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許你餘笙靜安好 >第一百二十章:兒時的許諾
    顧餘笙沒有得到涼靜的迴應,轉頭看過去,才發現她又溜神了,自己剛纔說的話,她果然沒有聽進去,“要不還是我來開吧。.”

    “幾百米就進區了。”涼靜決定不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反正想不出所以然,只會給自己添煩惱,一個轉彎在道閘前又是個急剎。

    顧餘笙再度扯到傷處,默默扶額,他怎麼感覺涼靜是故意的,她不是開車這麼莽撞的人啊!

    好不容易把車平穩的停進停車位,顧餘笙纔算是鬆了口氣,進屋涼靜就徑直去了書房,找到醫藥箱,拎出來喊顧餘笙坐下,才意識到他還沒洗漱,只能先讓他去洗,自己翻找着藥箱裏的藥,想到顧餘笙臉上的傷也是有些惱火,那幾人也太不地道了吧,不知道打人不打臉嘛,顧餘笙……長得那麼好看,要是毀了容怎麼辦!

    涼靜扶額嘆了口氣,自己也是夠了,什麼時候這麼顏控了,不過想想也沒毛病,若是不顏控,自己這種性格,哪裏是顧餘笙幾句話就能接近的了的。就承認了吧,雖然算不上一見鍾情,但最初對顧餘笙就是有好感,所以能怪人傢什麼呢,人家怕是剛撒,自己就迫不及待的游進去了。

    顧餘笙倒是很快就出來了,頭髮還溼漉漉的,拿着毛巾在擦,左手擡起來然後就哎呦了一聲,又垂了一下去,“我擦不到頭髮。”

    “你爲什麼不用右手?”涼靜看顧餘笙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個智障,現在他很清楚不適合繼續表演了,所以用他本身的冰山臉說這種話,真的很奇怪啊。

    顧餘笙默默的換了隻手,早知道就說兩隻胳膊都被踢傷了,短髮擦一下乾的也很快,然後就在牀邊坐好,涼靜跪坐在旁邊拿着雙氧水幫他消毒。這應該是事情發生後,兩人都清醒的狀態下,離得最近的一次吧。

    需要處理的只有破了的傷口,其他幾塊紅的已經浮起了淡淡的青紫色,“臉也用冰袋敷一下吧,不然明天起來青得更厲害。”

    顧餘笙應了一聲,也不指望涼靜幫自己了,自力更生下樓拿冰袋,等回來的時候涼靜已經去洗漱了,能聽見裏面的水聲,嘆了口氣在牀上躺下,脫了上衣拿冰袋敷左胳膊,看着那一大塊青紫色,眉頭微皺,那羣人果然還是要處理一下啊,讓他知道這店面碰不得,免得以後再跑去找涼靜的麻煩。

    涼靜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顧餘笙半靠在那裏敷胳膊,目光掃到他的腹肌,臉微微紅了起來,這傢伙……“這冰袋放我這做什麼,我又沒受傷。”

    “我沒有手敷臉。”顧餘笙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所以幫我一下。”

    涼靜本想拒絕的,可想想顧餘笙會受傷是因爲自己,最終還是心軟了,拿着冰袋去給顧餘笙敷臉,結果因爲外面的薄冰化了,有些滑沒抓住,直接掉了下去,duag的砸在了顧餘笙的臉上。

    一時間空氣如同凝固一般,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得見,涼靜看着冰袋順着顧餘笙的臉滑下來,他帥氣的臉上,還沾了冰袋上的水珠,表情也有幾分茫然。涼靜輕咬着嘴脣,卻控制不住自己肩膀微微的抖動。

    “你是在笑沒錯吧?”顧餘笙回過神來就看見涼靜那模樣,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不過是讓她幫自己敷一下臉而已,若是不願拒絕就是了,這麼直接砸臉上算什麼?

    “沒有啊。”涼靜強壓住笑意,保持着自己淡定的表情,雖然說自己剛纔真的不是故意的,但莫名的爽到啊,“不好意思,手滑。”

    顧餘笙覺得涼靜這話說的並沒什麼歉意,毫不走心,但自己能怎麼辦,“要不包個毛巾吧,這樣比較不滑。”

    “就這樣吧,我心一點。”涼靜抓住冰袋,生怕再掉下來,不過按到顧餘笙臉上時,卻是故意加重了力氣,按到那塊青紫的地方。

    顧餘笙原本真不覺得疼的,但被這麼一按還是感受到了疼痛,“你……”

    “你什麼你!”涼靜冷哼了一聲,“再囉嗦自己敷。”

    顧餘笙頓時安靜了,兔子發起飆來,也是很嚇人的啊,所以到底怎麼了?顧餘笙也是摸不着頭腦,在a出事時,知道自己一直欺騙她利用她時,雖然質問傷心但卻也沒有這樣,時隔兩個月的今天,怎麼忽然就變成這樣的態度了?

