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息,小心有毒!”
玉家和虛雲山弟子中,有人大聲提醒道。
衆人連忙屏住呼吸。
但就算如此,一種不可抗拒的無力感,還是迅速在衆人身體裏蔓延開來,而後便發現,身邊的人雙手十指的指甲,以及嘴脣上,都染上了一抹不詳的青黑色。
“卑鄙!”
“好霸道的毒!”
“交出解藥!”
……白煙終於散去後,失去戰鬥力的玉家人和虛雲山中人,死死盯着蕭九君和冷楓,以及腰肢款款,身姿曼妙,從馬車裏走出的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揚手拋出兩個瓷瓶:“解藥!”
瓷瓶恰好落到蕭九君和冷楓懷中,兩人接了下來,各自打開瓶塞,服下了一粒丹藥,指甲和嘴脣上的烏紫迅速褪去。
玉家人和虛雲山中人見此,目光火熱的盯着瓷瓶。
果然有解藥!玉家老者自從發現自己中毒,就試圖用內力逼出毒素。
誰倆體內的內力卻變成了一潭死水,完全調不動,更遑論逼毒了。
此時見冷蕭二人服下解藥後,立即解了毒,頓時目光熱切的看向帶着面紗的女子。
“這位姑娘,老夫不才,忝爲玉家大長老。
姑娘既然有這等出神入化的毒術,何必和兩個無名之輩爲伍?
你若是願意把解藥交給老夫,老夫願意做保,聘姑娘爲家族客卿,今天這下毒的事情,全是誤會,既往不咎!”
居然是直接籠絡!蕭九君笑了起來:“三娘,你果然比我們兩個無名之輩有面子啊,我們沒主動招惹玉家,這玉家見了我們,卻一門心思喊打喊殺的,三娘你都給玉家人下毒了,他們卻只想恭恭敬敬地請你回去做客卿!”
“早知如此,我也得去學醫纔是!”
梅三娘面紗下的嘴角抽了抽。
這天下閣閣主笑裏藏刀,陰死人不償命,僅憑一張嘴,就能讓無數勢力煙消雲散,地煞閣閣主一出手就要人命,專門和閻王搶生意。
跟這兩個煞星比起來,她這個玄醫閣之主簡直不能更溫柔無害了。
這玉家也真是有眼無珠,居然死命去得罪那兩個要命的,把她這個最無害的看成了最危險的。
梅三娘眼尾一揚,嘲諷地看向玉家長老,笑吟吟道:“玉家雖然在江湖上有些名氣,卻還不足以讓我得罪蕭公子和冷公子,三娘不才,只能讓玉長老失望了!”
玉長老一愣,完全沒想到,他給出了這樣優厚的條件,居然有人完全不上心。
不由惱羞成怒,威脅道:“這位姑娘,你可要想清楚,與我們玉家爲敵,究竟是什麼下場!”
梅三娘咯咯一笑,貌似好奇道:“哦?
是什麼下場,被你們滿江湖的通緝追殺?”
玉長老冷哼了一聲:“你公然對我們名門正派這麼多人下毒,乃是邪魔外道做派,只要我玉家把這件事說出去,姑娘你就是江湖公敵,人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而且,姑娘總有師門,有家人吧,到時候,你的師門便是邪派,你的家人便是惡人同黨,在這世上,將再無立足之地!”
死人,可是開不了口,也告不了狀的啊!”
她的語氣十分柔媚,帶着一種小女孩的天真,卻讓玉家人和虛雲山的弟子,打心眼裏升起了一股寒氣。
把六十多個人的生死,看得這麼輕描淡寫,這絕對是魔女!玉嬈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聞言尖聲道:“你怎麼敢?
我們是六十多個人,六十多條人命,你怎麼敢一下子殺這麼多人?”
她也在江湖行走過幾年,有玉家大小姐的身份,其他江湖人對她的態度都是恭敬奉承的,除了在蕭九君身上吃了虧,她還不曾受過今天這樣的委屈,更不曾見過如梅三娘這樣視人命如草芥的人!梅三娘揚了揚眉,不屑地看向玉嬈:“我爲什麼不敢呢?
難道就只許你們這所謂的名門正派,大肆追殺我一個弱女子,以及我的師門和家人,卻不許我殺你們?”
衆人看着“弱女子”梅三娘,心頭一片無語。
這哪裏是弱女子,分明就是女魔頭!忽聽一直沒開口的燕凝道:“你們要什麼?”
她的臉色仍舊如初見時那般冷漠,目不斜視地看向蕭九君。
蕭九君正色看了她一眼,有些詫異道:“沒想到,燕姑娘倒是個明白人!”
梅三娘是他請來幫忙的。
而他的本意,也不是殺了在場的所有人。
若是那樣的話,梅三娘下的就不是慢性毒,而是見血封喉的劇毒了。
面前這燕凝既然問出了這樣的話,便明白他們有所求。
燕凝仍舊一臉面無表情,淡淡道:“我們前來尋眉兒,只是想從她那裏,取回失蹤的劍譜,本來就沒有非要置兩位公子於死地的意思。
只要兩位公子不執意和我們爲難,我們虛雲山也不願意爲難你們。
你們若有所求,只管明言!”
蕭九君不由看了燕長華一眼。
他的年紀比燕凝大了七八歲,此時卻形象全無的坐在地上,被幾個同門護在中央,眼底滿是憤恨之色,一副恨不能撲上來拼命的模樣。
跟妹妹燕凝比起來,這表現,便太青澀了。
只聽冷楓道:“我們有個問題,想向掌門夫人請教,只要掌門夫人願意告訴我們答案,我們就會把眉兒的下落如實告知。”
他不在乎那個柳月眉的生死,也不在乎掌門夫人究竟有什麼祕密,只想知道自己生母的金釵,怎麼會落到掌門夫人的手裏。
燕凝直接點了點頭:“可以,還請兩位先交出解藥,兩位公子應該不想帶着一堆屍身,去拜見家母吧?”
冷楓點了點頭,轉頭看了梅三娘一眼。
梅三娘會意,拋出了一個瓷瓶,“這藥雖然不能直接解毒,但能壓制一個月的毒性。
若是你們的掌門夫人沒讓我們失望,我們馬上把真正的解藥雙手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