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許你餘笙靜安好 >第兩百三十六章:墓園對質
    顧餘笙也沒想自己是去幹嘛的,只是心裏堵得慌,這麼一路飆車到了工作室門口,剛準備推門進去,門倒是自己開了,蕭安好拎着包看着顧餘笙一臉詫異,顯然是沒想到顧餘笙會在門口。

    顧餘笙看見蕭安好的那一刻,忽然就抓住了她的胳膊,強行拉走,蕭安好被他的舉動嚇到,連聲追問幹嘛。顧餘笙也不說話,只是將蕭安好往車裏塞。簡單在裏面聽到動靜,慌忙跑出來,結果直接撞到了白慕楠身上,“大叔你快讓開,小心我再給你個過肩摔,到時候把你一身老骨頭摔散架了,可別怪我”

    白慕楠嘴角抽了抽,伸手抵住簡單的額頭,“喊誰大叔,小丫頭片子,昨天我那是沒有防備,不然你以爲你摔的了我”

    簡單見蕭安好已經被拉上車了,也顧不上其他,伸手就要打白慕楠,結果被白慕楠輕鬆的擋住,順手一拉,簡單一個踉蹌,再度跌到白慕楠懷裏,頓時臉爆紅,爲什麼從下往上看的角度,都那麼好看,這人沒死角的嗎

    “行了,顧餘笙不會把你老闆怎麼樣的,人都走了,你就別追了。”白慕楠見顧餘笙成功帶走蕭安好了,便也不再控制着簡單了,鬆開手拉開了適當的距離,“時間也不早了,請你喫飯啊”

    “誰要你請喫飯”簡單見白慕楠沒提自己昨天摔他那兩下的事情,才放下了戒備,跟着蕭安好做助理,對於奢侈品可以說是很熟悉了,所以自己看的出白慕楠這一身都是超貴的,雖然說是什麼助理,但和自己這種一窮二白的小助理,絕對不是一個檔次的,所以他要是索賠自己可賠不起。“麻煩讓讓,我要關門。”

    白慕楠應了一聲,往裏面走了一步,讓開了門的位置,簡單頓時驚呆了,“我是讓你出去”

    “你這不是可以定製衣服的工作室嘛,做生意就要敞開門,哪有把人往外趕的。”白慕楠看着簡單氣到臉鼓鼓的模樣,笑的歡快,還真是個可愛的小丫頭。

    “不好意思啊白助理,我們這邊呢只定做女裝。”說着簡單指了指門外,“而且我只是助理,負責預約還有一些瑣碎事情的,設計師被你們顧總帶走了,你現在來我只能幫你預約一下時間,然後你就可以走了。”

    “這也沒其他客人,ann也走了,你一個人無不無聊。”白慕楠對於簡單兩句話就趕自己走的行爲表示不滿,伸手拉住簡單的胳膊,“走啦,想喫什麼都ok,我中午開會到現在還沒喫東西,胃疼死了。”

    不知道爲什麼,聽到這話,簡單掙扎的力氣下意識小了些,所以被白慕楠輕鬆的帶走了,嗯一定是覺得他太煩了,纔會迫於無奈跟着走的,簡單這麼想着,還點了點頭,不然自己纔不會理會這個大叔

    蕭安好看着顧餘笙沉着臉,也不敢搶方向盤,生怕一不小心車毀人亡,但也不能這麼安靜的待着,連聲質問顧餘笙要幹嘛,再不停車自己就報警了,結果顧餘笙壓根不理睬蕭安好,只是將車開的飛快。

    蕭安好抓着手機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沒有忍心報警,雖然就算是真的鬧到警局,白慕楠也會過來幫他善後,不至於讓他被拘留,可蕭安好莫名的就是下不去這個手。

    蕭安好沒有想到的事,顧餘笙會把自己帶到墓地,她一時間不大理解顧餘笙的意思,自己的母親埋葬在這,他把自己帶來是想讓自己當着母親的面說清楚自己到底是不是凉靜自己對逝者尤其是自己的母親有敬畏之心,但如果是爲了自己而說的謊言,媽媽應該會理解吧。

    蕭安好沒想到的是,到了跟前發現墓碑上多了一排小字和一張小些的照片,貼在角落,“愛女凉靜之墓”

    這顯然是涼父爲自己刻的碑文,一時間蕭安好的眼睛有些泛紅,顧餘笙自然注意到了蕭安好情緒的變化,心裏更加認定了蕭安好就是凉靜,“這是我夫人的墓,上面的兩張照片,一張是她媽媽,一張是她。”

    蕭安好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擺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是嘛,她已經去世了怎麼寫的是愛女,而且還和她媽媽葬在一起,我記得出嫁的女兒,應該由丈夫立碑,上面寫愛妻纔對。”

