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鬼手神醫:王妃請上位 >第707章 沒關係,我記得便好
    “小姐,水。”

    婢女很快將溫水打來。

    凌兮月嗯了一聲,注意力在納蘭雪衣的手上,頭也不擡,“出去吧。”

    “是——”婢女拿餘光打量了一下凌兮月和納蘭雪衣,隨後不敢耽擱,踩着小快步,趕緊出門去。

    只是那婢女剛一出門口,便被容佩一把給逮到了旁邊去,眼神之中還有濃濃的擔憂,“怎麼樣怎麼樣,他們在做什麼,沒吵架吧?還好吧!”

    “主子放心,小姐在給少主上藥呢!”婢女雙眸發亮回答。

    容佩拍了拍胸脯,大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我真是要擔心死雪衣了,月丫頭再不回來,雪衣怕是命都沒了。”

    比起兮月丫頭,她這一整晚,倒是更擔心雪衣!

    要不是這丫頭及時回來了,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的好!

    雪衣那手,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傷得那麼嚴重偏得還要往外跑,親自去找那丫頭,甚至不惜冒着危險夜探鬼族宗祠,更是不肯聽她的,先好好處理一下傷口。

    雪衣這孩子她是從小看着長大的,她最瞭解。

    他只是瞧着溫和,尊敬師長,禮待族人,實際骨子裏卻是個極其固執且冷漠的人,只要他認定了的,不管是事還是人,誰的話都不會聽,女王都拿他沒轍。

    先前,他只對事如此,而今,終於有了那個他認定的人,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凌兮月緊擰着眉頭,伸出手,小心翼翼地緩緩揭開納蘭雪衣手上,已經被鮮血浸透了的布帶。

    傷痕入眼的剎那,她整個人都愣了一下,唰地擡眸看向他,嘴角都有點緊繃,“怎麼傷的,鬼族的人?”

    那掌心,此時已是血肉模糊一片,深可見骨的傷痕,貫穿了他整個掌心。

    若是再深幾分,怕是要將整個手掌都削成兩段!

    修長玉潤的指尖,此時半點血色也無。

    納蘭雪衣搖頭,淡淡一聲,“是我自己不小心。”

    “你自己?”凌兮月真是要給氣樂呵了,卻笑不出來,“那可真是能耐!”

    這麼重的傷口,除了鬼族司命一般的高手,凌兮月還真想不出,有誰能衝破納蘭雪衣的護體神功,將他傷成這幅模樣,再加上剛聽容佩說起,他去探了鬼族宗祠。

    凌兮月如何會想到,有人會自己忽然心亂走神下,將自己傷成這幅慘容?

    布帶被解開,牽扯到傷口,又一股殷紅的血液流了出來,凌兮月趕緊落下幾根銀針,在他手上的大穴上,止血,配合藥物烈酒消毒止血。

    藥水沾上去的瞬間,納蘭雪衣的指尖反射性的輕顫了下。

    “這沒有麻沸散,可能有點痛。”凌兮月輕掀了一下眼簾,看他一眼,手上動作依舊,“你忍一下。”

    因着那傷痕實在猙獰可怖,又長時間未處理,只瞧着都覺得疼痛,凌兮月的嗓音也不受控制放柔了幾分,不再像剛纔那般疾言厲色,也不忍再指責什麼。

    好像那手根本不是自己的一般,納蘭雪衣一個眼神都未給去,他的眸光溫潤淺淺,一直停留在凌兮月那認真的側顏之上,繾綣暗含,如冰泉之中波瀾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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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有點痛,你忍一下……

    女子無奈溫和的嗓音迴盪在耳畔,熟悉無比。

    納蘭雪衣蒼白嘴角邊的弧度,深了一分。

    這是他一輩子,最幸福的時候。

    怎會痛?

    又何談是忍受……

    凌兮月紅脣緊抿着,心中升起一股說不出的難受滋味,故意忽略男人的*眼神,不去看他。

    *的霞光,從窗櫺闖入,一層層灑在那輕薄的幔帳之上,透過那細細密密的縫隙篩落在地面,好似鋪了一層碎金子般,閃爍生輝,也照亮了納蘭雪衣的眼眸。

    閣樓內安靜下來,只偶爾傳出“嘩嘩”水聲,和瓶瓶罐罐相撞的輕微脆響。

    “兮月,你可還記得,我們一起闖曼陀羅島的時候,我的手受了傷,你也是這般,給我包紮。”納蘭雪衣忽地開口,淡漠清冷的嗓音中,混入了一點笑意,變成了輕言細語。

    凌兮月手扯着一整塊麻布,正準備撕出一條合適寬度的她,動作頓了一下。

    但下一秒,她便猛地用力,“呲啦”撕出一條下來,“不記得。”

    連眉梢都未擡一下,嗓音清淡。

    明知故問!

    “是啊。”納蘭雪衣輕“呵”聲,意味不明,“你都不記得了。”

    他明知道,她都不記得了,他卻依舊想去問,存在期盼,多麼矛盾。

    納蘭雪衣嘴角的弧度,慢慢轉化出淡淡的苦澀。

    只有他受傷的時候,能得她一點在意嗎?

    不過,已經夠了。

    納蘭雪衣緩緩擡起右手在眼前,昔日落下鮮血的痕跡映入眼簾,在掌心處,此時已經化作一道淡淡的粉色,他嘴角輕彎,彷彿自言自語,“沒關係,我記得便好。”

    那一日,在惡魔島的原始森林之中,爲了引開捕人藤,納蘭雪衣劃開了自己的手,義無反顧。

    就如今日這般,凌兮月給他包紮,末了還打了個蝴蝶結,拍拍他的手,稱以“免費贈送”。

    女子清脆調侃的話音言猶在耳,每每回想起來,都讓人啼笑皆非。

    但凌兮月不知道的是,那一塊她衣角作的繃帶,他至今留存。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就這樣傷下去,永遠都不要好。

    凌兮月給他做最後的包紮,滿臉無奈。

    她輕掀了下眼簾,餘光卻瞥見納蘭雪衣看着自己右手掌心失神,魂已不知飛到哪裏去了。

    凌兮月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不得不開口提醒一句,“以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但我知道的是,你這手再這樣傷一次,就永遠都別想在握劍,更別說行醫!”

    說到最後她語氣加重了幾分,讓他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納蘭雪衣驟的回過神來,落下右手,看向凌兮月,又看了一眼他紮好的左手,忽然,沒頭沒腦般冒出一句,“兮月,你可不可以給我再扎一個那般的結。”

    凌兮月眨眨眼,怔了下。

    他在說什麼,他到底有沒有在聽她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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