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魔法塔的星空 >第1424章 意外的邀請
    翡翠宮中的旖旎時光倒是可以無限延續下去,但是某人從龍島帶回來的禮物讓女帝一陣好忙。

    阿來格里亞與其勢力重新煥發起活力,在貴族們眼中卻顯得相當刺眼。這是有那位魔法師站在她身後,面對那人折戟沉沙了數回,貴族們對於那個魔法師的小動作,愈趨保守了起來。

    不過想要就此嚇退這羣站在權力之巔的人們,某魔法師所展現出來的實力還不夠格呀。而且這個實力還不能只存在於傳聞中,必須是要能夠被證實,大家看得到的。

    再說貴族們能夠在這個擁有個人偉力的世界中,依舊處於領導者的地位,他們自然有所倚杖。

    最明顯的一個弱點,那就是魔法師再怎麼強,他也只是一個人。不論做事如何周到,行事如何小心,總有看顧不到的地方。只要他對其他人事物有所牽掛,就會有弱點。

    也或許是從某人來到帝國後,女帝做事就一直相當順利。

    特別是銀行的推行,即使不拒絕貴族的加入,在金幣女神人手有限的情況下,誰先誰後可是有講究的。因爲這就代表着誰能在即將展開的有限市場中,搶佔到最多的份額,誰又有可能什麼毛都撈不到。

    這樣的權力,不大不小。還沒辦法突破貴族們的心防,讓他們一個個爭先恐後求跪舔。但也已經能讓一些人,從女帝手中嚐到甜頭,使貴族一方堅固的陣營有所鬆動。

    如今再有第二面龍旗,情勢也變得微妙了起來。

    要知道第一面龍旗有一個不可推卸的職責與任務,那就是運輸牲畜到龍島上作爲巨龍們的食糧。調度足量的牲口需要時間,運輸這些活的牲口需要合格的船隊,這些都限制了第一面龍旗的運用方式與頻率。

    但第二面龍旗就沒有這方面的限制。算得上限制的也就是船隊來回的時程,以及蒐羅巨龍們會感興趣的交易品,其所花費的時間。

    如今第二面龍旗存在的消息,還只有在小範圍內流傳。即使如此,也造成了一定的轟動與覬覦。

    但女帝可沒有隱瞞這個消息的心思,或者說也隱瞞不了。只要格雷科商會的人準備好,一旦他們出海,這個消息差不多就要人盡皆知了。

    這年頭的迷地,可沒有誰會閒來無事跑外海的。跑的方向又是往龍島;回來之後,往外拉的還都是以’龍’爲前綴的緊俏貨物。這得笨到什麼程度,纔會想不通這中間的關係。

    雖說第二面龍旗的所有人是那位魔法師,但被他挑選爲中間人代理卻是女帝。誠然這樣的權力給了女帝撩撥貪婪之人,並將之拉攏的機會,但也着實吸引了不少仇恨。

    其中最恨的那一位,應該就是貝哈爾皇子了。他不光失去了引爲臂助的巨龍,損失前期交好巨龍所付出的代價,還不能從那令人眼饞的利益中占上一份。

    當這樣的一個人送了一封邀請函到翡翠宮時,連日裏不曾離開,只待在這處離宮發號施令的女帝頓感不妙。

    一方面也因爲她派出去的人,有好些人沒有在應該出現的地方出現,失去聯絡的時間也有些長。長到女帝都要懷疑,這些人是不是叛變了的問題,或者是……誰把他們抓住了。

    貴族之間的鬥爭,只要不是血仇,大夥兒默認不對血統高貴之人下手。但是那些僕人下屬之流的,在血統高貴之人眼中也就一羣隨時可以替換的嘍囉。死了殘了,也不會有人在意的。

    即使如此,貴族鬥爭,一般爭的是大勢,是同盟,是靠山。如今發生人手上的損失,意味着對方打算把鬥爭的層次升級。

    以前鬥歸鬥,基本上也是不見血的。但如今鬥爭升級的話,對於人力處於劣勢的女帝一方來說,壓力就會大增。

    當單純辦事的下人們性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忠誠的代價與收穫是否相符的問題,就會被人重新檢視。這不由得女帝不發愁,以及細思近期身邊發生的一切,是否真如自己所揣度。

    看着女帝的愁容,死死盯着手中精緻的卡片,這些日子都膩在一起的林,當然不會沒眼色到裝作看不見。他上前問道:”有什麼麻煩嗎?這是……嗯,邀請卡?”

