’怎麼沒有封印我的記憶?”
曹宸疑惑的問道,但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戌大師表示自己並不清楚。曹宸在心中猜測,也許是因爲在自己體內有一個老曹留下來的封印,而這兩個封印又不能共存的。因此那張“入夢符”纔會跑到張丹那裏,封印了她的記憶。這樣看來,還是自己害了張丹。
“喂,你快點把丹丹的封印給解除吧,我們還要趕着去找我們的夥伴呢。”
曹宸兇巴巴道,卻引得戌大師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並非修者,又怎麼可能會解除封印。就算我能解除,我也不會那樣做的。封印記憶就是圓夢,爲客人圓夢是‘夢想樂園’送給客人最好的禮物,我可是圓夢師呀,哈哈。”
戌大師哈哈笑道,他雖然一臉和藹可親的模樣,卻讓曹宸感覺很不舒服。
曹宸知道,法符一定是由法修製作而成,但使用法符的,卻可以是任何人,就連戌大師這樣的凡人也是可以的。因此,想要解除張丹記憶的封印,必須要找到製作這法符的法修纔行。但這法修又在哪裏呢?曹宸除了去問戌大師,便再無其他的辦法了。
“我的工作就是爲客人圓夢,‘入夢符’是誰製作的,我並不清楚。”
戌大師笑着搖了搖頭。
曹宸突然覺得戌大師很可憐,他口口聲聲說的“爲人圓夢”,最後到頭來可能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他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戌大師、小癸,他們都對自己所做的事情有着一種病態的執念,這不像是正常人該有的想法。更像是他們被封印了記憶之後,又被強迫着去做他們並不喜歡去做的事情,卻還告訴他們這事情是必須要做的,對的事情。
“戌大師,你和我們一起去‘成真之地’吧。”
曹宸向戌大師發出了邀請,此時戌大師在曹宸的眼中並非是一個把張丹記憶封印了的惡人,而是一個日復一日重複着同一件事情的可憐老人。
“說實話,我真的很想去‘成真之地’看看,畢竟我這一輩子都沒有進去過。但我們這些在‘夢想樂園’做工的,是被絕對禁止去‘成真之地’的,否則我們就會直接被降爲圓夢僕從。我想去,但我卻不能去,那可是爲客人們的夢想所準備的聖地呀!”
戌大師無奈的搖了搖頭,眼中卻滿是渴望與憧憬。
“戌大師,你在這裏做工多長時間了。”
曹宸說着就將一臉呆滯的張丹給扶了起來,並緩緩的向着那扇通往“成真之地”的大門走去。
“多長時間了?哈哈,我……我不記得了,哈哈!”
戌大師靠在燈柱上,仰面大笑,從他滿是皺紋的眼角流下了一顆晶瑩的淚滴,但他卻不知道這滴淚水到底是爲何而流。
(成真之地,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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