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魔法塔的星空 >第1781章 第三波蓄勢
    沒有直接回應可汗的說法,芬正忙着思考接下來的戰鬥方式。對一個可以反制超複合魔法的魔法師,在魔法一途除非使用那些更隱晦的殺招,否則可能都沒有用了吧。

    但是光靠詛咒或精神攻擊……芬自覺,比不起那些讓這個男人中招的不可名狀之物。所謂存在即傷害,祂們都不用使勁呢,光是盯着看,就能把一個人看到靈魂出竅。

    所以芬沒有想過,在這個男人已經中招的前提下,進入意識境的戰場,讓整個局勢變得更加混亂。這麼做有很大的機會,不是自己救出這個男人,而是把自己一起坑進去。

    ”歲月輪,你可以看得到他嗎?”芬問道。

    對於某人手上的最不講理武器,芬也是有所瞭解的,甚至可能比林本人更深。因爲那個穿越衆將一切歸於宇宙級的許願力上,放棄了針對本質的研究,轉向應用方面的發展。

    芬卻沒有那麼簡單就放棄。理由很明顯,歲月輪是那個男人手中唯一對她有威脅性的武器,她很難剋制自己不去研究’爲什麼’以及防禦的方法。也因此理解了一些歲月輪的原理。

    這把靠着時之砂的力量,可以斬斷過去未來因果的匣切,還沒有到萬物皆可斬的規則級程度。符合特定條件的情況下,歲月輪無法對目標造成傷害。

    就像門之雙塔二次點火,紅花史萊姆誕生之際,所有匣切都給出了一樣的回答:它們’看’不到那隻頂着小紅花的藍色水滴型史萊姆。

    而這個’看不到’的結果,就是連想要用匣切觸碰紅花史萊姆都做不到。兩者互相把對方當成空氣,或是透明的虛影。

    在旁人眼中,兩者的’觸碰’,好比兩道不相干的影子重合在一起。既不互相干擾,也沒有融合起來。這是一種很奇妙的現象,也可以證明兩者並不屬於純粹的主位面’物質’。

    既然看不到,歲月輪當然也無法鎖定對方,進而發揮斬因滅果的威能。

    另一個例子,就是某人觀測深淵星空必然會遇上,那羣飄蕩在深淵之外,星體等級的外神。

    從數量上來說,林不可能光靠歲月輪砍爆那一顆顆’星體’。現在的歲月輪,在不消耗時之砂的前提下,在短時間內可以斬殺六個敵人。

    超出這個數量,就會消耗到時之砂這個本源。根據推估,到把時之砂耗盡之前,也不過可以多斬殺三、四個敵人。可說是相當不划算的做法。

    就算保留最後一絲時之砂的本源不浪費,將自己的殺敵數拓展到極限,其實也等於變相的影響未來歲月輪在因果滅力上的累積速度。甚至會令歲月輪更脆弱,隨時有可能令本源無故泯滅。

    雖然在數量上,歲月輪的殺敵能力居於劣勢,但其實某人還是有偷偷摸摸問過,有沒有可能將其作爲緊急的應對手段之一。

    歲月輪的回答很讓人傷心。結論是,在深淵之外飄着的那些外神,都是歲月輪看不到的。它唯一看得到的,就是腳底下的這個深淵……

    林當然是相信歲月輪的說法,不認爲這柄匣切會在這種事情上騙自己。不過因爲時間相當急迫,所以他沒有細細去研究這背後的原因。

    大致猜測一下,極有可能不脫深淵上空那厚實雲層,隔開地表與宇宙星空的用意。就是要讓地面的惡魔,不至於被那些外神所影響,繼而變成其他外神的使徒。

    而歲月輪的威能在匣切中是最特別的,所以林有特別關心。事實上所有匣切的情況都是一樣的,它們可以吹毛斷髮,可以殺神屠魔,卻傷不了這些不可名狀之物的本體。

    假如那些外神在迷地或深淵上留下具有實體的分體,這些就屬於匣切可以斬殺的範圍了。但也只是破壞那具有生命特質的肉身,無法對形而上的精神有所影響,甚至可能反過來被污染。

    以上這些,芬同樣清楚。只不過不是從那個男人口中知道的,而是從歲月輪處所得知。

    畢竟歲月輪也指望這位前魔王大人可以幫助它精進,所以自己的狀況倒是都如實告知,纔有芬今天的這一問。

    回答也不出這位前魔王的預料,歲月輪直言道:”我確定我之前可以看得到那個人。但從他進入那特別的狀況後,他已經從我的視野中消失了。”

    ”所以你也派不上用場囉。”芬簡單說着結論。

    歲月輪說道:”很遺憾。但這個說法是正確的。我雖然確實不希望對付那個人,但實際情況也的確是我對付不了現在的他。”

    可汗這時提議說道:”要不,你想辦法把那隻小傢伙弄回來。讓它聯合我們再來一次大變身,讓那個人嘗一嘗正宗的超複合魔法滋味?”