    ”是的。”揚了揚手中散發澹澹薰香的小卡,阿來格里亞說道:”一個意想不到的人,送來的一個意想不到的宴會邀請卡。”

    ”誰?”林問道。

    ”我那個還沒斷奶的堂弟,送來這……玩賞會的邀請。”

    ’還沒斷奶的堂弟’,這是女帝對貝哈爾皇子的蔑稱。

    至於玩賞會,則是貴族宴會的其中一種形式。貴族的宴會基本上分成三類:舞會、音樂會、玩賞會。

    舞會是以跳舞爲主題的宴會,強調的是與會者可以親自參與。這也是貴族社交性質最好的宴會形式。

    音樂會則是單純地聆聽、欣賞音樂。相較於舞會的動態和強調參與性,音樂會屬於靜態,參與性與社交性沒有那麼好。

    而且音樂在迷地的發展沒有那麼興盛,大部分都是作爲舞會的附屬品,所以這類型的宴會最少見。較常見於單一性別的貴族宴會,比如少女們或貴婦們的聚會之類。

    玩賞會就是宴會主人蒐集到什麼奇珍異寶,或是名貴藝術品的時候,用來獻寶炫耀的。

    既然目的地是較爲功利性質的,那麼邀請誰,被邀請對象是否參與,與會者與主人家的地位高低,而又該怎麼表現,這一樁樁都是計較。可以說每一場玩賞會都不亞於一場政治上的勾心鬥角。

    也有一些性質比較特殊的玩賞會。譬如包含忄生虐待、惡魔崇拜在內的血腥、黑暗主題,一羣志同道合的人聚在一起樂呵。這類型的宴會當然相當排外。

    阿來格里亞雖身爲卡爾斯魯厄帝國的皇帝,但卻是被貴族們邊緣化,飽受排斥的一位。各種宴會的邀請,除非是皇帝必定會出席的國宴,否則邀請函都不會送到她的桌上。

    就算禮貌性地送來了,女帝也會選擇不出席,省得被羞辱。這類會刻意邀請她的宴會,十之八九不懷好意。剩餘的那一個,則是舉辦宴會的貴族太蠢。

    至於皇室內部所舉行的宴會,除非是女帝主辦的,否則其他皇室成員舉辦的更是和女帝無緣。

    誰不知道阿來格里亞是從其餘皇室成員手中撿漏,把帝位給搶到手。再加上女帝自己推開了意圖控制她的貴族集團,從而失去皇室之外的助力。在內外交迫的困頓中,皇室中人誰會真正尊敬這位皇帝呢。

    在這樣的背景下,一封由貝哈爾皇子所送來的玩賞會邀請函,就十分詭異。

    更不用說送給皇帝的邀請,應該屬於正式邀請,要直接進入皇宮,登錄在桉的。但這封邀請函卻是送到翡翠宮來,於禮法不合,更顯其詭異之處。

    林對於貴族之間的彎彎繞繞瞭解得並不深,但他還算懂人。至少自家老祖宗說過的話,他還記得清清楚楚。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所以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好事。要一個十歲出頭的屁孩幡然悔悟,不如指望他爹媽從墳頭裏蹦出來,揍到他長記性。

    不過站在女帝的立場,她不可能像自己一樣,一昧選擇着退讓、迴避。所以林想了想,說:”既然想不明白對方丟這個邀請過來是爲了什麼,最簡單的做法就是去看看囉。看他們搞什麼花樣。妳能夠帶人吧,讓我跟着去。要是有什麼問題,我保妳安全回來。”

    本來有些疑惑,後來有些開心,但聽到最後,阿來格里亞直接翻了白眼。她說道:”我還以爲你會像個英雄一樣,直接幫我解決麻煩呢。沒想到就只是保證帶我逃跑而已。你這樣子還像是個在龍島上逞威風的男人嗎?”

    ”殺人是最容易的事情,但是殺人通常也解決不了問題。那些以爲用殺就可以解決一切的人,估計是想把全世界的人都殺光,只留自己一個吧。我在龍島上做的事情,不相信的人多了。證明是真是假都沒有意義,哪怕我拿出再多證據,不相信的人依舊不相信。——”

    爲自己不痛不癢地辯解幾句,林回過頭說起重點,

    ”——但最重要的是,不論那個孩子想做什麼,我都可以保證妳能完整的活着回來。貴族之間的鬥爭,除了實力之外,有時還講究着一個口實,也就是所謂的大義名分。假如他們真的敢明目張膽地對妳動手,妳就能用剿逆的名義殺光他們,任誰都挑不出個錯誤。所以要我來說,這次邀請可能是一個危機,但也能是一個機會。”

    阿來格里亞可曾是個帶着幾個小夥伴,就敢滿迷地冒險的瘋姑娘。林稍微一分析,還保證了她的性命安全,她又有什麼理由不敢走這一趟呢。而且她還有種非去不可的直覺。

    想通後,女帝晃着手上的小卡,說:”既然要去,就送我回皇宮吧。我得換一身衣服,然後派馬車去迎賓館接你。你使用閃現術的方法太嚇人了,還是用正常一點的方法走,才比較不會讓人挑毛病。宴會的時間是今天晚上。”

    林嚇了一跳,問:”這麼趕!這種邀請速度,正常嗎?”

    ”要我說的話,一切都不正常。”阿來格里亞直接給出自己的評價。又說:”而且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還有這次宴會,我不能不去的感覺。不論哪一個感覺爲真,都要去了之後,才能知道是什麼事情。”

    想了想,女帝再說道:”最好這些感覺都只是虛驚。我很久沒有這種提心吊膽的感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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