    “因爲她是被我逼死的。”顧餘笙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因爲是加上去的小照片,所以是用膠粘的,經過三年的風吹日曬,已經有些不牢了,照片的顏色也有些發黃,“我傷害了她,還以愛爲名不願意放手,卻又什麼都沒有對她說過,最後把我們兩人的關係推到了萬劫不復的地步,她選擇了死亡來逃脫我。”

    蕭安好沒有想到顧餘笙會那麼直白的說出這一切,手忍不住的有些顫抖,那些被自己刻意遺忘的,在這一刻都涌上心頭,美好的痛苦的絕望的,關於顧餘笙的一切“怪不得,既然這樣她埋在這倒是好事,既然選擇了死亡來逃脫你,應該也不想死後由你來立碑吧。”

    顧餘笙抓住了蕭安好的手,“你說你不是她,那爲什麼你的手在抖。”

    “手嘛”蕭安好輕笑了一聲,“腱鞘炎,我整天畫圖做衣服,手腕有些問題很正常吧,不得不說顧總的夫人和我的的確很像,不過我看顧夫人和她媽媽長得也很像啊,不知道顧夫人是否有什麼同胞姐妹,衆所周知我是被蕭家收養的,聽我爸媽說,我很小的時候就被遺棄在孤兒院了,我並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所以說不定我是顧夫人失散多年的姐妹也說不定啊。”

    “你不願承認我也沒辦法。”顧餘笙看着蕭安好,眼睛滿是紅血絲,“但我知道是你,你可以瞞過全世界,卻不可能瞞過我。”

    “顧總你是不是因爲妻子過世,腦子壞掉了。”蕭安好徹底冷了臉,“你這麼莫名其妙的纏着我,一口咬定我是這個人,我真的很苦惱”

    蕭安好感覺旁邊有人看着自己,下意識的看過去,所有的話卡在了喉嚨裏,自己的人生就是巧合組成的吧,自己一直很想去看看涼父,卻沒想到會在這種情況下遇見。三年前的涼父就算失去了an失去了涼家老宅,也依舊精神體面,可三年不見,他滄桑了許多,頭髮幾乎都白了,背也有些駝,看上去哪裏還像是那個叱吒商場的傳奇。

    顧餘笙顯然也沒想到這一茬,他倒是聽白慕楠說起過,涼父每週都會來,自己來這時,也都會特地避開涼父。愣神的功夫涼父已經走到了跟前,瞥了眼顧餘笙,“你又來這做什麼”

    顧餘笙拉過蕭安好,“涼先生,這位我想你應該認識吧。”

    涼父冷笑了一聲,“怎麼,顧餘笙,拉着個和我女兒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來祭拜她你還嫌她生前被你膈應的不夠多嘛”

    “你再好好看看”顧餘笙顯然不願這麼放棄,“涼先生,你不至於老眼昏花到連自己的女兒都認不出了吧”

    “顧餘笙你鬧夠了沒有”蕭安好在滄桑的涼父面前,沒有辦法再去否認,吼這句話時,聲音都在顫抖,她眼睛酸脹的厲害,淚水就快憋不住了,最後一道防線快要抵擋不住了,就在她快要承認的時候,涼父打斷了她的話。

    “我的女兒,我自然比誰都熟悉,並不否認,剛纔看到她站在這,我也以爲是靜靜回來了,可惜人死不能復生,我已經黃土埋上腰的人了,怎麼還敢奢望這些,只盼着早點走了,和晴嵐靜靜團圓。”涼父揮了揮手,“顧餘笙你走吧,別再來了,算我求你了,她被你逼到自殺,你還要怎麼樣才甘心,非要我在這以死謝罪還了你父親的命纔行嘛”

    “我沒有這個意思”顧餘笙不敢相信,連涼父都這麼說,三年前的事情涼父不該知情的,當時崩潰的模樣絕不是裝的,所以不會是他幫着凉靜逃脫,更何況當時的涼父已經沒有那樣的勢力了。

    蕭安好沒想到涼父會否認,也不清楚究竟是沒認出來,還是在幫自己,但她真的快繃不住了,“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說完蕭安好就轉身往出口走,顧餘笙回頭看了眼墓碑,最終跟着蕭安好離開了。涼父顫顫巍巍的拿着帶來的抹布,將墓碑擦了一遍,其實他每週都過來,每次也都會打掃,也沒什麼灰塵。涼父的手輕輕撫着凉靜那張小小的照片,就這麼沉默了許久,擡手將那小照片撕了下來,收進了衣服口袋裏。

    蕭安好知道顧餘笙就在後面,本是快走,到最後總感覺能聽到後面的腳步聲,忽然以近乎逃命的速度跑了起來,可她忘了她穿的是細高跟,剛出陵園就跘了一下,摔倒在了地上。顧餘笙見蕭安好跑,也不敢追,只是遠遠的跟着,見她往前踉蹌,連跑了幾步,也沒來及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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