    匣切版跟林版的超複合魔法有沒有差異?

    從破壞力來說是不相上下。但是某穿越衆所設計的超複合魔法,爲了極大限度地壓榨施法速度,對於魔法施展的順序具有一定的規律。

    在匣切幫襯下的黑金球磨版超複合魔法,很難肯定地說這已經不具備特定規律,而是完全亂數式的隨機施展攻擊魔法。但是在上萬匣切的主持下,這個規律更難尋找也是一個事實。

    簡單地說兩個版本的區別,就是一個版本只有一個核心,另一個版本則有上萬核心。在難以預測這個目標上,後者是遠勝於前者的。

    不過芬沒對可汗的提議有多大的興趣,她只是問道:”我記得你們有準備幾種不同用途的陣法。假如變陣的話,有辦法無縫銜接嗎?或者是多個陣法可以同時使用?”

    可汗認真答道:”變陣要換位置,要重新構成聯繫通路,怎樣快都需要一點時間吧。就算事先安排好,又有人指揮統籌,也做不到你想要的’無縫’。至於多個陣法同時用是沒問題;但假如對付的是那傢伙,力量分散的陣法很難保證可以起作用。”

    可汗沒說的話是,就算匣切們全部捆在一起,也不見得一定能起作用。

    前一會兒,超複合魔法虐殺數十神靈級別的惡魔;這一會兒,超複合魔法跟放屁一樣,人都崩不死一個。對於那個男人的底牌,匣切們可沒有什麼底。

    尤其是最糟糕的那一張可還沒掀呢……

    所以眼下這話,真不敢說得太滿。匣切們是愛侃沒有錯,但內容還是實事求是的。吹牛吹過頭,要是別人真信了,那可不好收拾。特別說話的對象還是位前魔王的時候。

    聽到可汗的回答,芬沒有太多意外。有些事情能做,其實那也是看對象的。當把眼前的魔法師視作目標的時候,其實選項就已經大幅削減到衆人沒有什麼選擇餘地的程度了。

    這貨性格雖然是慫包,但是當他的知識有了發揮的基礎與空間後,誰能說他所創造的一切是沙灘上由沙子所堆砌的城堡,一個海浪來就什麼都沒剩下。

    任何輕易,乃至於挑戰這個男人的人,可是連骨渣子都沒留下,至今紀錄仍是’失蹤人口’,而不是’死亡人口’呢。

    唯一一個還能活跳跳的,就是正謀求着深淵王子地位的格瓦那帝國皇十四子,魔王子阿札德。

    在芬的眼中,那個禍害有成爲魔王的資質。很可惜的是他跟另外兩個同樣資質的人活在一個時代,尤其自己還曾經在過去登頂過。

    王者從來就只有唯一,沒有共存。所以迷地毫無阿札德的發展空間,他也只能選擇到深淵跟惡魔們一爭。

    對於之前,這個男人被阿札德用取巧的方式’收服’了,芬是有些恨其不爭的。但已成的事實,她也沒想過再去改變什麼。只是她也很想知道,眼前這事,那位魔王子敢不敢來碰一碰。

    不忙着幸災樂禍,不管怎麼說,那位魔王子不在場,當然也不可能叫塔頂那傢伙暫停一下,等自己搬救兵來。

    ……也稱不上是救兵吧,就只是把人叫來演一出好戲給自己看。假如讓阿札德知道芬現在的想法,估計也會笑罵一聲,然後離得遠遠的。

    下定決心的芬轉頭朝着塵世五劍說道:”通知你們的同族,準備脫離荊棘皇冠,在我進入之後改佈置爲困陣。看不到人沒關係,使勁你們全力,封鎖一切進出。不論是活的,或是其他種狀態的。”

    歲月輪訝異地問道:”你要親自上?”

    ”早就該這麼做了。之前的試探不過是看看那傢伙現在是什麼狀況。既然知道了,那麼就該自己上場了。反正誰來都不濟事,終究要我自己上的。”芬坦言笑道。

    但她臉色忽地一斂,嚴肅地說:”務必封鎖一切,縱然是一絲氣息、神靈或鬼魂,抑或是那些連你們都無法定義的詭奇之物,都不能放任其進出。”

    末了,芬又補了一句:”就算是我在裏面求救,你們也不能放人。你們該知道解除那個困陣的時機,就是那個男人恢復神智的時候。”

    ”假如他永遠恢復不了了呢?”可汗問道。

    芬斬釘截鐵地說:”那他就會死在裏面。徹徹底底的死亡。”晃了匣切們一眼,又說道:”假如他的遺願就是不讓自己的錯誤影響整個世界,我們最大的善意就是完成他的遺願,不是嗎。”

    ”當然,如您所願,我的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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