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魔法塔的星空 >第一百二十八章 大戰將開
    山村中悠然的生活,與緩慢的步調,容易帶給人平靜。村民們在勞作之間的歌唱與消遣,那質樸的感情表現,吸引着人融入其中。

    而在這樣安逸的環境中,某人過得卻沒有那麼輕鬆。夢境中的拼殺,還有新的築塔規則、新的建塔方式,可以說是腦力、體力跟武力的三重壓榨。這種生活,過得比大賢者之塔的時期還要急迫,彷佛有人在背後追逐一樣。

    大賢者之塔時期的生活,步調是寧靜而又從容的。除了每天晚上的觀星並記錄,白天的時間就是研究魔法,打一打迷地版的程序碼,要不就是重新規劃、改造魔法塔。雖然要做且能做的事情很多,但卻沒有急迫性。

    但離開了魔法塔,林清楚知道,自己的世界將永遠不一樣了。生活上的急迫在資金充裕的狀況下,並不那麼顯著。甚至可以說,這三年多的儲蓄,夠讓自己揮霍好一段時間。

    但是那些恩怨情仇所帶來的威脅,隨着失去魔法塔的保護,幾乎可說是迫在眉睫。什麼時候冒出個殺手,又或者是利用些旁門左道手段,如下毒、放火的刺客,都不叫人意外。然而某人至今還不知道,這樣的敵人已經來過幾波了。全叫那位手癢的巫妖給收拾個乾淨。

    夢境中的拼殺,也並非沒有任何心志上面的影響。林變得愈加沉默寡言了,肥宅化身遇事不先調侃個三句,嘲諷一番,就彷佛全身不自在。而國中生的自己遇事就莽,做事不經大腦,理由卻是千奇百怪,令人苦笑。三個自己,愈趨極端。

    這樣糟糕的情形,也影響到現實中的林。他不時露出猙獰的表情,嚇壞兩個跟在身邊的女孩。只是這樣的狀況維持不久,在巫妖的兩巴掌後,就又恢復原樣

    某人很想對外宣告說,自己的實力也是有進步的。但在那絕對的差距之前,有脾氣也變得沒脾氣了。只能像個被婆婆欺負的小媳婦一樣,躲在角落自怨自艾。

    現實中,身旁的人和自己那如鴻溝般的差距,並沒有讓夢境中兩個化身因此而手下留情。反而吐槽得更惡劣,莽得更兇,殺得,當然也是更狠。

    同一時間,大賢者之塔處。這裏和半個月前,大兵營般的模樣又截然不同。以預計開啓位面隙縫的位置爲中心,魔法師爲首的建築部隊,建造起一個綿延不絕的要塞羣,幾乎把位面隙縫的位置給箍成一個鐵籠。

    作爲抵抗深淵主力的,是迷地大陸西南半島魔法師協會四大分區的分區聯軍。四支五百人的聯隊分守四方,作爲第一線阻擊深淵入侵的陣線。第二陣線開始,則是各方王國軍、貴族軍,甚至還有冒險者與傭兵們所組成的義勇軍,層層迭迭,交錯佈置。

    西南半島唯一的一艘飛空艇,就係留在大賢者之塔的邊上,每天在固定時間會繞行一週。除了例行性的操練外,也是讓所有聚集來此的人可以看到這艘西南半島最強兵器,順便提振一下萎靡的士氣。

    四名區分會會長也早已放下各自分會的事務,到此坐陣。因爲率軍來此的,很多都是小國國王,或是地方大領主。這種身分的人,光憑錫嘉區分會會長,橙果伊頓的高徒,區區一個大魔法師是壓不住的。

    魔法師協會雖然實力大過任何一個小國,握有的權力也相當大,但並非毫無制衡之道。至少四名會長之間是平起平坐,橙果伊頓能用資歷與年紀壓過其他三人一頭,但也沒有到達一言可決的程度。

    在面對世俗權力的國王時,基本上魔法師的準則是尊重而不過多幹涉。這可是魔法師們,從上到下,一體適用的標準。畢竟魔法師協會對於權力的集中程度,是遠遠不及以國家爲單位所能掌控的權力。協會從本質上來說,就只是魔法師們的互助會而已。

    也不是沒人想過,要將權力集中,創建一個魔法帝國。而這個夢想,也算成功了一半。迷地世界除了五大帝國名列超級強國外,還有五小強權的存在,位在迷地大陸東方,純粹的魔法師國度──克勞公國就是這樣的存在。

    至於這個純粹的魔法師國度無法坐大的原因有很多,暫且不表。總而言之,魔法師們想要在世俗中獲得更大的權力,那可是困難重重。這也使得一定層級以上的貴族,看待魔法師的態度,也就是一羣可以用錢收買的小丑。

