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吧,最好一把大火燒上腦子,讓靳遠對靳喬衍這個兒子徹底失望,好打消將鼎安集團交給他的念頭,如若不然,靳言怎麼有機會得到整個靳家?
他們在靳家臥薪嚐膽這麼多年,慕容珊苦心伺候靳遠這個老頭這麼久,爲的就是挑撥靳遠和靳喬衍父子倆的關係,好順理成章把靳言推上鼎安集團董事長這個讓人擠得頭破血流的高度。
靳喬衍無聲地朝倪安妮望去,這一眼中,包含了太多的陌生感。
昔日的戀人,用着這麼一番尖酸刻薄的話語攻擊自己,真是可笑。
倪安妮被他盯得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表情出現了鬆動,烏黑的瞳仁不斷往靳遠的方向瞥去,暗示靳喬衍趕緊和靳遠道歉,也表示出了她的身不由己。
靳喬衍不知是嘲諷倪安妮還是嘲諷自己,冷笑了聲,望着坐在正中央的靳遠,戲謔道:“你靳遠想要伴手禮,只要開個口,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身邊這兩個人也會想盡辦法幫你摘下來,何須我出手?”
硝煙味頃刻溢出,翟思思秀眉微皺,置之度外地看着父子倆的鬥爭。
不該問的別問,不該說的別說,說多錯多,不如不說。
靳遠明顯是被靳喬衍的態度氣到了,欲要發作,但心中對靳喬衍有愧,也就生生把這股火給壓下去,板着臉將手中的報紙扔在桌面上,厲聲說:“你怎麼對我我可以不和你計較,但是你看看你把我們靳家的臉丟得多幹淨?現在整個易城上下都知道了我們靳家娶了個村姑回來,表面誇我們靳家沒有門第之見,可你知道底下是怎麼議論的嗎?他們說我們靳家……”
“你們靳家怎麼樣和我沒關係!”
靳喬衍打斷靳遠的絮絮叨叨,僅一句話,就將靳遠所有的訓斥打回肚子裏。
靳遠的臉都氣得發紫了,眼看着胸口起伏越來越快,翟思思輕聲道:“有話好好說,吵架不能解決問題。”
本就看翟思思不順眼的靳遠順勢瞥了她一眼,登時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她身上,指着她罵道:“你給我閉嘴,都說紅顏禍水,公司股市大跌和你脫不了干係!”
嘿。
翟思思的火蹭蹭地涌上心頭。
她好心好意當和事佬,他還不領情了是吧?
努了努嘴,翟思思沒好氣地說:“你現在就算把我列祖列宗都罵個遍也沒用,我們結婚已成事實,你也不能強迫我們離婚,在這裏踢皮球有意義?有這個閒心倒不如趕緊想出應對的辦法?”
如果靳遠現在強迫他們離婚,一定會被外人罵靳家爲了自家名聲拋棄糟糠之妻,所以靳遠纔沒有貿貿然把這個礙眼的女人趕出去。
倪安妮瞧翟思思心高氣傲就來氣,用着高分貝指着她罵:“哎你這個女人,別以爲你嫁進靳家就能把自己當一回事,怎麼和爸爸說話的?這村姑就是村姑,都什麼教養!真是難登大雅之堂!”
倪安妮一番奚落,令得靳遠更是討厭翟思思幾分。
倪安妮從沒想過靳喬衍會有這麼和她說話的一天,心中霎時被委屈和憤怒填滿,緊咬下脣盯着翟思思,恨不得用眼神將她千刀萬剮。
都是這個村姑,不知道從哪冒出來,勾走了她靳喬衍的魂!
放在以前,靳喬衍都不捨得對她大聲半句!
翟思思也沒想到靳喬衍會替她說話,上一次的盜竊事件靳喬衍明顯是不信任她的,怎麼今天還替她懟回去了?
實際上靳喬衍只是想讓倪安妮喫癟,讓倪安妮覺得,他很愛翟思思罷了。
就好像是小孩子家家的置氣,倪安妮和別人好了,他也要找一個人來氣氣她,彷彿這樣做,心裏就會好受些。
局面越發的僵持不下,慕容珊適宜地開口:“好了,思思說得對,一人少說一句吧,在這裏吵也沒意義,別把遠哥的血壓給氣上去了!”
說着柔軟的手撫上靳遠的胸口,一遍一遍地給他順着氣:“遠哥,你也別和小孩子置氣,注意身體。”
慕容珊的一頓撫觸,靳遠的胸口好不容易平復下來。
喝了口靳言遞過來的茶,好半晌他纔開口:“罷了,婚已經結了,追究責任也沒有意義,喬衍,從明天起,你回公司上班。”
靳喬衍準備退伍的時候所有人都認爲靳遠如虎添翼,股市也持續上升了好幾天,這回讓他回去上班,是唯一的挽救辦法。
話一出,慕容珊和靳言的臉色都變了。
然而靳喬衍眉頭也不皺一下:“不去。”
“你!”
一股血氣上涌,靳遠猛地一拍桌子,怒斥道:“不去也得去!喬衍,這公司我不交給你交給誰?你就給我老老實實在公司呆着,慢慢接手公司的大小事務,等我老了還能有個盼頭!”
慕容珊嘴角的微笑瞬間凝固,瞥向靳言,靳言表面風平浪靜,下意識地眯了眯眼的動作,看得出他心中同樣翻江倒海。
靳遠這個老不死的,居然到今天還想着把公司交給靳喬衍?
靳喬衍本該再次拒絕,但看他們倆的表情如此不痛快,心裏倒是痛快得很。
既然他們這麼害怕他回公司,那他不妨給他們添點堵。
如墨的瞳仁上下動了動,思忖良久,他才答應靳遠:“回公司可以,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靳遠不惑:“什麼條件?”
慕容珊和靳言心中同時一咯噔,頗爲緊張地看着他,琢磨不透靳喬衍想要幹什麼。
靳喬衍只是眼皮一擡,笑得邪魅:“我要去公關部,應酬的工作交給我。”
話一出口靳言就坐不住了。
好傢伙,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靳喬衍這是要把公司所有的客戶捏在手裏,哪怕他將來真的得到了鼎安集團,命脈也被靳喬衍捏在手中。
身爲商人的靳遠嗅到了他的狼子野心,爽快地答應下來:“好。”
不愧是他靳遠的兒子,高丨瞻遠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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