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手裏的書，放回原位，又重新抽了一本，打開。
還是同樣的筆記，同樣的閱讀方式，每一本書，都有閱讀後的感悟。
關雨念像是着了魔一樣，一本本的抽出來，翻開，看完注讀之後，又重新放回去……
直到將面前一整排書都翻了一個遍，她已經愣在書架前，動彈不得。
像是老僧入定……
就連房門被人推開，她都沒有察覺。
“怎麼了？”楊舒塵見她出神的樣子，從她手上將書抽走，掃了一眼她剛纔看的地方，隨手將書放到桌子上。
雙手抓住她的肩膀，扳正了她的身體。
垂眸盯着她震驚的眼神，薄脣一勾，“我的書架裏有鬼？看把你嚇成這樣。”
“……”關雨念張了張嘴，想要問什麼，眼神又有些疑問。
就像是發現了什麼祕密，卻不知道該不該求證。
“想說什麼就說，在我面前，不用憋着。”楊舒塵寵溺的颳了刮她的鼻子，雙臂撐在桌子的邊緣，微微一使勁，帥氣的坐到了桌子上。
邪氣的眸，透着幽光。
“這些書，你都看過了？”關雨念遲疑了幾秒，輕聲問。
看向楊舒塵的眼神裏，說不出的複雜。
他在她面前，一直沒個正經，又不務正業，活脫脫一個二世祖。
可是他的書架上，卻放着那麼多書，那麼多被人讀過的書……
在關雨唸的觀念裏，一個真正有涵養的讀書人，不應該是一個紈絝子弟。
跟她眼前的楊舒塵，格格不入。
“你發呆，就是因爲我看過這些書？”楊舒塵的目光，落到桌子上，被她翻過的頁碼，眼神微微一沉。
“不止是因爲書。”關雨念走到他面前，很認真的看着他。
“我還想知道，那些書上面的批註，是不是你寫的？”
“不是。”楊舒塵想也不想的啓脣。
“……”
“我說不是，你很失望？”楊舒塵長指劃過自己的額頭，隨着他指尖落下，帥氣的劉海遮擋住了他的邪眸，掩下了他眼底真實的情緒。
“可是那上面的字跡……”關雨念着急的想要說什麼，對上他的目光，一下就噎住了。
真的不是嗎？
“我外公和外婆都喜歡讀書，從小也喜歡逼着我讀書，我呢不願意讀，就花錢找人替我看了，爲了讓我外婆相信我真的看了，那些注讀，就是證據。至於你說的字跡，既然是模仿我，當然跟我的很想。”
楊舒塵從桌子上下來，拉着關雨念走到陽臺，指着即將落到地平線的夕陽。
“盯着那些書有什麼意思，不如看看日落。”
“……”關雨唸白了他一眼。
她就不該對他抱有期待，還以爲他骨子裏，沒有那麼野，現在看來，還是她高看他了。
“小念念，你這副樣子，是想要告訴我，如果我讀了那些書，你就願意當我女朋友？”楊舒塵眯起邪眸，長指挑起她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