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明明身上穿着一件監獄服,下身穿的是平時穿的運動褲,臉上掛了彩,貼了好幾塊創可貼。
鄧翠梅一瞧自家兒子穿着監獄服,眼淚立馬就嘩啦啦地往下掉。
撲上去拽着翟明明的胳膊,把他整個人三百六十度旋轉,非要好好看清楚有沒有傷着哪裏。
看着母親哭成這樣,翟明明心裏就難受,暗自後悔不該衝動。
伸手替鄧翠梅擦掉眼淚,他懊悔道:“媽……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這話引得鄧翠梅哭得更是厲害了,都哭出了聲音。
狠狠的一巴掌拍在他的肩頭,瞧着他身上的監獄服,鄧翠梅哭道:“你這熊孩子,還知道我會擔心?你打人的時候怎麼不想着我會擔心?現在倒好,給弄進來了,你的前途還要不要了?”
翟明明自知說後悔的話已經亡羊補牢,只得一個勁地道歉,替她一遍又一遍地擦拭掉下來的淚水。
隨後擡起頭,眼神內充滿歉意地看着翟思思。
翟思思帶着氣兒,瞪了他兩眼,彷彿在說“我晚點再和你好好算賬!”
轉頭看着適才領她們進來的女隊長,道:“不好意思,我想問一下,我弟弟現在是暫時刑事拘留,怎麼會穿上了監獄服?”
監獄服是判了刑扔進監獄的罪犯才需要換上的,翟明明是暫時拘留,穿監獄服,是不是不太符合流程?
女隊長瞥了眼翟明明身上的衣服,解釋道:“靳太太您誤會了,這個衣服是我讓人找來給他換上的,他先前的那件衣服上面沾了不少的血,也溼了,我們這也沒別的衣服,就讓人從監獄裏弄來一件新的穿上,我讓人打電話通知家屬的時候,原本是想讓你們給他帶一件新的衣服過來,沒想到你們掛得挺快,後面還不接電話,所以就……”
就變成他們看到的這樣了。
鄧翠梅臉一紅,道:“我以爲是詐騙電話……我沒想過我兒子會犯事……”
說着眼又紅了,擡頭看着翟明明問:“怎麼衣服上全是血?你是不是傷着哪了?有沒有處理好傷口?快,把衣服脫下來讓我看看!”
說着就要掀起他的衣襬,這還有個陌生的女人,翟明明臉一紅,趕緊壓下衣襬道:“媽,我沒受傷,真的,我沒事!”
女隊長開口替他說道:“阿姨,您放心吧,您兒子是真沒事,您是不知道,他有多能打,一個人打兩個,一個都被他打爆頭送進醫院了,還有一個輕傷,他除了臉上傷了兩道小口子,其他什麼事都沒有!”
女隊長這話是帶着些微輕嘲的,現在的年輕人就是愛衝動,三句不和抄起東西就揍,這個比較皮,工作室裏的顏料盒和椅子都讓他打人身上砸碎了,把人腦殼都開了個洞,自己一點兒問題也沒有。
這麼好的身手,畫畫真是浪費了。
殊不知翟明明這是從小練出來的身手,家裏就他一個男人,再加上農村的孩子都比較皮,三言不合就摁在沙坑裏揍,但凡是家裏有人被欺負了,他二話不說就提着那人的衣領扔地上,抄起什麼砸什麼。
這下倒好,把自己整進警察局裏了。
鄧翠梅擡手就是一拳,砸在他的胸口,罵道:“你虎,讓你虎!小時候就算了,現在長大了出了社會你還是這麼虎!現在好了,被弄進來了,我看你要怎麼出去!”
聞言翟明明看着翟思思,眼神內盡是乞求和道歉。
靳白默不作聲地站在一側,忽而開口問道:“請問有對方的聯繫方式嗎?我們這邊會和對方私了,該賠的一分也不會少,麻煩你們這邊把底銷了。”
雖同爲靳家人,靳白明顯比靳喬衍要溫文儒雅許多,沒有那股子冷酷勁和傲氣,話語裏盡是客氣。
翟思思附和道:“對,我們可以賠償他們的損失,只要對方答應了,是不是可以銷案,保釋他回去了?”
女隊長瞧了眼招待室門外,關上門說:“一般的流程是這樣沒錯,但是這次……事情有點不太一樣。”
靳白問:“什麼意思?”
女隊長剛想開口,關上不久的門突然被人敲響。
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她轉身打開門。
不該出現的倪安妮,出現在門口。
她懷裏還抱着幾個月大的靳衍,小傢伙剛睡着,躲在母親懷裏,拽着她的髮尾呼呼大睡。
翟思思心中起疑,警惕地看着她走了進來。
翟明明的事,怎麼還和她扯上關係了?
女隊長見是局長千金,立即低頭恭敬道:“倪小姐。”
倪安妮側目瞧了她一眼:“嗯,這裏的事交給我,你出去吧。”
女隊長不敢質疑,應了聲是,立即走出招待室,順手把門給關上。
倪安妮抱着孩子走到招待室正中央,坐在椅子上,說:“哎……小傢伙沉的,把我的手都給抱酸了。”
翟思思的身體隨着她的走進而轉動,正面對着她,問:“你來幹什麼?”
整理好懷中的寶寶後,倪安妮擡起頭來,與她四目相對:“翟思思,別這麼看着我,我和你纔是隊友,我以爲我們早就化干戈爲玉帛了?”
至少在翟明明工作室開張的時候,她們相處得還是挺融洽的不是?
翟思思可沒有因爲她的三兩句話就放鬆警惕,而是直截了當地問:“剛纔女隊長的話是什麼意思?”
倪安妮輕輕拍着孩子的後背,眼睛瞥向翟明明,說:“其實這就是一宗尋釁滋事罪,被打進醫院的也就縫了幾針,情節並不嚴重,你們大可以和對方私了銷案,但是……”
翟思思睨着她:“但是什麼?”
她又看向翟思思,道:“但是不普通的地方就在於,這並不是普通的尋釁滋事,而是有人故意設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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