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翟思思靳喬衍 >第926章 陳雨霏的男朋友
    陳雨霏和陳嘉一相視一眼,連忙跑到公交站牌後。

    只見陳母瞠目結舌地站在公交站牌旁,腳邊是掉落一地的菜籃子,以及剛買的菜。

    陳雨霏心頭震了一下,愣在原地:“媽……”

    剛纔的話,陳母一字不落全聽見了。

    顧不上去撿地上的菜,她勃然大怒地從陳雨霏和陳嘉一中間穿過,一把將兩人推開,飛快地朝陳雨霏租住的房子走去。

    她只是想過來給女兒做一頓晚飯,早點過來買菜比較新鮮,也能燉一盅足夠時長的老火靚湯,給女兒補補身子。

    沒想到竟然讓她聽見女兒當別人小三的事!那個不要臉的男人就住在女兒的家裏!

    她得馬上去看看,那個男人到底要不要臉!

    完了,完了完了,事情要鬧大了。

    陳嘉一看着被推得撞在公交站牌上的陳雨霏,暗自懊悔不該衝動亂說話,這下可好,就算陳雨霏真不是小三,這個罪名,她也摘不掉了。

    “雨霏……對不起,我……”

    他說着,伸過手去要扶她,手還未碰到她的胳膊,就被她狠狠地打掉。

    公交站臺臺階較窄,被陳雨霏這麼一推,他踉蹌地後退了幾步,踩到臺階邊緣,徑直摔得坐在了地上。

    胸口隱忍的疼痛瞬間加劇,疼得他連連倒抽涼氣,擡手捂住心臟處,他連呼吸都感到困難。

    陳雨霏正在氣頭上,看他捂胸口低頭的模樣,並沒有多想。

    抿了抿脣,咬牙道:“陳嘉一,現在這樣你滿意了?高興了嗎?你沒有家人,把我家給毀了,你開心了?給我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說完,她將手中的塑料袋扔到他的身上,滿目怨恨地瞪了他一眼,隨後快步追陳母的身影。

    陳嘉一疼得臉色蒼白,然而讓他感到更疼的,是陳雨霏如同刀子一樣,狠狠紮在他心臟上的話。

    是的,他是孤兒。

    確切地來說,他並不是沒有父母的孤兒,而是被父母拋棄的孤兒。

    在他出生的那個年代,有錢人並不多,小康家庭也寥寥無幾,更多的人是活在最底層,每天煩惱的不是該從兩件衣服中選哪一件,也不是苦惱明天該去哪裏玩,而是今晚的飯怎麼辦,明天還能喫得上飯麼。

    也許這樣的背景放在現在年輕人的眼中,是多麼的不可思議,可那個年代,他出生的時候,整個華夏都是窮困的,也因此華夏一直被其他國家欺壓,最爲典型的,就是不得不接受其他國家運進來的洋垃圾。

    是真的想要替其他國家處理洋垃圾麼?

    不,只是因爲貧窮。

    陳嘉一剛出生的時候,也是家裏萬分疼愛的孩子,然而這個孩子身上帶着一個隱形炸彈——先天性卵圓孔未閉,說白了,就是心臟病。

    大部分的孩子在一歲到兩歲這個階段,卵圓孔都會慢慢閉合,沒有閉合的小孩,在十一二歲的時候都得接受一場手術,藉助外力令其閉合,否則將會發展成不可逆的心臟病。

    那時候家家戶戶連飯都喫不上,普通的家庭哪裏承擔得起做手術這筆昂貴的費用?

    底下還有其他孩子要養,陳嘉一的父母根本拿不出錢救他,可萬一這手術沒做,將來發展成心臟病,嚴重的話需要更多的錢去給陳嘉一做心臟搭橋手術。

    可沒錢,能怎麼辦呢?

    那就把孩子扔掉吧,是死是活,聽天由命。

    因此,在陳嘉一五歲多的那年,他被迫成爲了孤兒。

    小時候不懂什麼叫卵圓孔未閉,被政府收養後一直對此事未提過,也從未做過全面的檢查,直到十幾歲的體育課上突然暈倒,才知道自己患有心臟病,也明白了父母的拋棄。

    而這也就是他爲什麼要選擇當心外醫生的原因,他希望能夠拯救更多卵圓孔未閉的孩子,讓他們不要像他一樣,這輩子都不敢跑。

    這些,他從來沒有向任何人說過,也沒必要向旁人提起。

    胸口疼得厲害,看着陳雨霏離開的背影,他艱難地從口袋裏掏出速效救心丸,胡亂倒了一顆扔進嘴裏,旋即從陳雨霏扔在地上的塑料袋中,翻找出豆漿。

    豆漿是用一次性紙杯裝的,被扔在地上後封口已經掉了,裏面的豆漿撒了一地,只剩下一小口。

    他連忙拿起杯子將那一小口豆漿全喝進去,想把藥嚥進肚子裏。

    不夠,他又把另外一杯剩餘不多的豆漿喝完,卡在喉嚨裏的藥丸才順利吞下。

    扔掉杯子,他擦了擦脣角,不禁笑了起來。

    這樣的自己,有點狼狽,就像沙漠上快要渴死的駱駝。

    閉上眼緩了口氣,雙手撐地,快步追着陳家母女。

    趕上的時候,陳母手裏捏着鑰匙,陳雨霏在旁邊死纏着她,不讓她開門。

    陳雨霏越是不讓她上樓,她越是火氣大,一把將陳雨霏推到一旁,將鑰匙插在鎖孔上。

    隨着門鎖發出咔嚓一聲,陳雨霏心裏咯噔一下,腦海裏已經幻想出了母親看見蔣丁林的時候會有多生氣,會多怒不可遏地說沒有這個女兒。

    光是想想,她已經頭皮發麻。

    不等陳母推開門,不遠處響起了陳嘉一的聲音:“等等!”

    陳雨霏急得眼眶溼潤,都快哭出來了。

    聽見“肇事者”的聲音,她扭過頭,狠狠地剜着他:“你還來幹什麼?!”

    陳母聽見聲音,也暫時停止了動作,扭頭望着陳嘉一。

    後者快步上前,一把摟住陳雨霏的肩頭,在她的百般掙扎之下,用責怪的語氣說:“行了雨霏,別鬧了,你看,要把伯母給嚇壞了。“

    說着,他擡頭望向陳母,滿臉親切的笑容:“伯母,剛纔我和雨霏是在排練節目呢,重陽節我們院計劃去養老院給老人家表演,正好選中了我們的小品,這不平時工作忙,沒時間排練對稿,就趁上班的時間排練一下,是我考慮不周,不應該在大庭廣衆之下排練,讓伯母誤會了,不好意思。”

    陳雨霏的掙扎停止了,皺着眉頭看他,沒有開口。

    陳母的手還捏着門框,懷疑地看着他攬在陳雨霏肩頭上的手:“你是誰?”

    陳嘉一看了眼陳雨霏,暗道大姐你可千萬不要生氣,我這可是爲了救場。

    旋即露出乖巧溫順的笑容:“伯母您好,我是雨霏的男朋友,我叫陳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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