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樣的困境,早在開戰之初,林就有做出這種預測。所以進攻大宅的作戰計劃,和攻入無憂宮時是一樣的,多點展開,而不侷限於既有的門戶。破窗、砸牆,而不該是排隊到門口送死而已。
當戰場進入雙方激烈交鋒的白熱化時,某羣人才姍姍來遲。林、芬、兩個學徒、四個銀鬚矮人,循着進攻方向,朝地宮入口的大宅前進。
在細雨的朦朧當中,本該美麗的庭院,如今卻像是地獄一般。血跡、屍體、呻吟的傷者,不論敵我,到處都是。
對銀鬚矮人而言,智人種之間的廝殺,他們是怎麼也無法習慣的。之前遭遇的精靈內戰,那是適逢其會,被趕鴨子上架,不得不打。但這一回,完全就是那兩個魔法師搞出來的事情。問題他們有求於人,同樣是不得不打。
兩個學徒的心態,說不上是悲天憫人,還是冷血無情。但她們對於眼前的殺戮,卻是已經習以爲常了。在喫過一次翰恩會的虧之前,她們也許會口稱正義,讓自己的行爲合理化一點。但她們這回來,報仇的成分比較多。她們毫不避諱自己的想法,所以能夠更淡然地看待這一切。
雖然他的身旁看起來並無異樣,仔細一看,可以發現有點點光芒,圍繞在他身邊。用某人的說法,也許夜晚才能看到星空,但這並不代表白天星星就不存在。而這就是巫妖不願和那個男人並肩而行的原因。
林首次在展開星空的狀態下戰鬥,失去意識的那些特例姑且不論。本以爲這場戰鬥,就和過去弱小時,與未開化地精的戰鬥,或是和巫妖同行後,幾次被帶進坑裏,險象環生的戰鬥並無不同。
但待在星空中的自己,卻有一種玄之又玄,不可言喻的感覺。彷佛自己的意識被抽離,成爲了一個旁觀者。但身體的每一寸肌膚、每一條肌肉,那鮮明的感覺比之以往都還要清晰。念頭一動,彷佛就連毛髮都受自己控制,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步伐似緩實疾,身形看似莽撞,卻又沒有碰到任何人。林倒持着斬艦刀,無聲無息地穿過人羣,來到大宅的門口前。幾名巨盾盔甲武士攔在門口,猶如銅牆鐵壁,誰也無法踏進分毫。
手起,刀落。只一招,前路已開襯着那滿天的鮮血。
魔法塔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