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念……發生什麼事了？是不是楊舒塵跟你說了什麼？”寧風凱眼神微微一變，可是很快的，又恢復平靜。
眼底掠過的一絲冷戾，如果換作是在平時，她肯定會注意不到。
可如今，她看見了。
她第一次發現，他在她面前的冷靜和自持，都是僞裝的。
一提起楊舒塵，他的眼神就會變得很可怕。
那種嫌惡，是深藏在心底的……
她以前怎麼會沒有發現？
“我們準備去M國那天，你來找我之前，還做了什麼？”關雨念挺直了身板，目光冷然的看向他，一字一頓。
“……我聽不懂你說什麼，我那天一整晚都跟你在一起，我應該做了什麼？”寧風凱怔了怔，旋即，不答反問。
他說的沒有錯，那天他們確實都在一起。
他做的所有事情，都是當着關雨唸的面。
所以她從來沒有懷疑過，他會在背後做什麼手腳。
寧風凱擡起手，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
他沒有近視，卻戴着眼鏡，是因爲說謊的時候，戴着眼鏡不容易被人發現。
他以前並沒有這個習慣，是從第一次騙她之後，纔開始的……
寧風凱的子瞳微微縮緊，見她的臉色並沒有好轉，他越發表現的跟往常一樣。
如果不是關雨念已經弄清楚了是怎麼一回事，現在看見他這樣，真的會以爲是自己多心了。
他的演技，讓人害怕！
“既然你什麼都沒有做，那你告訴我，你查到我爸爸在M國出現的消息，是真的嗎？”關雨念晶瑩的雙眼，緩緩擡起。
沒有人比寧風凱更加清楚，家人對她的意義。
他可以騙她任何事情，唯獨這一件，一旦他真的騙她，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這個問題你之前已經問過了，爲什麼又突然問起，小念，我覺得我們現在就可以去M國……”
“寧風凱！”關雨念驀地打斷他的話，固執的看着他，用力的咬牙，從牙縫裏一個字一個字的擠出來。
“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告訴我查到我爸爸的下落，是不是真的？”
“……”
“看着我眼睛，回答我！”
“……”
寧風凱被她認真的質問，給驚住了。
她的眼神，透着濃濃的失望。
彷彿只要他一說謊，就會被打入地獄。
他第一次會有這種，隨時要失去她的感覺……
比起她跟楊舒塵在一起，如今這樣強烈的信任危機，更加讓他心驚。
一旦讓她知道，他從頭到尾都在騙她，別說得到她，只怕他們連朋友都做不了……
“是真的！”寧風凱眯了眯雙眸，篤定的啓脣。
他的話音落下，毫不猶豫的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臉上！
“啪——”
脆響的一聲，驚了一方。
寧風凱被這一巴掌，生生的打偏了臉。
側着頭，震驚的看向揮出手的關雨念。
後者則憤怒的看着他，咬牙切齒。
“我爸爸已經死了，一個死人你都不放過，你還是我認識的寧風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