    打不贏你,但我一樣鄙視你。這就是西南半島衆多國家,其國王對於魔法師協會的態度。也唯有四位分會會長,在這些國王面前纔有足夠的分量,得到些許的敬重。

    尤其這一次的事件,是深淵即將入侵迷地。身爲迷地居民,沒有人可以保證自己一定能夠逃離惡魔們的魔爪。既然躲不過,迎戰就是僅有的選擇。所有國家與大領主,都派出了軍隊來此支持。不同者在於有些人只派出親信,有些人親自到場,相同的是懷抱着滿滿的怨言

    魔法師捅下的樓子,爲什麼要我們共同承擔這是絕大多數來此的貴族們,心裏共通的想法。

    就在這種抱怨,以及等待着深淵正式入侵前的不安,這羣東拼西湊起來的烏合之衆,士氣只是勉強維持住而已。

    對這場戰爭,魔法師們是責無旁貸。哪怕有心人拼了命地宣傳,大賢者之塔的原塔主搞出這等紕漏,甚至栽贓其召喚惡魔,主動開啓深淵之門的罪過,理應以死謝罪。

    但法爺們可不是人云亦云的盲從之衆,也許有人會覬覦着原塔主的身家。但要扣上召喚惡魔的帽子,逼原塔主認罪伏誅,又不會有半點好處落進自己的口袋中。這樣的話,幫着陰謀者去污衊一個無辜的人,有什麼意義

    甚至未來自己會不會被人用同樣的手法對付。這樣的擔憂,就讓一衆魔法師做不出落井下石這等醜事。在大多數魔法師的想法中,隱藏起來的陰謀者,纔是真正要被問責的對象。當然對於原塔主的怨,也不至於完全沒有。

    正是這股怨氣也在,加上外圍防線的王國軍團、貴族私軍們的焦慮不安,在在都影響着魔法師聯軍的士氣。在等待的煎熬中,他們同樣懷疑,自己必須來到這裏的理由,究竟是什麼

    尤其是在原塔主拍拍屁股走人的現在,一大羣魔法師代替他,阻擊將要衝出深淵的惡魔們。這點不公平,也在聯軍的心中滋生着。

    不過這些抱怨,即將終止,或者說將要沒有空閒去抱怨。

    在此之前的深淵之門,因爲還不穩定,偶爾會有低等的小惡魔,僥倖穿越隙縫而來。那些小惡魔很快就被大軍絞殺。

    如今,已經有成建制的惡魔小隊,趁着黑夜鑽出深淵隙縫,爲得是探索出一條攻破防線的方法。

    沒有錯,迷地一方可以透過隙縫,窺探着深淵的景象,對面當然也可以看過來。

    在惡魔們口耳相傳,混亂且毫無章法的歷史中,像這樣深淵之門在完全開啓之前,主位面就做好萬全準備的狀況,是不曾聽聞的。

    哪一回不是順順利利入侵迷地,四處燒殺擄掠,在迷地的強大勢力反應過來之前,貪婪的惡魔們就能收集到足夠多的珍藏,然後揚長而去。個別貪婪到遮眼的傢伙,則會留下,被討伐,然後成就一段英雄史詩的笑話。

    不過這一回,透過那處即將穩定的位面隙縫,一衆惡魔可以看到,主位面世界已經構築起密密麻麻的防線。

    既沒有惡魔崇拜者,在對面高唱自己的名姓;也沒有貪婪無知的人類,可以任由惡魔輕易哄騙。有的只是一羣已經集結起來的大軍。

    對此,惡魔們並不失望。騙人,然後成功所得到的成就感,不一定強過盡情地殺戮。尤其脆弱的人類,在利爪底下四分五裂,伴隨着哀嚎、求饒,那簡直是最美妙的天籟。

    既然對面已經聚集起一支軍隊,那麼首個發現,並控制這處深淵之門的惡魔領主,也沒有狂妄到想以一己之力,完成入侵迷地的大業。他召集了鄰近的惡魔領主們,不管是有恩的,還是有仇的。

    最終,也召集起一支大軍,守在即將完全開啓的深淵之門前,等待大戰開始的那一刻,殺進迷地中。當然這場大戰的對手,不限於人類,也有可能是其他惡魔領主的勢力。殺敵的同時也殺戰友,對惡魔來說是件再理所當然不過的事情。

    惡魔之間,心懷鬼胎是很理所當然的。沒有誰會完全地信任他人。當然這種會信任人的惡魔不是沒有,但只要一被背叛,他們通常會是第一波的犧牲品,也就永遠失去了成長的機會。

    唯一讓這些惡魔領主傷腦筋的,是這裏的消息,已經傳進了某位大君的耳朵中。那位永遠是飢餓狀況,並且貪婪、自私成性的惡魔大君,可是這方深淵世界中的霸主。

    當那位親口承認,他對這處深淵之門相當感興趣後,一羣督軍挾帶着大君的指示,強勢地控制下已經集結起來的惡魔們。並且派出了幾波體型較小的探子,希望探出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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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另一頭,究竟弱點在哪裏。

    對於底層的炮灰和士兵們,誰來指揮都一樣。但對於惡魔領主們來說,自己有沒有指揮權可是相當不一樣。棋手與棋子的區別,不就在於誰能被輕易犧牲,誰又不能被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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