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
“我在聽。”
“那你說說,我剛纔叮囑你什麼了?”
“嗯……”
“重複一次。”
“冥冥,我困。”
爲啥困呢?
因爲天風紫印的事,雲冥根本就沒講多少,說了許多,都是關於他雲家的禁|忌和注意事項。
這不是掛羊頭賣狗肉麼?
“重複一次。”
呦呵!這男人是什麼做的?居然撒嬌也不好使了!
“在王府外面,不論你做什麼都是與緣由的,我不能任性和你擰着幹。”
“咳咳。”
“特別是在你家人面前,你要是咳嗽,我推說你身子多有不適,撤退就好。”
聽見雲冥假作咳嗽,她便多記起一條。
不過這種像小學生背課文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冥冥,你爲啥在家人面前裝病?”
“咳咳。”
“好吧!外面不能隨便問,以免被人察覺。可是冥冥,你又不是喫素的,誰嘚瑟,弄死就完了,你這樣累不累呀?”
聞言,以免有些訝異地看着她。
表面看上去,她這話說得十分正經,但其實不消細想,他就明白,小丫頭是不耐煩配合自己了。
她不吭聲,伏在他的膝上馬上就要睡着了。
此時,馬車驀然一晃,她從他的膝頭滑下,恰好磕到他微攥的拳頭上,只覺得好像撞在了石頭上一樣,她就暴躁了。
“我說明二哥!你趕車能不能專業點,疼呀!”
“請主母息怒。”
“……”
直待聽見明二向自己道歉,她才從牀氣中清醒過來。
她直起身,揉着自己的側臉。
“最不住明二哥,我困的時候,脾氣就不太……”
“丫頭你爲什麼要道歉?”
“我發了邪火?道歉怎麼了?”
“你難道忘了我之前叮囑你的話了麼?”
柳紫印聽了她的話回了回神,對的,雲冥是交代了她什麼。
首先第一條就是,在除了他和他的雙親兄長面前以外,不管面對誰,都可以完全釋放她的天性。
就是…不管面對誰的時候,只要對方惹她不高興,懟回去!
要問懟出了事咋辦?渣男說了,他兜着!這話聽着還真有點兒霸寵的意味!
可是渣男每天一出一出的,這話她能信麼?很顯然,不能全信!
要是他真能兜得住,不應該說“除了我爹孃,任誰直接懟”纔對。所以,她認爲雲冥其實還不是權傾朝野的那種王爺。
他這麼主動鼓搗她來者不拒,該不會是爲了讓她去“送人頭”吧?他是這麼報仇的?
“你想什麼呢?重複,不然不讓你和我一塊進去。”
“我能和你一塊進麒麟冢?”
某印本來還想着偷偷尾隨進去,既然人家雲冥都開了口,自然比自己偷偷進去要安全得多呀!
見到她星星眼,雲冥點了點頭。
“重複。”
“除了當今陛下、皇后和冥冥的兩個親哥哥。管他是誰,只要他們敢蹬我鼻子,我就可以上他們的臉做以回敬!”
“……”
雲冥默然,這是自己的原話麼?不過,這話聽着更霸氣!
不聞他出聲,柳紫印還以爲他改變了注意,不由得搖了搖他。
“冥冥。”
“嗯?”
“你的原話我記不住了,不過應該是這樣意思,是吧是吧?”
“對。”
雲冥長出了一口氣。
在這天武,不管是他雲家,還是天風家,亦或是旁的人,大凡是大族,就沒有一個好惹的。
雲冥不願某印爲自己做出改變,他只願她做自己,那個凡事都不甘忍氣吞聲,有仇必報的姑娘。
到現在爲止,他每每見到初吉,都還因爲天風紫印,心裏有疙瘩。
但孩子有一句是對的,媳婦娶來是要疼的,欺負媳婦的人,都不得好死。
他再回神,發現身邊已經沒人了。
而車外,某印低低的話音,完全掩蓋不住她心內的雀躍。
————
柳紫印立在凌絕身邊,仰視着這個但從外表,絲毫看不出有多厲害的大山洞。
她擡手拐了一下凌絕,目不轉睛地看着三不五時結伴走進山洞的“人們”。
“哎!凌大俠,這就是你們說的那個…麒麟冢?”沒聲音,她又拐了那邊一下,“問你話呢!一個大男人,回個話怎麼磨磨唧唧的?”
“嗯,這就是。”
“額…冥冥,你什麼時候下來的?”
“發現你不見了以後。怎麼?你現在不怕那些東西跟着你了?”
“怕呀!不過,我發現了一個很奇怪的事。”
瞧着她忽然神祕兮兮的,雲冥微揚脣角,負手稍稍躬身湊到她臉邊。
“你發現什麼?”
“這個地方看着雖然不起眼,但咱們馬車進入那個,對,就是那兩個石柱中間以後,它們就跟不進來了。所以,那石頭是不是辟邪?”
“聰明。”
聽見雲冥如此直言誇讚她,還帶着好看的笑,她情不自禁地伸手覆上他的一邊臉頰。
“你這是做什麼?難道這麼快就忘了我的叮囑了?”
“嗯嗯!~冥冥,我只是覺得你越來越有眼光了,這樣的你比較可愛。”
“可…愛?”
雲冥不解這措辭時候,她已小跑着向洞口。
“回來。”
“我覺得這也闢……”
聽見雲冥喊她,柳紫印想說山洞也“辟邪”的話還沒說完,就一頭撞在了一個人身上。
只是這個人,長大有點,巨大。
她下意識地想要退出這人的臂長範圍,卻發現倒退兩步沒能成功。
“呵,哪個不長眼的走路如此毛躁?”
“呼——”地一陣風響刮向耳邊,一股無形的壓力也鋪天蓋地而來,柳紫印知道自己攤事了。
她不由得反手就要打開某七,就算只是能先脫身也好。
眼看着那巴掌就要拍到她的頭上,她篤定,這巴掌下去,腦袋肯定得從脖子上搬家。
“安爺好大的火氣。”
冷聲冷氣,是冥冥的招牌口吻。
可是冥冥呀,這樣確定不是加速她送人頭麼?
柳紫印以爲,雲冥至少會伸出手不幫自己擎一擎那大巴掌。不過她現在,除了左手不能自控打開系統,就只隱隱感到一股暖意,將自己圈裹其中。
安靜的美男子即便是站在她身後三步遠,這該不是,怕被連累吧?
裝樣子?誰不會!
“冥冥,人家又不是故意的,你都不管管麼?”
聽見她忽然如此,某渣儘量不讓自己抖得太明顯。
直待她這般,那被稱作安爺的大個子中年男人才擡眼看向雲冥。
“呦!原來是逍遙王的家眷,怪不得脾性如此率直。”
男人此言一出,柳紫印頓感周身除了那股暖流再無壓力。
“安爺謬讚,丫頭,還不給安爺賠禮?”
“我…是我無理了,安爺請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