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楚北半捂着大半張臉,頭都快垂在胸口了,鼻子裏哼哼唧唧的說,“嗯……嗯……你怎麼來了?”
南夜起初還以爲他受傷了,頗爲擔心的直接就問,“楚北,你怎麼了?和人打架了?傷到眼睛了?”
楚大少不耐煩的一掙身子,立刻就要關門,“嘶……你管那麼多呢?和你有關係嗎?你該幹啥幹啥去!”
這是什麼回答?
還下逐客令!
這是一個戰友之間應該對待彼此的態度嘛?
再一聯想到白天兒說的話……
南夜就有些明白了,沉着嗓音,憋着笑,“楚北,我特意來看你,你是不是應該讓我進屋啊?”
說完了話,用腳頂着門,胳膊使勁一撞,硬擠進了楚北的房間,扭頭就要扯他的手,“哎……別藏了!我人都進來了,讓我看看你吧!”
楚北往後退了兩步,這次,乾脆用兩隻手捂着臉,像個孩子似的,手指縫張開,只露出了兩個大眼睛,“你幹嘛?你離我遠一點兒!”
邊說着話,還邊做了一個備戰的動作……
南夜更樂了……
越不讓他看,越說明楚北有貓膩!
他還偏就看!
疾步上前,出手就和楚北對了幾招小擒拿……兩個人平時打鬧慣了,對彼此的招數都熟,此刻,南夜招招攻他下路,楚北只能還手了,一眨眼的工夫,楚大少就狼狽了,護得了下邊,護不了上邊,眼瞧着雙手就離開了臉。
南夜餘光一瞄……
立刻一聲爆笑……
緊接着……就跳出去半步遠,乾脆彎着身子哈哈的樂了起來!
這一頓肆無忌憚的笑?
好傢伙!
差點沒笑出眼淚來!
楚北急眼了,乾脆也不遮遮藏藏的了,兩隻手自然下垂,梗着脖子,直接就把臉湊了過去,“看吧!好好看個夠!笑吧!笑死你丫的!”
笑死你丫的?
可真是差一點沒笑死!
看個夠?
這一輩恐怕也看不夠!
可真是應了白天兒那句話了……見了此刻的楚北,南夜立刻就揚眉吐氣了!
他南夜再有妻管嚴,結婚七年了,也沒叫媳婦兒撓過滿臉花呀!
這楚大少倒好,還沒定情呢,就被女人給收拾的出不了門兒了!
南夜能不幸災樂禍嗎?
嘴都咧到耳後根子了,“楚北,這是怎麼啦?臉上開玫瑰花啦?八成是愛情的滋潤吧?你瞧瞧你……本來長得就清秀,這麼一光榮負傷吧,倒越顯得我見猶憐了!看着真叫人心動!”
楚北向他空踢了一腳,“你給我滾!”
頓了頓,又說,“你沒事兒怎麼跑到我家來了?哦!我明白了!是不是你媳婦兒出的壞主意?讓你過來看我的笑話?”
南夜這才斂住了笑容,“瞧你這話說的?你有什麼笑話?再說了,我媳婦兒怎麼會知道你被女人撓了?”
楚北撇了撇嘴,“南夜,你家白天兒看着不聲不響的,實際上,她鬼主意纔多呢!咱們身邊發生的所有事,她心裏全門清!不是我說,我有時候都懷疑……她就在背後掌控着大家的命運和事態的全局!”
楚北接過話,“嗨!你還別不信!你家白天兒還真有這樣的能耐!”
順勢向鏡子裏瞄了一眼自己依舊帶着指甲痕的“容顏”……心裏這個彆扭啊,這幅樣子被南夜看到了,以後一輩子也別想翻身了!
想了一想,又繼續說,“我臉上這個花,從第一天開始,就是你媳婦算計的!平白無故的讓我去看什麼服裝表演,然後你們下鄉了,她又名正言順的把公司的電話號碼給我了,這不就是步步陷阱嗎?這不就是引誘我往溫柔鄉里跳嗎?”
“溫柔鄉?什麼溫柔鄉?”
南夜先愣了一下……
他是個極爲聰明的人,腦瓜一轉,立刻就明白了,“哦!這麼說……你這個新女朋友和白天兒有直接的關係了?這麼說……那人就是週週啦?”
楚北低着頭不說話!
南夜用了一個“新女朋友”這個詞兒……
楚大少還有點兒不大適應!
新女朋友?
週週?
他覺得心裏隱隱約約癢癢的。
女朋友?
好像也沒什麼不好!
南夜見了他的模樣,心下一副瞭然,輕咳了一聲,“楚北,如果你女朋友真是週週的話,那也沒什麼不好!雖然我和她交往不深,不過白天兒身邊的人,是一定經得起推敲考驗的!再說了,人家好像也是一位留法的經濟學碩士!家庭條件也算小康!人長的也清清秀秀的!辦事利落,說話沉穩,頭腦清楚,又不做作,這樣的女孩子……你還上哪去找?”
楚北撇了撇嘴,“你把週週說成天仙了?”
“就算不是天仙也差不多了!你也彆嘴硬,你如果對人家沒意思,能讓人把你臉給撓了?依我猜,你一定是占人家便宜了!楚北,我和你認識這麼多年,也沒看出來你是這樣的人呢?整個一個花花公子嘛!”
楚北反脣相譏,“你才花花公子呢!”
話音未落,就聽得有人敲門,南夜故意調侃,“呦,這不會是你家的周美人來了吧?這麼早就到了?來給你送飯的?”
他本來只是開玩笑,卻見楚北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彷彿被人說中了心事。
南夜立刻拍着大腿,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狀,“艾瑪,楚北,真是來給你送飯的?你這是訛上人家了?受了這麼點兒小傷,還要人天天來照顧你?居心叵測呀你!”
“滾!”
楚北起身去開門,手都握住門鎖了,還不忘了扭頭小聲的說,“南夜,我可告訴你……一會兒週週來了,你可別亂七八糟的瞎說!”
“喲,小樣,這媳婦兒叫你怕的!”
南夜邊說話,邊抻着脖子向外看……
門一開……
進來的卻不是週週,而是榮小昔!
南夜站起了身子,正色的打招呼,“榮大夫來了?”
榮三小姐一見他在,也是愣了一下,“嗯!南夜,你沒去上班?”
“沒呢!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