    難道兔子的反應比較慢……兩個月才反應過來生氣,那已經不是慢了吧,但昨天晚上還是正常的早上起來就開始反常……顧餘笙難得覺得自己頭疼,女人還真是難以猜測的生物啊,難道昨天夜裏發生了什麼嘛,不可能啊,都睡着了能發生什麼,自己總不能夢遊了吧。

    這麼想着,顧餘笙又不太確定了,難道自己真的夢遊了?“那個……昨天晚上有發生什麼嗎?”

    涼靜被問得莫名其妙,“你想發生什麼?”

    話問出口,涼靜覺得好像哪裏怪怪的,而顧餘笙也愣了一下,兩人對視上,再度靜了,面面相覷,靜了許久都尷尬的移開目光,看向了別處。

    “差不多可以……”

    “我自己來……”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然後又同時停下,涼靜還沒鬆手,顧餘笙的手已經擡起來準備自己按着冰袋,結果就是直接把涼靜的手握住了,然後又是同時鬆了手,冰袋順着臉滑下來砸在脖子上……又不是剛戀愛的男女,爲什麼氣氛有種第一次同牀共枕的感覺?涼靜看向別處,“我先睡了,你自己弄吧。”

    顧餘笙看着涼靜背對自己的身影,在心裏嘆了口氣,現在自己都想問自己一句,兩人之間到底算什麼了。

    顧餘笙這一架到底還是有些好處的,兩人之間雖然不可能恢復到戀愛時的狀態,但是最起碼也不會像這兩個月一樣,住在一個屋檐下同牀共枕,卻不說話,彷彿陌生人一般,氣氛沉悶。

    涼靜本以爲一切都會玩好的方向發展,可邢暖卻忽然拎着行李箱出現在這個別墅裏,“哥哥,爸媽總是催我找對象,還要給我安排相親,我都要煩死了,你就讓我在你這躲躲吧。”

    其實這裏房間多的很,之前涼靜和顧餘笙還沒結婚,搬到這邊住在一樓客房,東西都買的很全,所以給邢暖住也不算多大的事。自己的妹妹這麼跟自己撒嬌,雖然顧餘笙沒什麼戀妹情節,但總歸是疼愛她的。更何況他買這處房子,本來就是打算一家人一起住的,“雖然說你搬過來我沒有任何意見,不過暖暖你再過年可就二十五歲了,再不找男朋友,心嫁不出去啊。”

    “哥哥!”邢暖忍不住嬌嗔的喊了一聲,轉而又一臉不開心的嘟囔,“也不知道是誰說過要娶我做新娘子,照顧我一輩子的。”

    邢暖這話說出來,顧餘笙顯然有幾分尷尬,沒錯這話是他說的,但是問題是那時候他們都還啊,顧母和邢父也還只是普通的同學關係,一個是丈夫出意外去世,另一個是妻子因爲邢暖的病撐不下去離婚離開了這個家,了無音訊。邢父又要工作又要照顧邢暖根本忙不過來。

    同學聚會時兩人遇見,聊起了這件事,知道顧母一個人帶着孩子,三十歲了卻沒什麼工作經驗只能在餐廳裏做服務員,便請顧母照顧邢暖,自己支付一筆服用。所以那時八歲的顧餘笙放學都會去陪顧母,和這個妹妹漸漸熟悉了。

    顧餘笙失去父親和幸福的家庭,心裏終究是有陰影的,但又不願意跟別人說,至於顧母……她一個家庭主婦現在爲了生活忍下失去丈夫的痛,努力工作,顧餘笙更不願給自己的母親增添煩惱。

    當他看到每天只能躺在牀上才五歲的邢暖,倒覺得自己沒那麼不幸了,相比之下連門都不能出,也不能去學校或者和朋友一起玩,只能自己一個人躺着的邢暖更可憐吧。兩個孤獨的朋友整天待在一起,偶爾顧餘笙教邢暖認認字,或者一起看電視。

    某次看到電視裏,男女拜堂成親,邢暖很是羨慕,轉而又傷心說有人說她長不大了,會死掉,她就不能做新娘子了,當時兩人其實都不知道新娘子或者結婚是什麼意義,但看到妹妹這麼傷心,顧餘笙就立刻學着電視裏那樣,許諾要娶邢暖做新娘子,會照顧她一輩子。

    後來顧母和邢父漸漸走到一起,決定組成新的家庭,而顧餘笙也長大了,明白這些話的意義了,自然就沒有再說過,但是會照顧邢暖一輩子這是自然的,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對於在困難時候幫助自己和媽媽的邢父,他是真心感激的,也願意在未來把他當做父親一樣看待,邢暖就更不用說了,他一直是把她當做親妹妹一樣照顧的。

    可此刻邢暖忽然提到這話,顧餘笙總覺得怪怪的,下意識的看了眼涼靜,卻見她在玩手機毫無反應,也是有些氣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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