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子內。
林天馳和張傲跑了近五分鐘,確認將大明等人甩掉之後,原地站定,大口的喘息着。
“去你姑的,這羣瘋狗!”一路奔襲過後,張傲的肺管子都快跑炸了,感覺嗓子眼直往外冒火:“天馳哥,咱倆接下來咋整啊?”
“撲通!”
林天馳嘴角微動,還沒等開口回答張傲的問題,頓時身子一晃,栽倒在了地上。
“操!”
看見林天馳倒地,張傲頓時腿肚子顫抖的愣在了當場,因爲在林天馳後腰的部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紮上了一把直沒刀柄的卡簧刀。
……
萬昌夜總會,後巷。
“吱嘎!”
隨着一陣剎車聲泛起,李超踩下剎車,將金盃海獅停在了ktv後門,隨即邁步下車,伸手拉開了麪包車的後門,勾了勾手指:“下車!”
“呂總,請吧!”後座上,李靜波撤開抵在呂建偉脖子上的卡簧刀,面無表情的開口道。
“原來你們倆是萬昌的人。”呂建偉順着車窗向外看了一眼,目光陰沉:“劉寶龍這個癟三敢這麼對我,是不是有點擺不正自己的身份了?!”
“啪!”
聽完呂建偉的回答,車外面的李超猛然伸手,對着呂建偉臉上就是一個嘴巴子:“艹你媽的,都他媽讓我們帶到這來了,你還jb敢放狠話呢?!來,你告訴告訴我,我們應該怎麼跟你擺正身份?”
呂建偉捱了一巴掌後,沒有作聲。
“呂總,你要是真有實力,我們也不可能把你帶到這來。”李靜波伸手推了一下呂建偉的後背:“人啊,就得到什麼時候說什麼話,我抓你的時候,你都沒敢扎刺,現在假裝有魄力,不是在給咱們雙方找麻煩麼,你說呢?”
“行,走吧!”呂建偉聽完李靜波的話,也沒還嘴,十分配合的下了車,此時此刻,他也看明白了,面對眼前這兩個小孩,他根本講不出道理。
呂建偉下車後,李超和李靜波拽着他的衣服,拉拉扯扯的走進了夜總會後門內。
進門後,李超掏出地下室的鑰匙,伸手遞給了李靜波:“你先帶他下去,我上樓,跟龍哥打個招呼。”
“好!”李靜波聞言,直接押着呂建偉向地下室走去。
……
歌廳地下室,儲物間內。
呂建偉被帶到地下室之後,並沒有跟李靜波產生什麼交談,只是安靜的坐那張在破舊的椅子上吸菸,他心裏篤定,劉寶龍讓人把自己帶過來,一定是爲了自己手裏的那個綠化項目,在商海多年的淬鍊沉浮,讓呂建偉充分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看事情一定要看清其本質,而劉寶龍今天綁了自己,無非也是爲了利益。
自從呂建偉和劉寶龍接觸以來,他對於二人的定位一直很偏執,他認爲自己是一個風光無兩的商人,而劉寶龍則只是一個躲在陰暗角落,靠着灰色收入過活的土流氓,在呂建偉眼裏,像劉寶龍這種爲了錢而不擇手段的人,很容易受到自己的掌控,只要自己握有利益,那雙方就還能談,甚至內心堅信,劉寶龍絕對不敢把自己怎麼樣。
但是經商多年,從未跟江湖人士打過交道的呂建偉,卻萬萬沒想到,劉寶龍的行事風格,會跟他想象中的樣子存在着多大的偏差,劉寶龍的確覬覦呂建偉手中的項目,但他首先做的,卻不是談判。
十分鐘後。
“咣噹!”
隨着地下室的門被一把推開,小戴手裏拎着一個旅行包,帶着李超和另外一個青年,大跨步的走進了儲物間內。
“呂總,現在我們想見一面,挺難啊,呵呵。”小戴看着椅子上的呂建偉,笑眯眯的打了個招呼。
“難麼?不難吧!”呂建偉自問自答了一句,擡眼看着小戴:“你們萬昌能人輩出,想請我過來,這不有的是辦法麼。”
“你要這麼說,我還真不跟你犟。”小戴不置可否,心安理得的接受了呂建偉滿帶嘲諷的奚落,笑着繼續道:“老呂,今天你爲什麼會坐在這,心裏應該有數吧?”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呂建偉並沒有接過小戴的話茬,而是翹着二郎腿,看了一眼腕錶:“有什麼話,你直說就行,今天下午,我還要參加一個區政府組織的會議。”
小戴聽完呂建偉的回答,面色充滿不屑:“前幾天,吳營給我大哥電話,說洪水灣的活,你就打算給我們拿十萬塊錢啊?”
“對。”呂建偉毫不猶豫的點頭,略微思忖了一下:“當然了,這只是我初步的價碼,你如果感覺不合適,咱們還能談。”
“嗯,你要這麼說話,還算上道。”小戴微微咧了下嘴:“說說你的條件吧。”
“再加五萬。”呂建偉想了想,說出了一個數字,繼續道:“小戴,最近我公司的狀況不太好,十五萬,已經是我能給出的極限了。”
“十五萬?”小戴聽完呂建偉的話,臉上剛剛泛起的笑容逐漸消失:“老呂,在你眼裏,我們萬昌,就這麼不值錢啊?”
呂建偉看着小戴的表情,雖然心裏有點哆嗦,但態度依舊強硬:“我知道你們找我過來是爲了什麼,無非就是覬覦洪水灣的綠化項目,但是你真的感覺,你們所做的一切,值那個價碼嗎?”
小戴撓了撓耳朵,微微點頭:“也就是說,項目的事,你反悔了,對吧?”
“關於項目的事,我只說過可以考慮,卻從未答應過你們,又何談反悔一說呢?”呂建偉話音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該說的我都說了,也勸你們一句,有些事得見好就收,學會適可而止,否則撕破了臉,大家都下不來臺。”
“你如果這麼說,咱倆也卻是沒什麼必要繼續交流了!”小戴話音落,一揚頭:“呂總不是說,一會要去開會嗎,你們幫他拾掇一下!”
“呼啦!”
早就看不慣呂建偉裝逼的李靜波、李超和另外一個青年頓時竄了上去。
“嘭!”
李超一個鞭腿,一腳悶在呂建偉的太陽穴上,直接將其放倒。
“嘭!嘭!”
呂建偉被李超踹翻在地上以後,三人的皮鞋頭子對着他身上一頓猛踢,十數秒的功夫,他的臉上就被踢出了數道傷口。
李靜波幾人都是二十出頭的小青年,體力正在巔峯狀態,所以動起手來,持續了五分多鐘,中間連口粗氣都沒喘過,而平時根本沒和人打過架的呂建偉,只能抱着頭,在地上不住翻滾,臉頰很快變得青紫一片,卻十分有剛的一聲沒喊,只是不斷悶哼。