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溫和的目光，若有若無的看向嚴承池。
嚴承池卻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他，冷鷙的目光，一直看着被質問的夏長悅。
像是要看穿她的身體。
“我之所以提出這個問題，就是因爲我懷疑有人用不正當的手段，暗中勾結，企圖用權力，來爲自己謀取私利。”
中年男人渾厚的聲音，越發的犀利。
話落，緩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編劇，一進劇組，就問題不斷，先是換了導演和演員，現在又要改劇本結局，把女二號變成女一號，我看劇組最大的問題，就是你這個心術不正的女人！”
中年男人說着，從文件袋裏拿出了一疊照片，丟到了桌子上。
是夏長悅去找向楓的照片。
那天，向楓沒有穿上衣，她站在他的休息室門口，兩個人的距離很近，又是在劇組那種地方，光看照片，確實會讓人產生很多遐想。
“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就勾引導演，篡改劇本，說的好聽，爲了更好的呈現作品效果，你才進組多久？資本市場的運作，你知道多少？真這麼容易火一部劇，當其他人都是傻子？”
聞言，剛纔還在討論的投資商們，都面面相覷，看向夏長悅的眼神，都變了。
“我沒有……”
夏長悅剛要解釋，向楓就按住了她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說到呈現最佳的作品效果，我看江明娜就演得不錯，更何況，她背後有江家，江家大小姐主演的首部電視劇上映，這宣傳的噱頭和吸引眼球的程度，就比啓用一個聽都沒有聽過的女二號有衝擊力。”
“是呀。”
“我也這麼覺得。”
“……”
會議室裏，開始有人出聲附和。
一時之間，討論聲此起彼伏。
兩邊的觀點僵持不下，有愈演愈烈的態勢，主持會議的祕書請示過嚴承池之後，宣佈會議暫停十分鐘。
會議一暫停，嚴承池偉岸的身影緩緩從座位上站起來，眼神冷鷙的看了夏長悅一眼，才踱步離開會議室。
那一眼，氤氳了夏長悅看不懂的情緒。
她嬌小的身子，僵硬的坐在座位上。
“章明，明亮娛樂的負責人，跟江家是世交，也是江家的追隨者之一。”向楓低沉的聲音，緩緩的響起夏長悅的耳邊。
算是解釋，也是安慰。
“我猜到了。”夏長悅擡起頭，神色平靜的說道。
以江明娜的性格，怎麼可能會輕易的看着自己從女一號變成女二號，今天會議出現的情況，在意料之中。
只是讓她意外的是，居然會有這麼多人認可章明的觀點。
是像向楓說的那樣，資本家在乎的，只有自己的利益，還是他們也相信了那些流言蜚語，覺得她是個不專業的編劇，所以不願意相信她？
嚴承池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更加沒有笑過。
那些話，他會相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