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秋!~”
“不是讓你去找天曉,你怎麼學得一點眼色都不會看了?”
雲冥終於被凌絕的噴嚏聲弄得不勝其擾,凌絕食指蹭了一下鼻子,悶聲悶氣道。
“回爺的話,您忘了,胡神醫去柳家村了。”
“柳家村?他閒的麼?”
“據他所說,是。”
“……”
有如一道晴天霹靂當空而下,而且不偏不倚地劈中了雲冥。
他覺得自己大約是現世報,以前總用這話氣柳紫印,現在也輪到自己了。
“他走之前你不就這樣了嗎?他沒留藥?”
“留了,只是不大管用。爺,我覺得,大約是有人在背後說我的是非。”
雲冥無語,怎麼想都覺得是凌絕想太多。
雲冥看了看這個自小就跟着自己的忠僕,可人家卻沒有退下的自覺。
他越來越覺得這次自己出來,帶凌絕是很不明智的選擇,沒奈何地明示。
“你還不下去,難道要盯着我睡覺?”
“……”
凌絕腹誹:都什麼時候了,爺居然還睡得着?難道是我的烏鴉嘴靈驗了,爺對紫印姑娘的新鮮勁兒真過去了?
雲冥冷眼瞧瞧凌絕的神情,就知道這裏面有事。
“說!”
“啥?”
“難不成你在心裏罵我,不敢說?”
雲冥本來只是詐了凌絕一下,這憨僕就“咕咚”一聲把地板跪的直顫。
“……”
“爺,您待卑職恩同再造,卑職怎麼敢暗地罵您?”
“行了行了,有什麼事說吧。”
“爺,我只是…只是覺得,哎呀!爺,您這麼快就不喜歡紫印姑娘了麼?”
“誰……”
雲冥才說了一個字就將剩下的幾個字急急收在腹中。
他畢竟還是個王爺,承認自己喜歡一個女子到欲罷不能的地步,是不是有點太丟人了?
“看來是真的,怪不得聽了那家老太太把紫印姑娘許了人家,爺還能淡然想睡了。”
“許了人家…許了人家!你說誰被許了人家?”
某王爺本來是很淡定,可是頭還沒捱到枕頭就彈了起來,睜大眼睛問。
此時他完全不覺得自己失態,只是急於聽到答覆。
凌絕見狀,心下滿意:看來我果然跟了個有情有義不是見異思遷的主子。我就說嘛,那麼一個人見人愛、車見車載的姑娘,爺怎麼可能這麼快就不喜歡了呢?
“說!”
“咦?難道今日胡神醫回來一趟,沒跟爺說過這事?”
“……”
雲冥想把這個憨僕劈成兩半兒:我壓根兒就沒見過那廝的影子,呵,現在到底誰纔是主子?小絕麼?
凌絕見他的臉色越來越陰沉,不由得趕緊回報。
“回爺,胡神醫回來,對卑職說。一堆媒婆到柳家說親,據柳家小…公子說,老太太已經給紫印姑娘許了人家,而且是……”
“什麼?”
“上門女婿!”
“她敢!”
“爺…這事已經定了。”
聞言,雲冥轉眼間到了門口,可是還來不及打開門就被凌絕大膽地拉住後襟。
“爺……”
“一次說完,否則扒你的皮。”
“誒!胡神醫還說,老太太之所以這麼肆無忌憚,彷彿是因爲前兩日紫印姑娘回村子的路上,遇見了攔路搶劫的。柳家三叔傷人、傷馬,才保住姑娘不受劫匪所傷。”
“她不是有能耐有錢麼?爲何不僱車回村子?平時敗家的緊,這時候省什麼小錢?”
“爺……”
“說!”
“不是你叫卑職…壓下所有的馬車麼?”
“……”
雲冥一怔,他倒是把這茬給忘了。
“還有那個小七不是嘛?拿出刺痛我的功力,還愁嚇不退兩個攔路的?”
“爺!我向胡神醫打聽過,他說他和紫印姑娘相處這兩日,從來沒見姑娘有異狀。那日,紫印姑娘不也是因爲那個小七不肯幫忙,才……”
雲冥不再作聲,他深吸一口氣:呵呵,真是可笑,與那丫頭相處多日,我竟還比不得小絕對她的瞭解過甚。
雲冥忽然又回到牀緣坐下。
“爺,您都不管管麼?”
“去。”
“啊?”
“派人在她身邊盯着,不,還是你親自去。”
“做啥?警告柳家那財迷老太太麼?”
“不。”
“那……”
“誰要是敢娶她,卸只胳膊、卸條腿,什麼都好,你自己看着辦!”
“……”
凌絕愕然:我天武國愛民如子的逍遙王,居然開始‘殘害’百姓了?
————
過了幾日。
一直都沒聽說徐嬌娘去退親,眼看着今日已是對方迎親的日子,側目看了一下身邊放着的嫁衣。
“呵,看來這還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有錢能使膽包天’吶!”
“吱嘎——”門忽然開了,進來的不是初吉,而是徐嬌娘。
她就奇怪了,她給徐嬌娘不是已經養成進屋敲門的好習慣了麼?這咋更放肆了呢?
“是不是你?”
“你說啥呢?”
“是不是你叫那兩個長工去打傷了人家兒子的?”
“傷了?”
柳紫印似笑非笑地反問,她還沒來得及知會大牛二牛地,就算她要動手,也要在柳家動手。
要不,人家把賬算到了別人家的頭上,她不是白忙活了麼?
這俗話說得好“一而再再而三”,要是不把賬算在柳家頭上,往後提親的還不知要如何源源不斷呢!
費力不成功的事,她是不會做的,她要動手,就得一勞永逸。
“你還裝蒜?是不是你嚇唬我不成,所以就讓那倆憨貨去把人家打了?”
“你可不能空口無憑,隨便誣賴人!人家大牛二牛早就改邪歸正了,也不能因爲人家給你賣力,你就自以爲是地主婆了!徐氏,請你弄清楚,人是我僱的,不是你家的長工。”
“那…爲啥今天二牛不在?”
“呵呵了,你活了一把歲數,還有高堂在上!人家也病着的老孃,你不知道?再說了,他倆打從一開始就是單人換班拾到你家的地,又不是突然變的。”
“你……”
“娘還想說啥?妹妹們的婚事,都是我做得主,反倒我自己的婚事卻做不得主了。娘給做得主,我也認了,怎麼人出了意外,還要來找我算賬?難道我就不是孃的親閨女?”
“你心裏有數,你本來就不是我的親閨女!”
“哦,我只道是自己傷了腦袋,不着孃的待見,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說完,柳紫印笑了,還對徐嬌娘使眼色,要她往門外看。
徐嬌娘看向門外,傻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王妃不做聚寶盆》,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看,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