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鬼手神醫:王妃請上位 >第710章 誰的心魔?
    涼風微拂,清輝微微,撩起一室寂靜。

    聽着納蘭雪衣的話,凌兮月心中一陣窒悶,無力感一波波襲來。

    她緩緩睜開眼,對上納蘭雪衣那冰雪溫潤成水的眸子,“雪衣,如果,我是說如果最後,還是讓你失望了呢。”

    在遇到玄夜之前,對於自己這種沒考慮過會愛人的冷血動物來說,她覺得,其實能與一個不討厭的人共度一生,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但遇到那個男人之後,她發現……亂了。

    總之一切都亂了!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事情不應該是這樣的啊……

    納蘭雪衣起身,緩步至凌兮月身前。

    男人的那雙手玉長白皙,節骨勻稱,就似這世上最好的玉石雕刻而成,即便受了傷都不影響它的美。

    他伸出,慢慢抓起凌兮月的雙手,輕握,“兮月,你會嗎。”

    如若從未得到機會,他定心如止水,不去奢求。

    但上天憐他,給了他希望,連他都不知自己是否能承受那一份失去的絕望。

    一個人他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能得到一個億,那麼,他就永遠不會選擇,那百分之百的機會,得到一千?那百分之五十的機會,就會成爲他永遠的魔障。

    就如納蘭雪衣,他明明就有機會能和自己心愛的女子,共度一生,那麼讓他如何甘願退一步,去得那一千,和她成爲朋友,哪怕是百分百的機率。

    誰都會做這樣的選擇!

    這就是他的心魔,揮之不去。

    從他做出選擇的那一天,就再也無法回頭。

    凌兮月手指微蜷了一下,直覺的想要掙脫,但回想起剛纔的事,她指尖緊繃了繃,最終按捺下來。

    她輕垂眼簾,不去看男人的眼神,一根根翹長濃黑的睫毛密集在一起,似蝶輕垂下翅膀,落下一片輕影,“雪衣,我既答應你好好考慮這一份婚約,那便會認真對待。”

    這意味着,徹底割捨掉心中那份莫名而起的牽掛!

    那一個“好”字便已費勁了她渾身的力氣,這一句話,輕的幾乎讓人難以聽見。

    但落在納蘭雪衣耳中,卻是清晰無比,猶如重鼓在懷,墨黑無邊的眸子一點點明亮起來。

    納蘭雪衣笑了,溫暖而*,蒼白絕美的面容之上冰雪消融,心上的那一份激動,一直映入他的墨眸,心神,靈魂!

    他將凌兮月拉入懷中,清冷嗓音失去了一貫的淡漠,被歡喜填滿,甚至微微有些顫抖,“月兒,今天是我這一輩子,最幸福,最高興的時候!”

    他希望這種幸福,能久一點,再久一點。

    白衣勝雪的男子輕摟着懷中女子,絕世容顏輕貼在她烏黑的發頂側,靠在一起,一頎長玉立,一纖細可人,傾城容顏,實在天作之合,世間絕配。

    可落入男人懷中的一剎那,凌兮月渾身卻僵得似冰棍一般!

    她垂落在身軀兩側的手猛地一伸,更是反射性地想去推開,可聽得男人那欣喜無比的話,她又輕

    輕地,無力垂下,“但成親的事你不能逼我,我真得好好想想。”

    那一步走出去,就真的再不能反悔了。

    婚約,就如她和爹爹約定的那般,但成親,她得自己做決定,誰都不能代替她。

    “好,月兒,我說過,我會一直等到你願意的那一天。”納蘭雪衣嘴角燦然揚起,重複着,那墨瞳之中閃爍而升的光輝,好似初春的朝陽。

    如此,他就心滿意足。

    從她醒來的那一天,便只有他和她,沒有旁人,他可以安心等待。

    可昨日看見玄夜,他就好像看見了北辰琰,他害怕,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他害怕眼前的一切,只是霧影朦朧,他惶恐如今擁有的,只是黃粱一夢。

    但那是玄夜,畢竟不是北辰琰,月兒也是自己的未婚妻,他不會再讓任何人奪走她!

    納蘭雪衣忽然冷漠的眸中,被墨黑無邊的執拗充斥,環住懷中女子的手,不受控制,輕輕地攏緊了幾分。

    “雪衣……”凌兮月真的盡力了,但還是無法習慣。

    她狀若無意般,裝作不適,有些僵硬地退出男人懷抱,“你,你手上的傷拖延的時間太長,有些嚴重了,昨晚肯定也沒有閉眼,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

    說的雖然是實話,也確實擔心納蘭雪衣現在的狀態,但凌兮月此時的第一想法,只是想盡快逃離這個地方,這個人。

    “好。”納蘭雪衣輕收了一下手,心上鬆懈下來之後,這才感覺到倦意鋪天蓋地而來,但他看向眼前女子的眸色,依舊溫潤,清雅眉目舒展,“都聽你的。”

    凌兮月在笑,但她嘴角的笑意,卻更爲僵硬了幾分,說了句“你好好休息”之後,便抽身離開。

    她快步走出這方閣樓,幾乎是落荒而逃。

    但她心中很明確的感覺到,這種躲避,和想要遠遠逃離玄夜身邊,又是完全不一樣的。

    對於玄夜,她想要逃離,是因爲,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控制不住自己心中瘋狂嘶吼,想要靠近他的可怕念想,她到底是什麼時候,竟會對一個人着魔一樣癡迷。

    她瘋了嗎?

    僅一面之交啊!

    對於納蘭雪衣,她也害怕。

    但她害怕的是自己再不走,會忍不住說出傷害他的話,說出自己的心聲,她愧疚,她承受不住這個男人如海的深情,她害怕自己最終還是會辜負。

    凌兮月面無表情,快步走出閣樓,穿過長廊。

    但若仔細觀察,便可以發現,她緊繃的神色之下滿是錯亂。

    “月丫頭,月丫頭?”容佩看着一臉緊繃從自己眼前走過去的人,想詢問一下情況,連叫了兩聲,都不見她迴應,她微提高了一下嗓音,“月丫頭!”

    凌兮月回魂一般,輕“啊”着驚了一聲,扭過頭去,這纔看見滿臉憂心的容佩。

    “月丫頭,你沒事吧,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容佩走到她身邊,有些好笑,瞥了一眼她的身後,還玩笑一句,“不知道的,還以爲你逃命呢。”

    凌兮月都要愁死了,這會兒真沒什麼心思和誰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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