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翟思思靳喬衍 >第998章 注孤生的許博學
    “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成景延在裏面對你做什麼了?”

    成蹊剛鑽進車子裏,許博學就發現她的臉色異常蒼白,鑽進車子的動作也有些急忙,像是迫不及待想要逃離一樣。

    車內的冷氣令得她平靜下來,側頭看着工廠大門,她說:“開車。”

    許博學看了她良久,沒有繼續追問下去,開車離開。

    事實上成蹊和許博學根本沒有約會,接到她的電話時,他還特別高興,難得她主動給他打電話,結果卻只是拿他當跳板離開。

    算了,他也樂意就是了。

    上了他的車,接下來要去哪,可是他的事。

    這回他非常聰明地沒有再在車上惹怒成蹊,愛車要緊,愛車要緊。

    開車帶她離開郊區,回到市中心內。

    時間正好是中午,他決定先帶她喫頓飯,下午再看看聽場音樂會好了。

    餐廳裏專門清了場,許博學帶着她走進餐廳,走到餐廳最中央的位置。

    這點,成蹊心裏有些不舒服。

    她不是喜歡在聚光燈之下的人,也不喜歡顯得特別突兀,平日裏喫飯要麼要個包間,要麼找個角落坐下,安安靜靜地喫飯。

    坐在餐廳最中央,還是第一次。

    儘管許博學特意清了場,沒有其他客人,她還是有些彆扭。

    不過這倒很符合許博學的人設,中心、領導、發號施令者,最中間的位置,對他來說再適合不過。

    忽然就想到了成景延,他也是公司的最核心、更是一直以來發號施令的那個,可他卻從來沒有坐過這麼突兀的位置。

    是性格不一樣,亦或是……一直以來都是他遷就她?

    恰到好處地停止了胡思亂想,再往深了去想,她會更愧疚。

    看着她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許博學將菜單交給服務員,問:“成蹊,是不是他對你做了什麼?我可以替你收拾他。”

    成景延眼看着就要變成窮光蛋,沒有錢,也就沒有了權,想要收拾成景延,對他來說比捏死一隻螻蟻還要簡單。

    聽見他的話,成蹊很是着急地開口解釋:“沒有,他沒對我做什麼!”

    她的急切,引起了許博學的懷疑。

    定定地看了她數秒,他一語中的:“成蹊,你是不是後悔了?”

    成蹊的心不在焉表現得太明顯了,整個人就像亂了神似的,看什麼都無法聚焦,坐在椅子上表情全是不安。

    現在還這麼着急地替成景延澄清,難道她是感到愧疚了?

    被許博學說中了,成蹊也說不上是騙自己還是忽悠他:“我只是覺得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許博學摘下眼鏡,桃花眼閃着邪魅:“你不對他過分,那麼就會是他對你過分,你是希望在臥室還是在工廠?”

    縱然成蹊沒有談過戀愛,可許博學這麼直白的問話,她不可能聽不懂其中的流氓之意。

    炯亮的眼浮現羞憤,直瞪着他:“閉嘴!”

    許博學抿脣一笑,掏出胸前口袋裏的帕子擦拭鏡片:“好好好,我不說,反正有我在,他不敢再對你做什麼。”

    服務員端菜上桌,十餘道菜,都是精緻的法式西餐,光是擺盤就看出來價格不菲。

    往她面前的酒杯裏倒入紅酒,服務員推着車子離開。

    成蹊不喜歡喫法式西餐,味道和易城人的口味太不符合了,她最無法忍受的,是洋蔥湯這種奇葩菜式。

    不巧,她面前的湯就是洋蔥湯。

    從羅馬時代開始,洋蔥湯就成爲了最能代表法式美食的食物,一般作爲前菜呈現。

    湯的表面有一層奶酪形成的殼,內部除了切碎煨過的洋蔥外,還有煮軟的麪包,這正是她最無法忍受的,煮軟的麪包,和泡在粥裏的油條根本就不一樣。

    許博學吃了兩口,發現成蹊好似興致缺缺的模樣,以爲她心中還想着成景延的事。

    淺啜了口紅酒,他說:“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你現在可憐他、同情他,將來就該別人同情你。”

    成蹊沒有什麼胃口,索性放下了湯勺:“是啊,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像你這種性格,沒女朋友不是沒道理的,有個詞怎麼說來着?注孤生,簡直是爲你量身定做的詞語。”

    許博學對網絡用語一竅不通,但也能從她略帶譏諷的口吻聽懂注孤生這個詞。

    但看她連湯勺也放下了,大概猜到這菜是不合她成大小姐的胃口。

    是在醫院裏和同事們待慣了,都習慣了她們百搭的胃口,忘了眼前這人可是成景延捧在手心裏寵的大小姐,自然會比別人要挑剔些。

    他說:“抱歉,在醫院當領導當習慣了,習慣了去做所有的決策,沒問過你喜不喜歡喫,要不然我們換個地兒?”

    如果是在平時,成蹊立刻起身換地。

    但今天她確實也是沒有什麼胃口,重新拿起湯勺:“不用了,將就將就。”

    看着洋蔥湯上的奶酪,她不禁在想,同樣都是領導者,在她喫的用的這方面,成景延從來沒有出過錯。

    是因爲呆在一起的時間久了,亦或是用心程度不一樣?

    喫過飯後,許博學提議去聽一場音樂會。

    他本是不抱希望的,畢竟成蹊對他不太感興趣,而如今成景延的狀況,他們也沒有必要繼續演戲,反正成景延抽不出身去管她。

    沒想到成蹊竟然一口答應了。

    其實她也是不願意那麼早回家,自從成氏出問題後,成家的氣氛一度低谷,她在裏面待得越久,愧疚就越深。

    音樂會整整一個小時,成蹊對音樂這種東西一竅不通,起初彈奏慷慨激昂的曲譜時,她還能睜着一雙炯亮的眼眸去看,去聽,等後面曲風一轉,婉轉流暢,她就忍不住打起了哈欠,慢慢的就閉上了雙眼。

    期間許博學看了她一眼,發現她睡着了,便將她腦袋枕在自己的肩上。

    成蹊是在雷鳴般的掌聲響起時醒過來的,她一睜眼,身旁的許博學已經沒了蹤影。

    蹙眉拿出手機,正準備撥打許博學的電話,卻看見微信上,他發了一條消息:抱歉,醫院臨時有事,我先回去一趟,你路上小心。

    看着許博學發過來的微信消息,成蹊只是抽了抽脣角。

    果真是注孤生,好歹把她叫醒來先送回去?就算不能親自送,也可以安排人送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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