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勇和柳大力走在後面,柳大勇剛想放聲喚徐嬌娘,初吉就屁顛顛地跑到二人身前,拉着他們回車上去看“好東西”。
要說初吉這孩子的心思,真可以用七竅玲瓏來比擬,都不用她做什麼,小傢伙就知道她想聽院子裏的談話。
關於柳盼娣的態度,她已不需要多加揣度,僅有一個小炮灰的例子在前,就已經夠了。
不過,他們沒有完全脫離柳家之前,徐嬌娘的態度還是很重要的。
“以後這話,不許再說。”
“娘!~你這是怎麼了?我和兩個妹妹纔是你的親閨女,你怎麼越來越膽小,就算她是狐仙又怎麼樣?難道還怕找到降服她的高人麼?”
“那你弟弟呢?也要一併交給高人來尋?”
“娘!早就對你說過,別人家的孩子終究是養不住的……”
“啪——”柳盼娣的話音,因一記巴掌輕響而止住。
“娘……”
“那是你弟弟!誰告訴他是別人家的孩子?盼娣,我今兒把話給你擱在這,不管你們三個誰今後再說這話,都一樣,別再登我家的門!”
“娘,你是糊塗了吧?”
至此,柳盼娣的話,不僅徐嬌娘不愛聽,柳紫印也懶得聽了。
“哐啷”一聲推開大門,她直直地走進院子。
望着柳盼娣一臉尷尬,她也絲毫沒有客氣的意思。
“娘不是糊塗了,她是從來沒活得這麼清楚過。你一個欠債都要孃家幫着還的出嫁女兒,憑什麼承諾給娘養老?憑着你的厚顏無恥麼?”
“你……”
“哦,我還忘了跟你說。你認識的高人,未見得比我認識的多。除妖的話,要不要我介紹兩個高人給你?”
“……”
“不過,前提是你得付得起銀子。畢竟這年頭,有錢鬼才能幫你推磨。”
好巧不巧,這時候程業成正從後院到前面來,不早不晚正好聽見她這番話。
“盼娣,你又對大姐出言不遜了?”
“我…沒有。”
柳紫印聽見夫妻二人的對話,覺得好沒意思,連演戲都不在行,還在她面前裝腔作勢。
“初吉,把我的簍子拿過來,其他的叫娘給分就行了。”
“哎!”
院外初吉應了一聲,抱着沉甸甸的簍子,飛快地奔至她身前。
初吉見她轉身就走,也沒和徐嬌娘多說話,就跟着走了。
程業成見也有自家東西,自然比尋常勤快,待他前腳一走開,柳盼娣就湊到徐嬌娘身邊。
“娘,你看看。是我故意編排人麼?才和她出去一天,回來就連話都不和你說了,還不是養不熟……”
柳盼娣本還要往下說的,可見到徐嬌娘面色不善地扭頭看自己,不由得想起母親方纔警告的話,就閉了嘴。
柳家呆了兩日。
柳紫印原是第二天就想走的,可徐嬌娘這次教訓之後,把初吉看得格外緊。
她想想自己還真是作繭自縛,要不如此,也不至於在柳家拖沓這麼久。
不過那也不全怪她,某七分明說系統主功能達到五級,附屬功能湊齊三個,就能穿回去的,誰知道它男子漢小豆腐也會食言而肥?
如不是她懶得折騰,這會兒應該都在柳連莊享清福了吧?
早知事情真如自己所料,她前兩日就舍下自己這張臉不要,求一求渣渣,沒準他就心軟了,乾脆差人幫她把大黑一窩端回柳連莊,哪裏還用她費心思,在柳家懷疑人生?
揹着簍子,方要出大門,就聽見徐嬌娘的呼喚聲。
“初吉,你去哪兒?”
“……”
柳紫印一回頭,見到小人蔘就跟在自己後面三步不到的地方。
她略尷尬,望着初吉心道:你害怕我走的時候不帶上你不成?這是做什麼?生怕老太太不看緊你是麼?
初吉似乎聽見了她的心聲,大步上前,一把扯住簍子底端的揹帶。
“我要一大包糕點,益豐齋最好的那種。”
“行!不過你得先鬆開。喏!你大姐不是回來了麼?你就要當小舅舅了,還不去和你的小外甥聊聊天。”
“說不定是女娃呢!”
初吉的意思她明白,那表示他不願意搭理柳盼娣。
那日柳盼娣說話聲音不低,初吉就站在她的身邊,自然聽得見。
“娘,你帶初吉去找盼娣玩吧!我要去鎮裏結賬,再有幾天就過年了,興許還得上山幾趟。”
“哎,好!”
不知爲啥,自從柳紫印把那頭野豬放在徐嬌娘面前以後,每每她再提起上山這話,徐嬌娘就好像見到她對峙野獸化身成靈狐的情景。
就連柳紫印說去結賬,她都不敢要銀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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慣例坐柳大力家的馬車來到望山鎮,城門口不見那神祕男子的侍從留守,柳紫印不由得想着也該去客來居看看釋青軒。
客來居大堂。
“呦!姑娘可又是好幾天沒來了。今兒又有新山貨?”
“忠叔,我今天是專程來看青軒的。”
“主子他……”
“他怎麼了?”
聽見忠叔吞吐,她下意識以爲釋青軒舊病復發。
“主子回老家了,家裏老太太身子上不爽利,想見孫子。”
“哦,那勞煩忠叔給我上幾道小菜,我喫完再走。”
“成,姑娘坐等。”
“好。”
客來居食客不絕,她在角落坐下,飯菜很快上齊。
她才執起筷子,就見到對面多出一副碗筷,而且一隻手持筷夾了她的菜。
“……”她心下悶氣:除了冥渣渣,還有誰的臉皮如此厚?
她一擡眼,見到男子掀開斗笠下輕紗一邊,將菜送進嘴裏,不由得三分訝異。
她盯視着男子的下巴:看這弧度,長相應該不會太差。只不過,天武難道盛產臉皮厚的男子不成?原以爲冥渣渣是獨一份,沒想到還有第二?
“姑娘可叫我好等。”
“公子買小耗子難道是用來喫的?”
“不,是豢養。”
“那有何可急?”
“族中弟妹衆多,有了此物,便可免去許多吵嚷。”
柳紫印聞言安心不少:嘖嘖,老天爺真是眷顧我,我原還想着這一窩流|氓鼠端上來他會殺價,要是弟妹衆多,應該就不會物以稀爲貴了吧?不過這家人還真奇葩,養啥不好,養耗子?
“巧了,前些日子,我端了一窩,不知公子收不收的下?”
“一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